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詭異錄 >69.該死的遊戲
    “她們比男人更該死”恨到極至,老胡的眼裏開始有淚光閃動,“因爲她們纔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說到這裏,梁靜也知道再隱瞞下去也沒有多少意義,索性迎上衆人驚愕不已的眼光說個痛快,“吳梅知道聞亮對她有點厭倦了,轉而開始對我有了興趣,所以她故意趕在被聞亮拋棄前,先行動了。那天”她諷刺地笑了笑,“和今天不一樣,可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天氣。”

    最後一堂課上完,天還沒有黑。同學們三五成羣地商量着先去哪裏玩一會兒,再回家。

    只有梁靜一個人默默地收拾書包。自從她的母親跟別的男人跑了以後,她的父親就成爲了大人之間的笑談,她自己也成了孩子們排擠的對象。這幾年艱苦的生活,讓她過早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這個世界很簡單,強者人人敬畏,弱者人人可欺。她現在反抗不了,但是她可以努力,讓將來沒有人敢小瞧她。

    同學們有說有笑地漸漸散去,梁靜便也背上書包準備獨自回家。

    她低着頭才從自己的座位離開,忽然看見面前立定了一雙很漂亮的紅色小羊皮的皮鞋。鞋子的主人有一雙瘦窄嬌小的腳和雪白纖細的腳踝,很適合穿這樣一雙秀麗高貴的皮鞋。

    “喂,不要回家了,和我們一起去玩吧”一道有點兒尖刻的少女聲音說。

    擡起頭,正看見吳梅美貌非凡的臉孔上綻開了一抹笑容。

    梁靜略略一怔,便搖了搖頭:“不用了,我還要回去做晚飯。”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無故的邀請。她知道吳梅等人是哪路貨色,絕不是她應該接近的。

    吳梅的笑容僵了一僵,大約是沒有想到自己親自開了口,居然還會有像她這樣的人不識好歹。

    一旁的張娜冷笑一聲,上前一步戳了戳梁靜的肩膀:“你擺什麼譜兒我們肯叫你這種人,是你上輩子燒了高香”

    梁靜被戳得有點兒痛,平靜地堅持道:“對不起,我爸爸工作很辛苦,我一定要回去做晚飯給他喫。”

    張娜嗤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往她頭上推了一把。梁靜被動地後退了一步,撞歪了身後的課桌。

    “切,都什麼年代了”神情囂張的少女很鄙夷地撇了撇嘴,“還裝孝子賢孫唱戲吶”

    梁靜明白自己勢單力孤,不想和她們起正面衝突。便只咬了脣,默然對峙。

    張娜又想動手,忽然謝欣華上前一步,先開口道:“你也別太嘴硬了。只是去玩玩,也不會拖到很晚。”

    梁靜看了謝欣華一眼,又看了看站在她旁邊,正百無聊賴地倚在課桌邊沿上剔指甲的盧小青。

    謝欣華復又上前一步,口氣似乎又友善了一些:“去吧。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大家在一起喫喫東西,唱唱歌”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

    一直並未插嘴的盧小青卻接了下去:“可能,再做做遊戲。”說完,輕輕一笑。

    謝欣華微微變了臉色,不說話了。

    吳梅等人彼此看了一眼,一齊笑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半脅迫地拉上了梁靜。她被她們帶到了聞亮家的歌城,其他人早已經在最大的包廂裏玩鬧開來。音樂放得震天響,幾個人搶着話筒一通亂吼,頭頂上的燈光忽明忽暗,旋轉得人頭腦發昏。

    吳梅一把將梁靜推到包廂中間,笑道:“大家快看,今天有新人加入”

    梁靜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手足無措地僵立衆人形形色色的眼光當中。

    一個男生從昏暗中走了出來,帶着一些怒氣抓住了吳梅的手,是聞亮。他瞪着她問:“你幹什麼”

    吳梅冷笑了一聲,掙回自己的手:“自己有眼睛不會看帶個新人一起玩啊”

    “你”聞亮似乎真生氣了。

    陸劍波也走了出來,替兩人打圓場:“哎呀,爲個外人吵什麼一起玩就一起玩嘛”貼着聞亮的耳邊道,“你也用不着生氣啊,要玩什麼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大不了不好玩的就不玩嘛”

    聞亮方哼了一聲,又退了回去。

    梁靜把他們之間的小摩擦看在眼裏,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少男少女們瘋顛了一般狂歡,狂拳,喝酒,跳舞這都還沒什麼,直到吳梅炫耀一般從揹包裏拿出了一小包五顏六色的藥丸。大家頓時歡呼成了一片,紛紛伸手索要。梁靜正看得有點發呆,被謝欣華暗暗地扯了一下手臂。

