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詭異錄 >295.義務獻血?
    “看得出來,那些人彼此之間也是不熟悉的。給他們抽血的時候,等着的人連話都很少說,就是各自幹各自的事兒。”想想,又笑起來,“有的人寧願發呆,也不跟別人說話。”

    老胡也覺得奇怪了。一般來說,就算不認識的人,既然一起來了,難免是要說上兩句的。可是竟然連最起碼的寒暄都沒有。

    與其說是因爲不熟悉,倒更像是

    “難道是他們約定好了,什麼都別問”

    同學啊地一聲,對着老胡連連點頭:“是,就是這種感覺”轉頭笑看着老同學道,“你們隊長可真名不虛傳,一下子就道出重點來了。”

    鄭含也微笑着,點了一下頭:“薑還是老的辣嘛”

    受到晚輩崇拜的人不免呵呵一笑。

    鄭含問:“他帶來的那些人,你能說說大概都是什麼樣的人嗎”

    同學想了好一會兒,也有點兒犯難:“這個真不好說。男女老少都有。有的一看就還是學生,有的像是坐辦公室的,也有的像是公務員好像什麼人都有。”

    鄭含:“他一般都是什麼時候來呢”

    同學這回沒費很多力氣:“時間倒是挺固定的。都是每個月的第一個週末,要麼星期六,要麼星期日。”

    皮學敏的信息到目前爲止都挺正常的。這個衛曉武,倒是從正常底下漸漸透露出不正常的跡象來。

    一個小公司的職員,竟然會定期帶着一羣陌生人來獻血。基於其他人都在變化,只有衛曉武一個是每次都出現的,把他暫定爲組織者也是合理的。那麼,他是怎麼組織到這些人的他組織了這些人來獻血又是爲了什麼呢難道真就只是爲了義務獻血

    對面沙發裏的男人已經講完了全部的話,還很冷似地縮着肩膀簌簌直抖。時不時擡起眼睛,看向唯一的傾聽者。

    簡寧微微地蹙着眉頭,右手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右手則握着另一邊的扶手,彈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敲擊着。他不說話,皮學敏就更緊張,也更冷了,雖然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兩條腿也下意識地用力繃住,還是沒辦法制止來自身體深處的顫抖。

    也許只過了幾秒鐘吧,但在皮學敏的感覺裏,卻好像硬生生地過了好幾個小時一樣。兩手手心裏捏得滿滿的冷汗。

    “你先回去,沒事就不要出門了。”簡寧說,“能避免的接觸都要避免。有情況,我會跟你聯繫的。”

    皮學敏睜大了眼睛:“”

    簡寧又說:“或者你一定要出門,就要到人多,熱鬧的地方。”

    皮學敏嚥了一口口水,雖然心裏還有許多的忐忑,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因爲他想起來之前,介紹人給他的忠告:簡寧叫你做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地照做。不要問爲什麼,更不要提這樣那樣的要求。他本來就不是熱心腸的人,你多問一句,就是多給他一次撂手不管的藉口。

    送走了皮學敏,簡寧吩咐主任:“我有事要忙,別再讓人打擾我。”

    主任一貫地不敢多問,唯唯諾諾地點點頭,就恭送着老闆進總編辦公室了。就聽門咔嗒一聲從裏面反鎖,連百葉窗也刷的一下落下來。總編辦公室徹底地和外面隔絕了。

    大家不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的臉上都浮起一層驚詫。

    這也難怪。雖然簡寧一向都很注重私人空間,但像今天這麼“生人勿近”還是頭一次。

    特別是連百葉窗都落下來,就更讓某些人在意了比如包蓉。包蓉小姐的位置恰好正對着總編辦公室,每天上班的最大福利,就是一擡頭就能從玻璃窗清清楚楚地看到她心目中的男神。

    還有那什麼認真的男人最帥。

    每當看到簡寧微蹙着眉頭,全神貫注地解決事務時,對她的殺傷力簡直呈幾何基數上漲。

    現在,這麼大的福利說沒就沒了,能不讓她在意嗎

    包蓉咬着手絹熬了個三五七分鐘,終於破功,轉過頭去叫馬曉南:“噗呲噗呲”

    一聽這獨特的暗號,馬曉南就知道是她,只好轉過頭去看着她:“幹嘛”

    包蓉朝總編辦公室一甩頭:“你說總編在裏面幹什麼呢”

    馬曉南興趣缺缺:“工作唄。”說着,就要轉回頭去。

    “哎”包蓉連忙又將她喊住,一半狐疑一半不甘心地道,“我就不信你一點兒都不好奇你就一點兒都不覺得總編有古怪”

