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滿意地點了點頭。
“呃”馮孝誠笑了，“這麼說，我們算不算騙了他們”
肖易明也笑：“你開玩笑吧我們只是給了他們想要的答案而已。要不然你再去把他們請回來好了。”
馮孝誠大驚，一邊笑一邊搖手：“你得了吧，算我什麼都沒說。”一邊樂顛顛地往自己房裏跑，一邊喊口號，“趕緊打包袱，帶上老婆回家咯”
小花也高興地“嗷”一聲，從地板上跳了起來，急得火燒屁股一樣轉來轉去。簡寧笑着摸了摸它的腦袋，也去收拾行李了。
手機鈴聲響得震天坼地時，肖易明剛剛喫完早飯又爬回牀上，打算再睡一個回籠覺。他很想無視這次來電，可是爲某人量身定製的重金屬搖滾樂，震撼得連整個牀頭櫃都抖動起來。轉成靜音模式嗎算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接一通電話，總比被人殺上門來強。
只好氣呼呼地抓過電話，劈頭就問：“幹嘛”
電話那邊立刻傳來一聲尖叫，刺得肖易明腦仁都疼了。一個女人在電話那邊大呼小叫地說些什麼，但是並不是馬曉南。憑良心講，馬曉南只是心狠手辣，但是從來都不會有這麼八婆的行爲。肖易明費了一點工夫，纔想起應該是包蓉那個花癡。
手機那頭一陣混亂，馬曉南的聲音終於傳了過來。
“哎你真地能說話了”好像還是挺爲他高興的。
“嗯”肖易明收斂了一點，但還是有點被打擾睡眠的不耐煩，“你打電話來就爲了這個”
“出來，喫飯”
“啊”
“帥哥帥哥，”包蓉又大呼小叫地搶了過去，“新開的店，可好吃了”
肖易明張了張嘴，但馬曉南搶先說出了他的心聲：“喫喫喫，就知道喫喫死你算了”
包蓉完全的厚顏無恥：“人總是要死的，餓死不如撐死”
肖易明哼哼兩聲冷笑：“你放心，你一定不會撐死的。”
包蓉心神盪漾：“你看你看，人家多有愛心。”
“因爲你撐死之前一定會先胖死。”
“”包蓉終於中箭了，“你你們真夠狠的你們兩個都是辣椒油裏泡出來的吧”
肖易明：“那當然”
馬曉南：“你才知道”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聲，還是第一次所見略同前面的英雄就算了，誰也沒覺得對方是英雄。
馬曉南飛快地報了餐廳地址便掛了電話。肖易明在牀上又賴了一會兒，才懶洋洋地爬起來，疊被子換衣服，準備出門。
馬曉南一會兒看看手錶，一會兒看看店門口。時間已經超過他們約好的時間快半個小時了，客人也來來往往了好幾撥，卻還是沒有肖易明的影子。
那個死睡神
她就知道沒這麼快
老鴨湯先端了上來，濃濃的湯上漂着紅紅的枸杞，香味一陣比一陣勾引人的口水。包蓉手裏攥着筷子，眼睛直勾勾地看好一塊厚厚的鴨肉，心裏盤算好了，等他一來就馬上夾走。
馬曉南斜睨了包蓉一眼：“姐姐，能不能先把您的口水吸一吸一會兒都不是喝鴨湯了，直接喝您的口水了。”
“哎呀”包蓉笑呵呵地咬筷子，肚子裏的饞蟲都快鬧革命了，“他到底什麼時候纔到啊”
馬曉南又瞄了一眼門邊，不覺喜出望外：“哎來了”
肖易明穿了一身休閒服，一站在門口，就害得兩邊四位迎賓小姐一起桃花滿臉。他左看右看，還沒看到她們，迎賓小姐也不管他坐哪桌，就爭先恐後地要把他往裏面請了。馬曉南正想叫他，忽然看見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小男孩，面生得很，便不覺一愣。小孩子七八歲的年紀，穿了時下流行的紅色唐裝，一張小臉白白淨淨的，漂亮得像個瓷娃娃。肖易明雖然不怎麼理他，但他好像挺喜歡肖易明，怯生生地跟在大哥哥的身後。
包蓉飛快地夾走了肖想已久的那塊鴨肉，一口塞進嘴裏。那個愜意啊食慾滿足，便又有了餘力去想了。連忙朝肖易明招了招手：“小明，這邊這邊”
明明已經不需要了，美美的迎賓小姐還是笑容可掬地領着肖易明一直送到桌邊，彎了彎腰，聲音足足比志玲姐姐還甜了八度：“請慢用。”方依依不捨地走開了。
肖易明瞥了包蓉一眼：“不是叫你以後別叫我小明瞭嗎”
