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詭異錄 >68.可疑的動機
    雨好像又小了一點,但是風仍然很大,吹得雨水斜斜地飄落。車子已經出了城區,向人煙稀少的某個地方駛去。簡寧車開得很慢,放了輕音樂倒很享受這場大雨,只是後面的兩位乘客都是一臉按捺不住的模樣。

    肖易明抗議道:“你能不能開快點兒好好的奔馳車都快給你開成蝸牛了。”

    簡寧笑呵呵地道:“雨天路滑,安全第一嘛”

    “那也不用只開三十碼吧”肖易明快抓狂了,“像你這樣,等我們到達看守所,都不知道有幾家記者採訪過殺死張娜的兇手了你還想不想要獨家頭條啊”

    馬曉南面對自己的老闆畢竟不敢像肖易明一樣不分尊卑,忙瞪了肖易明一眼不許他再報怨。然後諂媚地笑道:“總編,你看你能不能加速到四十碼這樣的速度還是可以及時剎車,我們呢也能快一點到達目的地。”

    簡寧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方吐出兩個字:“也好”

    七系列的奔馳車終於從蝸牛速上升到了龜速。

    肖易明小聲地嘀咕:“早知道是這種速度,還不如自己打出租車來呢”

    簡寧還是笑呵呵的,只當成沒聽見。車子四平八穩地在風雨裏前進,不知過了多久,有一股力量乘風襲來。

    “嗯”車後的肖易明忽然直起了身子。

    簡寧從後視鏡裏望了他一眼,平靜道:“你也感覺到了”

    只有馬曉南沒有感覺,忙問兩人:“什麼”

    肖易明回道:“這附近有點不太對勁。”

    剛說完,忽聽簡寧道:“你們快看前面”

    馬肖二人坐在後面看不太清楚,忙將車窗搖下,頂着風雨看出去。前方的電話亭內似乎有兩道身影在晃動。

    “快過去看看”馬曉南大聲道。

    簡寧將車子直直地朝電話亭開去,越接近那種陰森的力量便越強大。當然馬曉南仍然是感覺不到的,她只看見電話亭的兩道身影晃動得越發厲害,直到距離近到讓她看清那是兩個男人在糾纏撕打。其中一個男人已被另一個男人壓制在下方,反抗逐漸微弱。

    車子剛剛停下,她便第一個衝出了車外,趕到電話亭前。

    “鄭含”看清兩人面貌的一瞬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胡狠狠地掐着鄭含的脖子,面容都因爲太過用力而顯得異常扭曲。鄭含的眼睛已經輕微充血,好像恐怖片中血紅的鬼眼一般。他也看見了馬曉南,忙伸手拼命地拍了拍玻璃門。馬曉南慌忙回神,急忙去開玻璃門,卻彷彿鎖上了一般,怎麼用力都打不開。急得她拼命拍打玻璃門:“老胡你瘋了”

    “讓開”

    隨後趕到肖易明一把推開馬曉南,嘩的一聲,直接一腳踹碎了玻璃門。和簡寧兩人迅速地踢掉一些還粘在金屬框上的尖碎玻璃,便上前一人一邊拉住老胡。老胡的力量大得驚人,在兩人的左右夾擊之下,居然還是死死地按住鄭含不放。

    “不對,”簡寧忽然一把捏住老胡的手腕,便聽老胡發出一聲尖細的慘叫,一聲女人的慘叫,“他被附身了”

    簡寧愈發捏緊了老胡的手腕,便聽老胡又發出一聲更爲淒厲的女聲,而後老胡便痛苦地皺起了五官,滿心不甘地慢慢鬆開了鄭含。馬曉南忙將鄭含拉出了電話亭,扶着他踉踉蹌蹌地回到了車上。

    老胡的眼睛惡狠狠地盯着簡寧,卻還是女人的聲音在問:“你是誰”

    簡寧似笑非笑地冷哼一聲:“你是誰”

    肖易明只覺得對方的感覺很熟悉,略略一想便恍然大悟:“你是梁靜”

    老胡不出聲了,咬牙怒瞪着他們。

    肖易明問:“你不是爲了報仇才殺人嗎爲什麼這一次會盯上老胡和鄭含”

    梁靜的聲音憤憤地回道:“他們兩個該死”

    “因爲他們追查到了幫助你的人”肖易明追問,“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老胡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驚慌,而後便更惱恨地盯住了他:“你們果然已經知道了。但是這件事不關蔣衡宇的事,是我控制了他,他才被迫幫我的。”

    肖易明輕笑一聲:“原來你弟弟叫蔣衡宇。”

    梁靜不禁愕然:“你你不知道”