    馬曉南呵地笑出一口氣:“妹子,相信我,我這些年見過的古怪多了去了。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而且,青虯事件參見第八、第九個故事:罪惡之屋裏老闆可是明明白白地跟她下過最後通牒了:以後再敢弄出這些事來找他,直接炒她魷魚。

    現在找份工作多不容易。找份這麼好的工作簡直就跟上輩子積德一樣。再說,她可熱愛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包蓉越發狐疑了:“你最近也有點兒不對啊上回那個什麼詛咒,我叫你別查了,你後來還真不查了這要按照你的脾氣,必須要陽奉陰違啊”

    “”真不愧是好姐妹啊,這麼瞭解她,不過這個事兒還是要繼續瞞下去,反正都已經結束了,“不是你明令禁止,叫我別害人害己的嗎”乾脆以退爲進,“你要這樣,那我現在就找總編去到時候他要是再消失個十天八天的,你可別跟我急。”說着就真要站起來。

    當然,一點兒也不意外的,她這兒還沒站起來,包蓉就慌了,連忙伸着兩個手一個勁兒地說:“算了算了算了,好妹子,就當姐什麼都沒說”

    馬曉南:“哼”一甩頭,繼續幹活了。

    包蓉在位置上又艱苦地支持了三五七分鐘,又一次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她非被自己的好奇心殺死不可。她必須想個辦法,搞清楚簡寧在他的辦公室裏幹什麼

    正面進入是不可能的。

    主任那條忠犬,一定不可能讓她靠近總編辦公室。

    包蓉的眼睛不知不覺地轉移到了總編辦公室的隔壁:會議室。她悄悄地露出一抹奸笑:那就旁敲側聽吧

    “主任”

    主任聞聲擡頭,正見包蓉笑眯眯地站起來。

    “剛剛接待過客人,會議室裏的茶杯還沒收拾呢”她說,“我來吧”

    有人這麼勤快,主任當然挺高興:“好”

    就是太勤快了一點兒,他的好字還沒說完,包蓉已經笑眯眯地往會議室去了。偏偏這位還是平常最懶的那一個。主任不覺笑了一聲:“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馬曉南心知肚明包蓉是什麼打算,抿着嘴一笑,也當不知道。

    包蓉像條小魚兒似的,一滑進會議室就轉身將門關上了。從櫃子裏拿了一隻玻璃杯,用自己的手帕胡亂擦掉一層浮灰,壓在和隔壁總編辦公室相連的那面牆上,便將自己的耳朵也緊緊地貼了上去。

    耳朵裏頓時傳來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轟轟亂響的雜音。靜靜地聽了一會兒,似乎還有自己一突一突的脈動。

    然後

    十分鐘

    二十分鐘

    冷不防背後哐噹一聲巨響,驚得包蓉一跳,手忙腳亂地接住杯子。

    主任莫名其妙地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皺着眉頭瞪她:“你這是在幹什麼”

    包蓉:“呃”一看自己手裏的手帕,忙利用起來,“我在擦杯子。”

    主任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快點兒吧,別想偷懶啊”說完,又關上了門。

    包蓉一手拿杯子,一手拿手帕,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不敢再拖下去,快速地將客人用過的杯子衝了一遍,一起收進櫃子,便離開了會議室。

    回到自己的座位,還沒坐穩,便見馬曉南憋着一臉的壞笑,湊過來問她:“聽見什麼了”

    包蓉皺着眉毛,有點兒茫然,也有點兒懷疑:“什麼都沒聽見。”

    馬曉南低低地笑出來:“哈哈哈”

    包蓉見她沒懂自己的意思,不悅地嚴肅起來:“我是說,什麼都沒聽見”攤着兩手,加重語氣道,“連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

    馬曉南這才輕輕一怔。按理說,簡寧應該不會裝得一本正經地把門關了,其實卻在辦公室裏偷懶睡覺吧一個大活人,差不多半個小時,總該有點兒聲響。比如敲個鍵盤,打個電話,翻個文件

    “你確定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她問。

    包蓉不滿地嘖了一聲:“你說呢”指指自己壓得都變紅了的耳朵,“我可是一動都沒動。”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了一會兒。

    包蓉皺着眉毛想不通:“要不是親眼看着他走進去,一直沒出來我還真以爲裏面沒人呢”

    馬曉南沒說話。因爲簡寧的能耐包蓉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他完全有那個本事,不用出門就可以去他想去的地方。

    那麼,他使出這樣一招,究竟是去了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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