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五個月後,衛城

    告別了大雪紛飛的冬天,走過繁花盛開的春天,七月裏的衛城春光明媚、夏意正濃。

    蘭苑9號,衛城裏最頂級的會所,開在衛城最不起眼的皇城衚衕深處,大紅燈籠照耀下,古韻奢華。剛回到衛城宣嘉言,顧天奕這羣發小非說要上這來給他慶功。他不是沒來過,實在是今晚有點心不在焉,躲出來,手中殿上的煙一點一點的燒着,手機拿在手裏把玩着,心裏想着那個一直打不通的電話,一遍又一遍。

    這時正巧隔壁不遠處有個包廂門推開,震耳欲聾的音樂讓宣嘉言不由地眉心一蹙,應聲看過去。在那迷幻的燈光下,無非是美酒佳人、扭動的身體、糾纏的身軀所有能想象到的各種奢靡,沒什麼特別。當他不耐煩的正要回身往自己的包廂走,霓虹閃亮的某個暗處,有看見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原本清純精緻的五官畫着濃煙的妝,一頭大波浪捲髮,身穿緊身小短連衣裙,裹出她姣好的上圍,露出她42寸長腿,妖嬈的猶如黑夜裏盛開的黑鳶尾花,神祕而高貴。此時,她正跟人猜拳,一羣大老爺們一個個的被撂倒,愣是沒人能攔下她

    宣嘉言怎麼也沒想到再見她會是這樣的場景。恍如隔世的五個月,她以一個全新的形象跟他重逢。

    姜婉婉的對手僅存最後一位滿臉肥肉的男人,他嚥了咽口水,將半打tequ推上來,“美女,猜拳我猜不過你。但你要把這幾杯tequ喝了,我就幫你再賣10瓶xo。”

    姜婉婉看了一眼小杯裏藍色的液體,笑着半推半就地說道:“老闆,您可要說話算話呀”

    “那是必須的,我王五從不在美女面前撒謊”

    包廂裏所有人頓時興奮地起鬨,姜婉婉聳聳肩,二話不說,一口氣將半打tequ喝得一滴不剩,拿着最後一隻空杯子,底朝天地倒了倒,笑得那叫一個得意,“謝謝老闆,我一會兒讓人把就給您送過來你們喝好玩好啊”

    姜婉婉扭着她的小蠻腰嫵媚走出包廂的時候,王五傻眼了:“這小妞兒誰啊這麼能喝”

    “五爺您不知道啊,我們這新來的拳手,我們這最能喝的。別說半打tequ,就是再加一瓶xo她都能面不改容敢跟她斗酒,您就等着燒錢吧”

    轉身關上門的那一剎那,姜婉婉臉上笑得別提多得意,“冤大頭自己送上門,不賺白不賺這個月的業績又得爆了”她光顧着高興了,都沒注意迎面走來的人。

    “姜婉婉”蘇興然與姜婉婉一臂之遙,鐵青着臉,“原來你真的在這,別人說我還不信,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愛”

    姜婉婉的驚訝只維持了不到半秒,然後笑了,濃妝豔抹下的她嫵媚動人,“蘇少這話怎麼說的我來這是當拳手,又不是當jj,我也是憑本事賺錢。”

    “給你介紹那麼多工作你不去偏偏要到這個地方來,你這是跟誰慪氣”

    “我沒有跟誰慪氣,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還是清楚些比較好。”蘇興然纔想上前,姜婉婉避嫌地往後退開一大步,“以前是我不懂事兒,以後不會了。當然,我要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蘇家對我的好,我會一直記着的”

    蘇興然氣得頭疼,痛苦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就不能像以前一樣把我當成大哥嗎”

    “我姜婉婉從來就沒有兄妹,也從來不玩乾哥哥乾妹妹這種狗血把戲。你請回吧”

    鬥嘴皮子蘇興然從來沒贏過她,這次也不例外,他不想在跟她費口舌,直接上來揪住她,“有什麼跟我回去再說”

    “你放手啊,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

    蘇興然置若罔聞,扯着她一直往前走。突然感覺一道冷風掃過,姜婉婉的手刀停在離他側頸部只有十公分的位置上,不是她不忍心劈下去,而是他眼明手快地擋了下來。

    “姜婉婉,你還真敢出手”蘇興然揪着她的肩膀,驚訝的眼神中蓄滿怒火。這一下她下了死手,任憑誰捱了不死也得在醫院躺上半個月。“別忘了,你這些三腳貓功夫還是我教你的”

    姜婉婉掙了一下,倔強的看着蘇興然,“怎麼地這是要清算結賬的意思嗎好啊,要不你也學人家古人,廢了我武功”

    “姜婉婉”蘇興然額上的青筋眼看着就要爆了,他深吸一口氣,弱弱地說道,“咱能不這樣嗎”

