柔柔和和卻可以輕易吸引視線,就像是她,一樣。
眸光有多暖,心便有多寒。
嗓子乾乾澀澀的難受,寧執墨腦海中彎彎繞繞一萬句妥協,真正說出口的,卻只有一個字。
“嗯”
是從善如流
還是同意
即便那道聲線並沒有太大波動,和以往一樣清冷無驚,小魂淡聽着,只覺得渾身一震。
窗外林立的別墅景觀錯落有致,不知名的鳥兒飛過天空,在湛藍的背景中掠出一道淺細的影子
然後,那道弧度變得淡,變得白。
小魂淡眼前倏地一黑,身形晃了兩下,直直地朝着後面倒了下去
貧血是很早之前就有的,因着這幾天鬧脾氣沒有喝玫瑰棗茶,加上剛剛那麼高站那麼久,暈過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那方溫暖的懷抱及耳畔擔憂難掩的一聲“寶寶”上
小魂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牀,熟悉的氣息是他的味道。
津了津鼻子,小魂淡側目朝角落的兩排小書架看過去,望着自己先前收下來的書又重新放了回去,她腦子裏漿漿糊糊,脫口而出。
“酸”
喊完第一個字意識到兩人還在冷戰。
小魂淡眸光暗了暗,準備下樓去拿杯牛奶嗯,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想去看看酸酸在哪兒在做什麼
可她剛掀開被子
“魂淡,醒了嗎”溫美人推門進來,瞧着閨女準備下牀的模樣,她將手中的杯子放到牀頭櫃子上,“喏,你家酸酸牛奶多熱了一杯,讓我順便端給你的。”
“說說,怎麼了,”她偏頭猜測,“都要結婚了,還吵架”
或許,不止是吵架
小時候總覺得許時和美人不愛自己,尤其是和酸酸相比,兩人給得陪伴更是少得可憐。
惱過,也怨過。
可越到後來,越是長大,小魂淡越是明白了血緣這種來自骨子裏的親近感
兩條胳膊環抱住溫情,她用腦袋蹭了蹭美人的胸,細細軟軟地開口:“就是去領證那天,在門口遇到施九霄”
“我看完就燒了,美人你不要好奇內容因爲,真的不能說。”
捲翹的睫毛顫着如同羽翼,小姑娘糯糯的調子伴着呼吸起伏。
帶着小心,帶着不相信,帶着害怕
她問:“媽媽,酸酸是不是對我喜歡得沒有那麼堅定了”
難得聽到這個稱呼,溫情脣角掛着盈盈的笑意,摟着女兒的手緊了緊:“爲什麼這麼說”
“其實我不想往這方面想,但是總是忍不住地胡思亂想”
頗自嘲地搖搖頭,小魂淡似是漫不經心地解釋:“以前他對我是真好,可這次我都擺出二選一的條件了,他沒有回答”
“我好幾次裝傻,想假裝沒有發生過我看錄像帶這件事情,剛打算開口,卻撞上他冷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