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捂住嘴,“姐,你該不會想先殺了我,然後……”

    姜姒讓她別緊張,“先殺了你?人死了會有鬼差來收魂,我可不確定你有那個幸運逃過一劫。”

    裴均均心翼翼問,“那姐的意思是什麼?”

    “我的意思是讓蘇未從那具身體裏出來,讓你進去。”

    “怎麼可能呢?”

    姜姒斜她一眼,“沒有把握的事兒我會做嗎?”

    “姐,之前因爲喬心羽母子的事,二爺把你的人都收走了,你要是動蘇未,他知道不得殺你纔怪。”

    “誰看見我動她了?”姜姒告訴她,“這次我不但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他還懷疑不到我頭上,一旦成功,你就是沈太太,你以後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你以前不是愛二爺愛的死去活來嗎?成全你了。”

    “以前我是很愛二爺,但現在我愛的是江維寧。”

    姜姒恨鐵不成鋼,“江維寧有什麼好的?要錢沒錢,要權沒權,還把你害成這樣,你居然還對他念念不忘。”

    她當然想忘,但奈何清醒的時候還是會想他。

    裴均均沒忘記江維寧看蘇未的眼神,她在想,如果她成爲了沈太太,那以後是不是不但得到了沈司夜,還可以以另外一種身份接近江維寧,他一定不會有所察覺的。

    想起來,她心情大好了起來,“那長老再問起我,姐要如何交代?”

    “我是這麼打算的,讓你跟蘇未換換身體,你成爲她,她成爲你。”

    這計劃簡直完美無缺,一想到具體實施,裴均均又問,“那要怎麼做才能交換呢?”

    “我已經找好了人,陰邪術。”

    “該不會是讓她喝什麼鎖魂符吧?自從我那次施行後,她定防備心特別重。”

    “你想多了。”姜姒自信滿滿的說,“你之前讓人弄得那種是最低級取魂術,我找的這位根本不把那種術法放在眼裏,不用近她的身,也無需她喝任何東西,怎麼聯繫上的你不用知道,反正二爺不會知道是我所爲,這件事我有足夠的把握,你只管乖乖聽我的吩咐行事,萬事不可慌張,不能露出馬腳,你又不是沒見過蘇未,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學她說話的語氣應該不難吧?”

    “只要姐能成功,模仿她說話菜一碟,我絕對不會再貿然丟失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裴均均按捺不住激動之情,“什麼時候開始?”

    “月圓之夜凌晨。”姜姒鄭重的看着她,“姐做出這個決定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聽這位高人說,這種奪魂取魂術一旦被陰間的陰司發現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這在陰律中是重罪,成敗在此一舉了,只能試這一次,失敗了就不能再嘗試了。”

    “今天已經十二了,月圓之夜沒幾天了。”

    姜姒嗯了一聲,“很快了。”

    她沒有告訴裴均均,如果成功了裴均均會頂着蘇未的身份活着,如果失敗裴均均也無法再回到自己的身體,無法再活下去。

    爲什麼讓自己的親妹妹來,而不是換一個別的人。

    第一,姜姒生性多疑,她一怕別的人成爲沈太太后不好控制,二怕破綻百出露出馬腳,雖然裴均均在一些事情上犯糊塗,但在姜姒的眼中,她還是有幾分腦子的。

    牢牢地捏住了裴均均不想回醫院的弱點,又是自己的親妹妹,知根知底,總歸是要好過旁人的。

    “姐,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可以這樣,早些知道就好了,就不用受這麼多罪了。”

    “就算你知道,你能找到施法的人嗎?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對錢權感興趣。”姜姒站起來,“這幾天你好好在這待着,我之後就不過來了,月圓之夜那晚會有人告訴你該怎麼做。”

    裴均均看着她走遠,雙手攥的緊緊的,心中大快,她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蘇未參加完蘇家豪的葬禮就進入了工作中。

    她每天忙的腳不沾地,但回到家總能見到沈司夜。

    最美好的事兒莫過於早上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從牀上醒來,睜開眼就能看見他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但僅僅限於一個……

    當早上看到身邊躺了兩個男人時,蘇未嚇得膽都要出來了。

    右邊是沉睡的沈司夜,左邊是盯着她的二殿下。

    她被夾在中間,就那麼直挺挺的躺着,身子無法動彈呼吸困難。

    她嘴脣動了動,無聲的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二殿下的頭挨着她的頭,聲音繚繞微輕,“剛來。”

    蘇未說他這樣不合適,讓他下去,遭到了他的拒絕。

    她把身子背對他,面朝沈司夜。

    二殿下皺眉,胸膛貼近她白潔的後背,手搭她腰間的時候觸到的是滑膩的肌膚。

    嗯?

    沒穿貼身衣服?

    他的手剛想順着她腿外側往下,被蘇未死死的按住,她都要哭了。

    整個人也快要瘋了。

    二殿下能感受到她的僵硬和緊張,他低聲對她說,“轉過來,我給你說點話就走。”

    蘇未把他那隻手從自己腿上拿開,聽話的轉過來了。

    她雙手護住前圍,身子蜷縮起來。

    二殿下無奈的看着她戒備的模樣,雙手捧住她的臉,把頭湊到她耳邊,“,我要閉關,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來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蘇未心裏是雀躍的,不用再擔驚受怕了,看在二殿下給腰牌的份上,她還是有良心的,臉上沒有表現出喜色,“我會的。”

    他的手穿過她的後腦勺,把她摟在懷裏。

    幾秒後,蘇未的頭落在枕頭上,身邊沒有了他的身影。

    她心裏知道二殿下和身邊的男人是一個人,但就是無法像對沈司夜那般對待二殿下,哪怕二殿下自己也叫沈司夜。

    感覺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陰晴不定和身份,面對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心驚膽戰,總是怕自己成爲他情緒的炮灰。

    她不覺得自己是無可替代獨一無二的女人,在手握權勢的男人面前,這樣的自信等同於自戀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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