小孩子還是怯怯地，又很喜歡似地跟在肖易明身後，仰着小腦袋看他。一點兒也沒理馬曉南。
肖易明皺着眉頭“啊”了一聲，又回頭看了看：“你說誰”
這下馬曉南也“啊”了一聲，指着他身後：“那小孩子啊，不是你帶來的可是他一路跟着你進來的啊”
包蓉一邊喝湯，一邊伸長脖子看了肖易明身後一眼，奇怪地望向馬曉南：“根本沒人嘛”
“誰說的”馬曉南自己也愣了一愣，剛纔還在的小男孩已經不見了。
肖易明想了一想，便回味過來了。嘲諷地笑道：“你想裝神弄鬼地嚇我這也太低竿了吧你別忘了，是真有鬼還是假有鬼我一聽就聽出來了”
馬曉南真是有口難辯：“誰騙你了，我明明看見了，挺可愛的一個小男生呢”前前後後地把整個店裏的顧客都看了一遍，大大小小的孩子也有不少，唯獨沒有穿紅色唐裝的小男孩。
“你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她刻意地加重了“什麼”的語氣。
肖易明哼地一笑：“你還真是不死心。”
這真是冤枉死了。馬曉南鬱悶得要命：她纔沒有那麼無聊好不好。
包蓉：“是不是別人家的小孩子正好經過，你理解錯誤了吧”
“是嗎”
馬曉南不情不願地嘟囔了一聲。算了，無頭公案，有臺階就下吧。也拿了湯勺給自己舀了滿滿一大碗的老鴨湯，順便告訴服務員可以上下面的菜了。
別看只有三個人，戰鬥力也不容小覷。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聽肖易明講故事一樣講完這次事件，兩葷兩素，加一大砂鍋的老鴨湯竟然就被消滅得清潔溜溜。包蓉當仁不讓，把個肚子從未婚少女生生喫成了六甲孕婦。
連肖易明都自嘆不如，連連驚呼：“你肚子是肉做的還是橡膠做的收放自如啊”
包蓉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子：“出來喫就是要喫撐了，懂嗎”
肖易明回了她一個大白眼。
馬曉南聽故事聽得入了神，還想追根究底：“所以到最後，你們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那個小堂弟的鬼魂在作祟”
“嗯”肚子真的有點撐，肖易明靠在椅背上調整了一個舒服點兒的姿勢，又認真地回想了一遍，“我只是看見過堂妹的臉上出現了可疑的模糊影像，然後就是最後一瞥中的黑影算是一些靈異現象，但是並沒有看到真正的鬼魂。”
馬曉南琢磨着肖易明的話，忽然打了一個寒顫：“小堂弟死的時候只有七歲”
“嗯。”
剛剛的小男孩，就是七八歲大紅色的唐裝，也有可能是那個時代的裝束。
“你”
馬曉南擡頭，正看見肖易明有些愕然地看着她，便馬上反應了過來。一定是她剛纔情緒波動太激烈，他聽到了她在想什麼。
果不其然，肖易明臉上的愕然很快變成了不敢相信：“你之前不是開玩笑你真地看見有一個小孩子跟着我”
包蓉一驚：“啊”看看肖易明，又看看馬曉南，“你們別告訴我，那就是小堂弟的”也沒敢說下去，心裏迅速地涌起一陣寒氣，冷得她渾身一抖。
肖易明又疑惑，又有點發毛。很不舒服地左右看了看：“他現在還在跟着我嗎”
“沒有，他已經不見了。”
那兩人一齊鬆了一口氣。
包蓉拍了拍心口，問：“你確定你真地看見了”
“呃”她是看見了，看見得清清楚楚，可是，“或許是我看錯了就像你說的，如果真的有鬼，沒道理我都看見了，你卻聽不見啊”
也對。
肖易明抱着胳膊悶頭苦惱了一陣，忽然問馬曉南：“你會不會畫畫的”
馬曉南懂他的意思：“你想讓我畫出他的樣子”
包蓉笑眯眯地舉手：“她不會，我會。”
美術編輯嘛，當然也能刷上兩筆。何況，她也很高興在小帥哥的面前露一手，證明一下喫那麼多東西可不是白白浪費的。
三個人一起回到了馬曉南家。馬曉南給每人泡了一杯清脂荷葉茶，喫完大餐喝這玩意兒最恰當不過了。然後她就捧着茶杯，開始給包蓉描述起小男孩的樣貌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