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對比沒有襯托就沒有結果,跟藍藍的家人比,蘇培言和鬱美華的形象都高大了。”

    沈司夜把手機開啓飛行模式,檯燈熄滅,“別想這些了,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了。”

    蘇未失眠了。

    她閉上眼就是藍藍的音容笑貌。

    白天還見面說話的人,此刻已經一命嗚呼。

    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她纔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早上吃了早餐,兩人出門時碰見了柳樺。

    只見他滿臉疲憊像是一晚沒有休息。

    交談才得知昨晚柳天真酒吧玩了後酒後駕車不但撞死了人,還把自己撞成了昏迷,傷倒是不重,就是一直沒醒。

    柳樺給她擺平了死者家屬,這不剛睡倆時要去醫院。

    沈司夜不知道則罷了,知道了肯定要去醫院看看的。

    不管他多不待見柳天真,這個面子還是要給她爹的。

    於是乎蘇未也跟着一起去了。

    回程的飛機是專機,所以不用擔心時間。

    還未到醫院,柳樺接到電話說女兒已經醒了。

    談起自己這個女兒,柳樺感慨,“從慣壞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懂事,孩子從就得懂規矩,不然長大就跟脫繮的野馬似的難管教了。”

    “現在才1八,樺哥真想管還是能管得住的,就是需要多費些心思。”

    “以後爭取多抽出點時間。”

    到了醫院,蘇未跟着他們一起去了病房,看到病牀上的柳天真,她徹底愣住了。

    柳天真看到她,也呆呆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只是一個勁的流淚。

    柳樺是最見不得女兒哭的,寬慰她,“錯已鑄成,既不能挽回,得痛下決心改正纔是,以後不準開車了,聽清楚了嗎?”

    她看着眼前的柳樺,乖巧的點頭。

    幾分鐘後,病房外的柳樺那麼又有些不安,“這丫頭到底要跟弟妹單獨說什麼話啊?”

    沈司夜倒是淡定,讓他別緊張,“我看她像是真的意識到自己闖了多大禍了,也許這次真的會吸取教訓。”

    “要真吸取教訓往後我也就省心了。”

    倆人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鐘,蘇未從病房出來,柳樺詢問,“弟妹,這孩子對你說什麼了?”

    “她說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見面,爲之前的事兒向我道歉了。”

    柳樺分外驚訝,之前他怎麼讓女兒向蘇未道歉,她都不肯,怎麼忽然轉性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她能認識到自己的錯,就成長了。”

    蘇未微笑道,“是的。”

    等他們兩口子離開,柳樺重進病房見女兒,見她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坐到牀前言道,“我聽你嬸嬸說你爲之前的事兒向她道歉了,爸爸很欣慰。”

    柳天真轉過頭看向他,“爸,昨晚的事兒是我錯了,我再也不給你闖禍了,但女兒有個請求,希望爸能答應我。”

    “你說。”

    “我想移民到y國,以後在那裏讀書生活。”

    柳樺臉色一變,“你是不是又爲了你司夜叔叔……”

    “爸,我不是爲了他,我真的不是,這幾天我都想清楚看清楚了,司夜叔叔很愛嬸嬸,他不可能是我的,所以我已經放棄了,我不喜歡他了,我只是想換個環境生活,周圍這些狐朋狗友總是影響我,我想遠離這些人。”

    柳樺震驚的不是一丁半點,平時跟那羣人廝混在一起,關係有多好他是知道的,怎麼……

    他將信將疑,“你要是想換個新環境,沒必要移民啊。”

    “去別的城市太近了。”

    想想也是,柳樺見女兒要改變,他是支持的,“爸爸可以辦你辦理移民手續,但是有一點,你不準打擾你叔叔嬸嬸,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直接聯繫我,我再聯繫你叔叔嬸嬸,你答應我嗎?”

    “答應。”

    柳樺感覺很不真實,他的寶貝女兒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看來真的嚇着了。

    “先養身子,爸爸儘快給你辦理移民手續和入學手續。”

    等他離開後,柳天真把被子裏的手抽出,手心裏緊緊捏着的是蘇未給她的符咒。

    ……

    前往去飛機的路上,沈司夜揚脣,“天真竟然會給你道歉,別說樺哥沒想到,連我也沒想到。”

    蘇未笑笑沒說話。

    上了飛機後,她才正面回答他之前的話。

    “你認識柳天真的時間比我長,你覺得她會給我道歉嗎?”

    “所以才驚訝。”

    “她當然不會給我道歉了。”

    沈司夜正色道,“那你爲何……”

    “我們今天見到的柳天真是她的身子,卻不是她的靈魂。”蘇未湊近端詳着他,“是藍藍。”

    “什麼?”沈司夜大喫一驚,“真的是她?”

    “我親眼所見會是假的嗎?她問爲什麼能看到兩個我,我就給她說了我的事,她也細說了昨晚上發生的來龍去脈。”蘇未娓娓道來,“她講昨晚她喝了農藥後就失去了意識,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成了柳天真在醫院了,這還不算,你知道她醒來的第一眼看到了誰?”

    “誰?”

    “柳天真的靈魂,藍藍說她睜開眼是懵的,第一眼就看到柳天真站在病牀前嚎啕大哭,之後柳天真讓她從身體裏出來,她也不知道怎麼出去,柳天真就在那罵她,還說自己只是靈魂出竅並沒有死,怎麼讓她鑽了空子。”

    沈司夜追問,“我們去病房的時候柳天真的魂魄還在病房嗎?”

    “沒有,我問她柳天真哪兒去了,藍藍說她也不知道,本來柳天真在那可着勁罵她,然後罵着罵着就不見影子了。”蘇未叮囑他,“你不準跟樺哥講,這個事兒咱們就當不知道,亡魂想附人身機率何等的,當初心羽嘗試過無數次才碰巧附到了張鐵柱的身上,老天既讓藍藍進了柳天真的身體,說明那是她的命,就跟我一樣,所以我特別理解她怕別人知道的心情。”

    “老婆,你剛纔說了什麼事?”沈司夜眼裏迅速拂過笑意,“我不記得了,你再說一遍。”

    蘇未巧笑嫣然,在他腰間捏了一把,“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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