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啓稟攝政王:侯爺要翻身 >七十二章 威脅老祖宗
    世間最殘忍的事莫過於,給了希望又立刻失望。

    長公主自認爲有了玉扳指,就能高枕無憂,誰料韓硯竟說出那樣的一番話,而且衆位大人也都表示很合理。

    各種情緒在臉上閃過,彷徨、害怕、心慌、悚然

    “你們是想造反嗎?”底氣不足,音調也不似之前擲地有聲。

    韓硯衝身後人擡手,示意他們站起來。

    集體起身的那一瞬,猶如千軍萬馬在她面前站起來,而她,卻是立在懸崖邊上。

    曹致遠捂着手,驚慌失措的縮在長公主身後:“娘——”

    生與死的決策就在長公主手裏,她想保全兒子,自己就去死;如果想活着,那就讓曹致遠上斷頭臺。

    西京王朝唯一的公主,現在成了天下最可憐的人,她突然迷茫了。

    這麼多年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她得到了什麼

    在太后的庇護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便自以爲聰明絕頂,以爲可以像母后那樣左右乾坤。

    心愛的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找了一個江湖的粗野女子

    兒子曹致遠是她心頭血,傾注畢生的精力在他身上,指望他能出人頭地,成爲人上人

    這些個事情來來回回在她腦中迴盪,長公主仰起臉,悲痛欲絕。

    爲什麼老天要安排這麼殘忍的事情?

    “嗚嗚嗚”長公主掩面而泣。

    曹致遠跪在母親腳下:“娘,我不想死”

    聽到這話的人都在心裏嗤笑:搞的好像別人都想死一樣。

    事已至此,如果不見點血,肯定過不去的。

    長公主含恨盯着人羣裏清俊少年。

    葉榮這個小雜種,生下來剋死雙親,他的命運應該從此悽苦無依,事與願違,葉榮活的甚至比父母同在身邊的人還要幸福。

    老祖宗、建業候、榆國舅、榆太妃、包括攝政王韓硯在內,對他都是寵愛有加,他看似什麼都沒有,卻什麼都擁有。

    再看曹致遠。

    長公主頓時悲從中來,他雖然有父有母,可比起葉榮,到底還是差一大截子。宗親靠不住,這是她老早以前就看出來的,曹策在流放,壓根幫襯不到任何。假如自己赴死去了,留下曹致遠一個人,他的日子該有多苦?

    以王兄狹隘的心胸,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其次是葉榮,這傢伙是個心狠的主兒。

    就算這兩人不爲難,他以後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裏去。

    曹致遠以前在永安城橫行霸道,以往看在長公主府的面子上那些人不敢有不滿,萬一自己去了,下場可想而知。

    曹致遠一瞧情況不對,連忙跪在地上討饒:“各位宗親伯伯叔叔,還有各位大人,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好不好?”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沒有一個理會他,曹致遠連忙道:“我真的不是有意,若非葉榮侮辱我父親,我壓根不敢做出那樣的事來,真的真的是鬼迷心竅了。”

    可殺不可救。

    到了這個地步,還想着把罪責往別人身上推,北翟大汗端着茶水,幽幽的吹去上面的浮沫,如果是他兒子,恐怕不知死了多少回。

    “景陽王駕到”

    衆人一聽,心裏咯噔一下。

    “老祖宗怎麼會過來的?”

    “不知道啊,我沒講。”

    “應該不會有人說的。”

    “老祖宗來了,咱們怎麼交代?”

    宗親窩成一團,交頭接耳。

    從葉榮下大獄開始,所有人都三緘其口,不敢對外說一個字,他們並非怕老人家擔心才這麼幹,而是怕老祖宗知道此事以後會袒護葉榮,不方便大家落井下石。

    誰曉得結局反轉過快,明明該葉榮死罪的,如今卻換成了長公主跟世子。

    “大傢伙都在呢?”老祖宗體態雍容,被左右兩名貼身侍衛攙扶着,慢吞吞的挪進來,路過長公主跟世子面前時,腳步停留了一會兒,皺眉:“好端端的,怎的哭成這幅可憐樣子?”

    曹致遠抽了抽肩膀,不知說什麼纔好。

    倒是長公主反應過來了,噗通一聲跪在老祖宗腳下,拽着老人家的衣袍:“老祖宗救命,他們要殺了世子。”

    “嘶”老人家抽了口氣,枯槁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好端端的殺他作甚?”

    問道原因,長公主說不出口,只能埋頭啜泣,想用這可憐的樣子打動老人家的心。

    可惜,長公主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老祖宗來這一趟不是爲了她,而是爲了葉榮。

    韓家,是個嚴重護短的家族。

    聽說葉榮下了大獄,老祖宗差點沒跳起來,質問府裏的管家,爲何這麼大的事自己不知道。

    過來一瞧,嘿,事情並沒有想的那麼糟糕。

    走到正堂,指了指太尉:“你說給我聽聽呢。”

    太尉作揖:“事情是這樣的”

    瞭解到了前因後果之後,老祖宗的臉瞬間變了。楚懷王呼吸急促,走到他面前:“郡主命苦的很,還望祖宗爲我做主。”

    他今天是肯定要殺一個的,不是公主就是世子。

    “韓馨兒,你護子心切,本王知道,但是,這事兒誰也救不了”老祖宗目光銳利,洞穿一切。

    以前她做的那些事,早就夠死七八回了,奈何有太后在,處處維護着,這才免了死罪。原以爲她會吸取教訓,痛改前非,沒想到又犯了老毛病。

    長公主踉蹌兩步,頹然跪坐在地上。

    日光漸漸泯滅,墜下的太陽預示着一天就要結束了。

    曹致遠不死心的跪趴到大殿中央:“老祖宗,爲何爲何不肯伸手救救我?我是您的親孫子啊”

    跟葉榮比起來,曹致遠跟景陽王有着血脈羈絆,而葉榮卻只是乾兒子留下的遺腹子。

    論起來,自然是曹致遠更親一點。

    “法不容情!”這話說了,就等於宣判死罪。

    曹致遠胸口劇烈起伏,憤憤不平:“我知道自己比不得葉榮在您心中地位,您當初爲了他大鬧永州府衙,現在孫兒也落得一樣的下場,您不能不管我呀”

    他也是迫不得已才把葉榮拖出來當擋箭牌的。

    長公主眼前忽然一亮,爬起來指着葉榮道:“若說法不容情,三年前葉榮打死了先皇的小舅子,這事兒不也不了了之。皇叔當日能救一個殺人兇手,爲何不能救世子?”

    這已經有了威脅的意思在裏頭。

    衆人恨不得把耳朵捂住,生怕聽見什麼不該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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