    “不能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不可能當做沒聽見,我不可能當做沒發生。”姜婉婉語氣也軟了一點,傲氣還在,“蘇興然,你知道我從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別逼着我跟笑笑絕交”

    最後那句話的分量就像是壓到他們關係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因爲宣嘉言嗎”

    “蘇興然你這話好沒意思。”

    蘇興然放手。

    姜婉婉轉身沒有半分留戀。

    “阿姜,你上哪去了蝶戀花要酒,趕緊過去可是大生意”

    “走起”

    姜婉婉深呼吸,奔着她白花花的銀子繼續前進。

    迴廊拐彎的轉角處,宣嘉言將剛纔發生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

    “就讓人這麼走啦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氣。”顧天奕從後面拍了拍宣嘉言的肩膀,“要我說你該跟我大舅子學學,上去二話不說先把人給綁了,直接回家扔牀上。我跟你說,女人就覺得男人要這樣纔夠爺們,她們才喜歡”

    宣嘉言倪了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顧天奕,“你當年也是這樣把你家奶娃娃拐到手的口味真重”

    “去,說你的事兒,別繞我這來”一說到蘇眉笑,顧天奕氣勢一下就蔫兒了,堂堂顧大總裁,那就是他的死穴。

    “我還沒說你呢發生那麼大事兒也不彙報,你這兄弟怎麼當的”

    理虧的顧天奕撓了撓後腦勺,賠笑地說道:“首長,這事兒真不賴我,我也是剛剛纔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丫頭鬼得很。”

    姜婉婉用了假身份來這上班,別說他們不知道,就連蘇眉笑也被矇在鼓裏。

    “話說回來,這不是你要的結果嗎ko了我大舅子這樣強大的情敵,應該高興纔是,你瞧你,怎麼還跟打敗仗似的”

    “殺敵一萬自損三千,這一仗太慘烈了。”

    此刻宣嘉言心裏的確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眉頭越皺越緊。

    自己當初那劑藥是不是下狠了

    姜婉婉推開蝶戀花包廂的房門,笑得八面春風,“老闆,想來支什麼酒呢”

    這個包廂沒有嘈雜的音樂,沒有調笑的小姐,就連燈光也是難得的純粹,寬敞的包廂裏只坐着一個穿着西裝,長得很好看的年輕男人,不,男孩兒,怪不得這麼安靜。

    男孩兒對着姜婉婉笑得妖孽極了,“聽說你是這最好的拳手”

    姜婉婉禮貌地回以有生以來最嫵媚的笑容,“承蒙江湖朋友擡愛,會那麼兩手。”

    “敢不敢跟我猜兩把”

    有錢不賺,王八蛋。

    姜婉婉微眯着媚眼看着男孩兒,妖嬈地說,“老闆喝點什麼酒呢”

    “開你這最貴的”

    “好啊”姜婉婉帶上對講機的耳麥,“經理,讓人把82年那瓶拉菲開了,送到蝶戀花來”

    經理親自把酒送來,眉宇間喜不勝收,請着姜婉婉這樣的員工,他們每天的業績都在節節攀升,光今晚,就抵上他們上個月半月的業績。

    “老闆,您要的酒,還有什麼需要就跟阿姜說啊”

    “嗯”男孩兒款兒爺範兒地揮手屏退經理,那死樣子怎麼看怎麼欠揍。

    整個包廂瀰漫着紅酒的香氣,姜婉婉擺出她的袈裟,手裏熟練地洗着撲克牌,“十五二十、骰子、撲克隨你選,你要贏了,這瓶我全包,我要是贏了,你喝完這瓶再加一瓶。ok”

    對上賭後範兒的姜婉婉,剛纔還在耍酷的男孩兒頓時給跪了,“左右都是你賺,姜婉婉,你那麼賊,誰算得過你纔不跟你玩兒”

    姜婉婉手指一點戳在男孩兒的額頭上,“小樣兒,跑這來裝大爺梁赫鉉,你想幹嘛你”

    “人家想你了”梁赫鉉擠出嬌俏的娃娃音,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衝上來要抱住姜婉婉。

    姜婉婉嫌棄地別過頭,想都沒想,直接伸出一隻手指,戳着他的胸口,輕鬆地抵在一臂之外“把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說,什麼時候回來的上這幹嘛來了不說實話,我廢了你這雙惹是生非的手。”

    梁赫鉉閃電般收回手臂,快速藏進褲兜了。女王心情不好,他可不想當炮灰。

    “今天下午回來的。”

    姜婉婉瞥了角落裏孤零零的行李箱,心裏軟軟的。

    “放假不直接回家跑這來鬧騰什麼趕緊回去”

    她身邊已經有兩個惹不起的男人,不想再多個不省心的小屁孩兒。

    梁赫鉉先姜婉婉一步擋在門前面,“要我回家可以,你得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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