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夜擰眉,這是夢見誰了?

    他靜靜地聽,還以爲會聽到別的,但也僅僅只有這些。

    見她不喊了,沈司夜這才把燈熄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不忘問她,“昨晚你做什麼夢了?”

    她下牀邊走邊說,“別提了,你在夢裏喊我,一直讓我找你,我一直在迷霧裏走,總也走不到盡頭。”

    沈司夜開心了,“真的是我?”

    “除了你還有誰。”總不能是跟他有同樣聲音的二殿下吧?沈司夜沒喊過她,二殿下也沒喊過啊,再說,她也不敢幻想喊她的是二殿下,她又沒瘋。

    喫過早餐,他去工作,她在院內散步,還是覺得昨晚的夢很奇怪。

    間隔了這麼一段時間,怎麼會做兩個相似的夢?

    上次的夢是一直喊名字,別的沒話,這次有些不同,但這樣的夢總覺得太怪異了。

    正想着,蘇未接到了歐的電話,電話裏是對她的道謝,聊了一會兒就終止了。

    “嫂子。”

    蘇未回過頭來,只見胡奕與女朋友藍藍過來。

    “喫飯了嗎?”

    “我們喫過了,我要出去辦事,你剛來這,嫂子不介意的話讓藍藍陪着你解解悶。”

    蘇未笑着點頭,“那太好了,不會麻煩你們吧?”

    “沒什麼麻煩的,藍藍平時也是無聊就一直跟我到處跑。”胡奕笑着交代自己的女人,“好好陪着嫂子,要是惹嫂子不高興了,我可不饒你。”

    藍藍輕拍了他一下,佯怒道:“去你的,我怎麼會惹嫂子不高興?”

    “那我先走了,你們聊。”

    兩個女人一起並肩同行。

    “嫂子和二爺的矛盾解開了嗎?”

    “已經沒事兒了。”

    “那天晚上我也在,嫂子,二爺真的很潔身自好,這樣的男人不多見呢,尤其是像他們這種身份的,很少有把持住的,但那天晚上二爺把天真扯下來的時候,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嚇到了,平日裏,天真再怎麼胡鬧,二爺看在樺哥的面子上從來不說她什麼。”藍藍淺淺一笑,“嫂子,我是真的很羨慕你。”

    她聽了出來,藍藍口中的‘羨慕’不是指別的,而是沈司夜對她忠誠。

    “虎子對你不好嗎?”

    “他對我很好,只不過……他不是我一個人的。”

    蘇未腳步停頓,“他……有家室?”

    藍藍搖搖頭,“沒有,虎子在外面還有兩個女人,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她說出來也無妨。

    她聽藍藍的語氣很淡定,“你都不生氣嗎?”

    藍藍強顏歡笑,“我跟他談了六年戀愛,前兩年他沒控制住自己跟別的女孩有了關係,剛開始知道後,我特別崩潰不能接受很痛苦,我想過分手,我家人不同意,後來我發現我認識的那些男人,十個有七八個都是這個樣子,我就接受現實了,跟他分手再找個又怎麼樣呢?還不都一個樣子,沒什麼區別,慢慢就不痛苦了,不知道是放下了還是麻木了。”

    “換做我,做不到。”蘇未實話實說,“我容忍不了他除了我還有別的女人,如果是那樣,我寧願一個人,活的還自在些。”

    “昨晚嫂子能當衆那麼說天真,我就覺得你特別的有勇氣,去年的時候,虎子把一個女孩帶到我們住的房子裏,那個女孩流產了,還是我伺候的月子,我私下對他發了一句牢騷,他就很不高興。”

    她說起這些往事來雲淡風輕,“我家人三番五次讓我催婚,我都沒提過,他想娶自然會主動說,他不想娶說了也沒用,我自己也清楚,他娶了我,等於娶了我一大家子,現在我家人有點事總是麻煩他,沒錢也問他借,我制止不了,虎子爲了這個跟我吵了好多次架,可我有什麼辦法,我真的想跟他們脫離關係,但法律上是不允許的。”

    蘇未同情的看着她,“你剛纔說你認識的那些男人十個有七八個都跟虎子一樣,數量真有那麼恐怖嗎?”

    她在昨天乘坐出租車時跟司機聊了一個多時,並沒有聊到這個話題。

    “我們國的窮人佔比是非常高的,讀書識字的佔比不高,而且有很嚴重的重男輕女,我家人口衆多,我有三個哥哥三個妹妹一個弟弟,我在家排老四,只有我三哥和我是讀到高中的,其他的要麼是上到學要麼是沒上過學,我能上到高中還是自己掙得生活費學費,不然家裏不供的。不怕嫂子笑話,我爸我叔我姑父都對家庭不忠,我三個哥哥都已經結婚了,除了我三哥,另外兩個哥哥也都是那樣。”

    聽她講完這些,蘇未無比唏噓。

    “你們這的婚姻制度沒有一夫多妻吧?”

    “那倒沒有,法律是沒規定可以娶幾個老婆,但現實中很多人都自然而然形成了這樣的生活作風,很難更改的。”

    蘇未與她在一處長椅上坐下,“你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我沒有未來可言。”藍藍笑着說,“活一天算一天吧,以後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我從來不羨慕那些有錢有權勢的女人,我只羨慕能被丈夫專一寵愛的,哪怕日子過的清貧如洗,也是幸福的。”

    聽她說了這麼多,蘇未此時只有一個深切的感受,還是y國的女人幸福指數高啊。

    雖然哪兒都有婚外情出軌的,但在自己的國家,她還從來沒聽說過這麼高的出軌率。

    跟藍藍聊了一上午,蘇未對國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這個女孩脾氣很好,生活困苦卻始終保持着笑容,並不沮喪。

    十一點多的時候,藍藍收到胡奕的電話,讓她們去餐廳,說要一起喫個飯。

    她們到的時候,除了沈司夜都到了。

    柳樺笑着對蘇未說,“昨天我狠狠地批評了天真,她也深刻認識到了自己錯在了哪兒,這桌飯不僅爲弟妹接風,更是賠罪。”

    “樺哥客氣了,都是誤會一場。”蘇未心裏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這個柳樺是沈司夜頗爲看重的下屬,也是他尊敬的一位大哥,面子還是要給的。

    “弟妹真是豪爽,我先乾爲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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