    她小聲地說:“一會兒,你千萬別喫。”

    梁靜愕然地問:“爲什麼”

    “那是”謝欣華猶豫了一下,還是低低地道出真相,“搖頭丸”

    梁靜嚇了一跳。還想再問仔細些,謝欣華已經匆匆避開了。

    吳梅緊貼着聞亮身旁,拿出一顆藥丸送到他嘴邊。聞亮看也沒看一眼,啪的一聲拍落在地。吳梅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冷哼一聲就要起身走開。陸劍波走過來又按下她,替她又拿了一顆放在她手上。吳梅忍了忍怒氣,又擠出一抹笑容遞到聞亮嘴邊。這一次,聞亮看在陸劍波的面上,吃了下去。嗑下藥的少男少女們已經開始有了反應,瘋狂地扭擺起身體,有人還很熱似地脫掉了外衣。吳梅笑呵呵地看了幾眼,又將少數幾個沒嗑藥的人集中到一起,梁靜也被推推搡搡地擠了過去。

    吳梅忽然說:“打牌”

    “好啊”張娜不懷好意地朝梁靜笑了一笑,“輸了的人就讓她下不來”

    梁靜惶惑地看了一眼謝欣華。這一次,謝欣華默然地轉過了臉。

    “什麼”肖易明驚詫非常,“他們居然嗑藥”

    老胡哼哼一笑:“這有什麼稀奇就算你沒經歷過,難道也沒聽說過你問問其他三個人。”

    馬曉南三人都沒出聲。對於記者和警察來說,十幾歲的少年吸毒、賣淫、搶劫等等令人觸目驚心的事,都見得不少了。看着他們的沉默,肖易明不覺心頭一悚,忽然覺得自己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馬曉南不想岔開話題,繼續追問梁靜:“後來呢她們是不是串通一氣,故意讓你成爲輸家”

    梁靜:“那是自然的。”

    馬曉南:“下不來,究竟是什麼樣的懲罰”

    老胡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梁靜輸了。雖然謝欣華是她的搭檔也是輸家,但是抽完籤以後,便只剩下她接受懲罰。

    張娜走到場子中間拍了拍手,讓每一個人都看過來:“好了,最有趣的節目要開始了,大家都準備好了沒”

    衆少年一片歡呼。聞亮還殘存着一絲理智,跌跌撞撞走過去拉住張娜。

    他冷冷地看着她:“不行不許玩這個”

    張娜呵呵一笑,看他連站都站不穩了,當然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得了吧,你不是一直就想着她待會兒讓你排第一個,正好遂了你的心願”說完便拉開他的手,叫另外兩人把他扶去了沙發上。

    梁靜戰戰兢兢的,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眼睜睜地看着吳梅張娜指使着幾個人將茶几拖到房間正中,還有人架起了攝影機。攝影機是從聞亮家的婚紗攝影店裏拿來的。這是他們每次出來玩的規矩,到最後的壓軸節目一定會從頭到尾拍攝下來。

    “站上去。”吳梅站在最前面,臉上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跳段脫衣舞看看。”

    梁靜的臉霎時變得雪白。

    車窗外的雨已經停了,整個車內的氣壓卻變得更加的低沉。每個人的胸口上像有一塊石頭壓着,幾乎喘不過氣來。

    老胡滿懷怨恨地笑了笑:“他們讓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自己打自己耳光,像狗一樣地爬來爬去,還讓我做了一節暖身操我不願意,他們就一齊動手,打我,踢我,直到我求饒爲止張娜把我的衣服燒了,吳梅煽動每一個人來羞辱我,盧小青在一旁大笑不止攝影機一直在拍還要我說下去嗎”

    車子裏一片死寂。

    過了不知多久,簡寧忽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走吧該報的仇你也已經報了,不要再傷害其他人。”說着,鬆開了老胡的手腕。

    鄭含吃了一驚:“你”

    老胡臉上也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簡寧向後仰躺下來,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放在交疊的雙腿上:“我說你可以走了。”這麼優美的一雙手,全然不像數秒前還扼制住一個怨鬼。

    車廂內忽然起了一陣陰風,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影子從老胡身上飄了出來,老胡的身子倏然軟倒。

    梁靜停在簡寧眼前,鼻尖幾乎和他的碰到了一起。冷笑一聲道:“我可是殺了好幾個人的惡鬼什麼捉妖除鬼,不正是你們這種人的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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