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生生世世,孤不負卿。”
她在一片混沌中,趟過千層浪,跨過高山,那人的面容越發清晰。
直到東方冉冉升起朝陽,她從夢中驚醒,眼角還有殘留着淚痕。
墨白用手指輕輕觸碰着那處乾澀,原來顧維安就是柏舟的前身麼。
過去,她便信命。
認爲天地自有定數,她能夠魂歸到過去,自然是上天的安排。
只是那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與顧維安竟擁有着七世的情緣。
一世在蠻荒,她的胞弟,屠殺他的全村。
二世在秦朝,爲贖罪她是亡朝公主,被他親手用火貼上奴隸的烙印。
三世在近代,只是緣分未盡,他們來到饑荒年代,她是資本家的小|姐,他是師長、是百姓的好兒子。
......
當你願意開始相信命理,人便會無比感性。
“小墨老師。”
清早林亭買來熱氣騰騰的包子,他敲了敲墨白的住所,“你早飯吃了嗎?我多買了些包子,若是你沒有喫得話——”
墨白沒有給林亭開門。
有些話,有些立場,她已經表達的很明確。
雖然不懂爲什麼男人會變了態度。
她可是沒有忘記,當時林亭是怎麼與自己鬧彆扭的。
“林亭同志。”
墨白整理好自己推開門,“我很感謝,昨天你幫我把書都搬過來。”
被點到名男人,有些不好意,他憨厚地搖了搖頭:“沒什麼,都是分內的事。”
“你是知道的,有些話——”
林亭聽到墨白又要說出拒絕的話,連忙將包子塞進她的懷裏:“我忽然想起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包子記得趁熱喫。”
墨白盯着懷裏的包子,心情有些複雜。
“姑娘。”隔壁鄰居住着的寶媽是南河人,操着口音:“恁要是不喫,就給俺吧。俺娃肚子還咕咕叫着,如果恁真不打算接受那小夥的心意,不如讓俺幫你解決。”
都是同樣一條街的。
這寶媽平時有困難都靠別人救濟,所以時間長了,就覺得開口要、別人給,那是理所當然的事兒。
何況之前住的這家,沒少幫助過那寶媽。
她的娃,倒也爭氣,開始嚎啕大哭。
“恁抓緊跟俺啊,恁看看俺兒餓的,恁忍心啊。”
大清早的,墨白不是沒有善心,如果別人道德綁架的話,她就會與那貪得無厭的人反着幹。
“寶兒她娘。”
墨白拎着手裏的包子,“這包子你也知道是別人送給我的,我要是給了你,那不是糟踐別人的心意嗎?”
寶媽也是餓得發狠了,嘴裏什麼話都能往外說:“就恁那點兒破事,誰不清楚!俺也是從恁那個階段過來的,還不知道恁遲早跟那小夥好,拿個包子喫,還彆彆扭扭端着架子!”
婦人一幅我什麼都知道的樣,抱着孩子就要穿過街道,拿包子時,墨白關上了門。
林亭是給了自己包子,怎麼處理,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若是婦人換了種姿態說話,不是墨白欠她的樣子,說不定她就會給。
年輕人,總跟歲數大的,思想走不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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