    肖易明道:“我們只是推測你應該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老胡他們也只是有了懷疑的目標,誰也沒有定論。不過,這話既然從你自己的嘴裏說出來,可見不假。”

    “你”

    梁靜惱羞成怒,不顧一切地撲向肖易明。肖易明輕輕往後一仰,只讓她抓住了衣領。梁靜試圖再次襲擊,忽然腕上一緊,一陣巨痛直達心底,不禁慘叫一聲軟下身子。

    肖易明頗有些欽佩地望向簡寧:“你到底對她動了什麼手腳只是捏捏手腕就能讓她聽話”

    簡寧笑眯眯地道:“沒什麼,我只是捏住了她的命門而已。”

    “命門”肖易明搜索了一下枯腸,好像在某些武俠小說裏聽過這個詞。

    “看過封神演義沒有”

    “看過。”

    “姜子牙火燒琵琶精還記不記得”

    “哦,想起來了。”肖易明恍然大悟。

    琵琶精假裝成一個良家婦女來姜子牙的算命攤算命,不料卻被姜子牙當場識破。姜子牙爲防她遁走,便是扣住了她的手腕不放,反被衆人誤以爲他調戲婦女。但最後,姜子牙還是在紂王面前將琵琶精煉出了原形。

    肖易明道:“我以爲那只是小說家胡編亂造,不足取信。”

    簡寧回道:“事情是編的,但道理是對的。所謂扣住手腕即制服了妖精,其實是扣住了手腕上的命門,攝住了它的精氣。”

    這兩個人在這裏一問一答,氣氛平和,卻疼得梁靜魂魄俱顫。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惡狠狠地瞪視簡寧。

    “我麼我現在是博雅集團旗下城市日報的主編。”

    簡寧就是擺明了避重就輕,氣得梁靜此刻也就是老胡臉色更差了。她這裏痛不欲生,他那裏卻連眉毛也不皺一下,不由得心裏又生出幾分恐慌。

    眼見着老胡的一張老黑臉快變成了小白臉,肖易明擔心道:“你這樣是制服了她,會不會也連累到老胡”

    簡寧簡短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電話亭裏十分狹小,三個大男人硬擠在裏面便只好都站得直挺挺的,風雨又不停地從破了的玻璃門裏猛灌進來,時間一長就冷得受不了。便一起回到了車上。經過這一段時間,鄭含好歹緩了過來,和簡寧以及被附身的老胡一起坐在後座位上。馬曉南和肖易明分別坐了駕駛和副駕駛的座位。

    簡寧道:“你們有什麼問題,現在正是問清楚的大好時機。”

    肖易明首先問梁靜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地恨吳梅和聞亮他們”

    梁靜咬着牙,雖然痛得流了一臉的冷汗,還是不肯回答。

    馬曉南想起校友聚會上小胖子告訴過她的事,接口問道:“聞亮那裏是不是有一卷關於你的錄影帶”

    梁靜還是不肯開口,但是一瞬間面色的改變卻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肖易明道:“那捲錄影帶現在不在聞亮手上了,應該是被你弟弟蔣衡宇拿走了。這卷錄影帶究竟是什麼內容”

    梁靜嘴硬着否認:“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從來也沒有什麼錄影帶”

    肖易明道:“好,就算沒有錄影帶殺人報仇總要有個起因吧”

    “”

    肖易明:“他們欺負了你”

    “”

    肖易明皺了皺眉頭,還是繼續問:“你這麼恨他們,不僅僅是欺負吧”

    “”

    無論肖易明怎麼問,梁靜一味地閉嘴不答。弄得肖易明越來越冒火。

    馬曉南腦子裏不停地想起校友會上那羣人。他們一聽她提起梁靜便都是一副既同情又愧疚的表情,尤其是那女人搖頭嘆息的樣子。

    “出了那種事,誰都會想不開的”

    她如是說。

    馬曉南猛然打了一個寒顫,脫口道:“難道他們毀了你的清白”

    一語既出,車廂內一片沉寂。車外嘩啦啦的雨聲,愈發襯托出五人之間的壓抑。老胡慘白的臉上皺出了痛苦的神色,呼吸也變得紊亂。

    肖易明不相信道:“不可能吧,他們那個時候還是中學生而已。十幾歲的孩子無非就是惡作劇罷了。”

    “孩子”梁靜猛然擡頭,聲音變得尖厲,“他們是魔鬼”她借用老胡一雙半濁老目迸發出烈火一般灼燙的恨意。

    肖易明愣住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變得很清楚。

    馬曉南道:“就算要報仇,你對男人下手就夠了,爲什麼連女人都不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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