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天有些涼。
顧維安是被冷水給激醒的。
那人他認得,是之前林場的把頭,姓孫。
與小李從醫院分開後,顧維安披着月色趁黑摸進眠崖村。
穿越前,他雖不像小白一樣自小長在村子,但是也多少聽說過當年的那件事。
你可知道,在封建的舊社會,人會因爲愚昧無知,而使得無辜的人慘遭迫害。
早年,眠崖村人信奉神靈。
他們認爲祖輩們能夠生活在這樣的土地上,都是因爲天神護佑,所以五穀豐登。
而現在,他們身處饑荒年代,爲什麼喫不上,爲什麼死掉那麼多人?絕對是他們村子裏,有人違背了神的旨意,那個叛|徒很有可能在家中,祀奉了鬼怪。
所以,神在憤怒,他們把怒火,都發泄在眠崖村。
因此眠崖村纔會連續兩年,喫不飽,穿不暖。
而且留在眠崖村的人相當惡毒的詛咒離開的人,認爲他們即便是逃出去,也不會有好的未來。
思來想去,這個叛徒很有可能是老六的衣服。
眠崖村過去推崇巫術,這巫醫能夠通宵神的旨意,也最有可能從中作梗,要不村主任怎麼喝了符水後死掉了?
活着的人,總要給死去的人一個說法。
顧維安昨晚抵達時,剛好趕上了他們在審判老六媳婦。
“你們真是瘋了!”
任憑老六如何吶喊,那羣人還是綁走了巫醫。
在村口,他們舉着火把,決定在那片鹽鹼地前祭神。
火光中,每個人露出猙獰的面孔。
“神明啊。今天我便把這惡毒的婦人燒死,求求您們發下慈悲,讓我們眠崖村以後的日子過得富足美好!”
可是——
都忘記了嗎?
曾經這裏面,有多少人接受過巫醫的幫助。
巫醫沒有名字。
因爲她們多爲不祥,善良的她們,懼怕鬼怪惦念任何名字,所以無名無氏地代代相傳。
這是血淋淋的現實!
需要你的時候,與不需要你的時候,鮮明的對比。
巫醫不悔,唯獨是還擔心着老六。
被那羣失去理智的人們推倒在地的老六,正陷入絕望。
“六叔。”
顧維安拎着一桶水,他扶着老六,“在這個喫血饅頭的日子裏,您不能輕易地屈服啊!”
老六在眼眶的水霧中,逐漸看清顧維安的臉。
“顧師長啊!”老六趴在顧維安的褲腳,他痛哭道,“恁一定要救救俺婆娘!”
“六叔!”
男人既然來了,就是要來解決這件事的,“你也去多拿些水桶來。”
穿越以前,眠崖村的人們用火自我宣判,奪去了老六媳婦的生命,同時也逼瘋了老六。
穿越以後,顧維安不會再讓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
熊熊大火,就要點燃那木樁。
傾盆大雨,不,應該是人爲的水從天而落。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許多人這纔看到,原來是顧維安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
“顧師長!”這羣人紅了眼,指着巫醫道,“就是她!都是這個跟鬼怪串通的女人,讓我們的日子都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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