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祿廂見少爺還有想往她房間走的趨勢,慌忙在他的背上直起了上身

    “想好快一點就不要亂動。“少爺一邊揹着祿廂一邊繼續往屋子走去,到了門邊,祿廂一擡手便推開了房間的門。

    “出去都不鎖門的你”少爺有些驚訝

    “家裏一直有人的,鎖什麼門呀,況且房間裏也沒啥東西麼”祿廂說的一臉輕鬆,少爺見她如此模樣,無奈地把她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給你倒杯水吧”祿廂剛要起身去摸桌子上的水壺

    “坐着別動,我用熱水給你敷一敷。”少爺對於祿廂的行爲總是呵斥,而祿廂似乎快要習慣了兩個人之間這樣的交流方式。

    只見少爺去了衛生間,不多時候拿着一個盆,裏面放着一條毛巾,遠遠地看過去,祿廂發覺那熱水似乎很燙的樣子,熱騰騰地冒着氣。

    祿廂沒有說話,安靜地坐在那裏瞧着少爺溫柔地把熱水燙過的毛巾裹在她的腳踝處,原先的腫痛因着毛巾上的熱氣已經變的沒那麼痛了。祿廂原本擰成一團的眉毛漸漸舒展開來。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已經沒事啦,你若有事就先忙去吧”祿廂擡着右腳起身要送走少爺。

    “嗯”少爺瞧着祿廂站起身來古怪的姿勢沉思了下,祿廂一個不察少爺竟然給了她一個公主抱

    “哎呀”祿廂霎時傻了眼,一時分不清了狀況

    “你去牀上休息”少爺說的理所當然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過去的”祿廂在少爺的懷裏動來動去

    “你怎麼像泥鰍一樣再動我就吻你”少爺威脅到,一臉的黑線,祿廂立馬閉了口,瞪着兩隻大眼睛看向少爺。少爺把祿廂放在牀上,還不忘拉開被子爲她蓋了起來。

    “好好休息吧準你幾天假”少爺說完便離開了祿廂的房間,走到門口輕輕爲她關上了房間的門。屋裏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祿廂躺在牀上,若不是腳踝那裏的疼痛提醒着祿廂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像夢一樣。祿廂感受着腳踝那裏火辣辣的疼,幾乎每個神經都被牽制住,日影慢慢從窗子裏斜照進來,是天明,祿廂躺在牀上只覺着自己的胃裏一陣陣咕嚕嚕的叫,眼皮也慢慢重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睡着了。

    “祿廂”柳媽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祿廂的房間,祿廂睜開眼睛瞧見柳媽正用手摸着自己的額頭問的一臉關切“少爺說你的腳崴了,沒發燒就好”

    “柳媽,你回來啦”祿廂從牀上坐了起來,腳踝那裏的疼痛似乎好一些了“我沒事了,現在已經好多了”

    “嗯,沒事就好,不要亂動,我給你買了餛飩,是不是回來了就沒喫飯啊也沒叫外賣吧”柳媽語氣裏全是責怪的口吻

    “呵呵,還是柳媽對我最好了好餓哦”祿廂嬉笑着轉移話題

    “就你鬼機靈”柳媽有些無奈地點了點祿廂的額頭“抓緊喫餛飩吧,一會要冷了。”柳媽說着便把放在桌子上的保溫桶遞給祿廂

    “好香”祿廂打開保溫桶喝了一口湯滿足地笑了“柳媽,這就是我以爲的幸福生活”祿廂認真地看向柳媽

    “傻姑娘別貧嘴啦,喫完好好休息吧你這個樣子肯定不能去工作了。”柳媽說着便離開了祿廂的房間,祿廂坐在牀上抱起保溫桶一口氣把裏面的湯喝的精光,裏面的餛飩卻一口沒喫。起身一瘸一拐地把保溫桶放在了桌子上,她試着讓自己的右腳行走起來卻始終沒有成功,頹然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瞧向窗外漸黑的天空。腦海裏不斷飛馳着影像,像很多年前清水鎮看不清周圍的清晨,祿廂有時也會想念清水鎮,想念那裏厚重的霧靄,堆的錯落有致的草垛,一大片一大片綠油油的麥田然而時間始終不允許祿廂有任何想要回眸的念想,光陰拉着她日復一日朝未來奔馳而去。一個影像頹然闖進祿廂的腦海,那是個俊逸的少爺,站在清水鎮厚重的晨霧裏冷冷地瞧着祿廂瘦小的聲影漸漸清晰。

    “祿廂,我回來了”是槐的聲音,祿廂如何能夠忘記,只是槐對自己從沒有這般溫潤。祿廂驚訝地擡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卻始終看不清面龐,只是槐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蓄起了長髮,這樣看去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

    “什麼時候蓄起了發”祿廂問的有些傷感,自己還是沒能參與到他的生活中去。面前的槐卻不說話,逆着光祿廂努力追尋槐的目光,槐只安靜地站在那裏沉默着。

    忽然吱呀一聲面前的影像被打碎了,槐的身影消失不見,祿廂着急的四下尋找驚醒了,才發覺剛剛的一切都是夢境,只是這夢境爲何這般清晰。

    “柳媽”開門的是柳媽,祿廂原本趴在桌子上的這會被柳媽推門的聲音吵醒了。

    “你怎麼不去牀上睡的呀這樣坐着腳踝充血好的更慢啦快點到牀上去”柳媽一邊說着一邊架着祿廂躺回了牀上

    “哎,你看你受傷了還不好好照顧自己,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啊”柳媽把祿廂安頓好,還不忘抱怨一氣。

    “人家是不小心睡着了的”祿廂有些不好意思,柳媽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特殊照顧。

    “好了,我要走了,你今天不能去上班了,好好休息吧早晨想喫什麼,我買回來。”

    “不用啦,睡了一晚明天肯定就好了”祿廂想着柳媽已經忙的不可開交,近來四月天的客人又多了的,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再給她添麻煩。

    “那我隨便買了哦,反正你不挑的”柳媽不等祿廂說完便關了門出去了,留給祿廂一室安寧。

    柳媽走了,祿廂透過半開的窗隱約聽到院子裏其他姑娘們走動的腳步聲,偶爾有幾個男人進出,祿廂知道那該是有些姑娘們的老主顧,過去經常光顧這裏的,祿廂很少瞧見過他們的面孔,總是在夜幕低垂的時候抵達又在是黎明尚且黑暗的時刻離開,夜色便是這些人們的保護傘,只是不知他們家中的妻是如何度過這些漫漫長夜的呢,祿廂偶爾也會這樣想,只是又在喧鬧的街市裏發現那些少婦對自己姣好的身材與妝容投來毒辣的目光時慶幸她們活該獨守淒冷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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