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現代詭異錄 >303.眼睛瞎了
    鄭含:“哦,碰到個老同學,說是最近要辦個同學聚會。”溫柔地望着馬曉南,“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去”

    馬曉南一口嚥下嘴裏的肉,連忙點頭:“有啊,當然有。”一會兒發現自己答應得也太着急了,便又微窘起來,“具體什麼時候”

    鄭含:“時間還沒定。等他們通知我了,我再通知你。”

    馬曉南再度連連點頭:“好。”

    鄭含略一遲疑,還是問了:“最近沒有碰上什麼奇怪的人奇怪的事”

    馬曉南剛叉一塊肉進嘴,一緊張,整吞了下去。幸好鄭含把牛排分得很細,再大點兒,非噎死她不可。於是,她還是竭力僞裝住了平靜,望着鄭含道:“沒有啊最近報社的事兒多得要命,也沒空去在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說着,便又笑笑地繼續叉牛排。

    鄭含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便也垂下眼睛:“哦,是嗎”

    馬曉南:“嗯,這次是高層震動。聽說我們集團的股東有變化。最近我們總編三不五時被喊上去開會,可能也要高升啊”這也是爲什麼最近,她對簡寧這個腹黑oss的敬畏程度又上了一個臺階啊不,是又平方了一次因爲人家很有可能要變大oss了。

    鄭含:“你好像在轉移話題。”

    馬曉南:“”

    鄭含:“”

    這種感覺就好像被輕描淡寫地殺了一記回馬槍。

    馬曉南豎着叉子,只堅持了三秒鐘,就知道自己已經露餡兒了。

    可其實這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鄭含懷疑的是,楊正遠那邊在動手腳。以他對楊正遠的瞭解,會在電話裏那麼說,絕對不僅僅是知道他有“伴兒”這麼簡單,肯定是把馬曉南這個人、以及她家祖宗八代都翻得一清二楚了。

    而馬曉南想到的,卻是玉碎事件請見第十個故事,玉碎的後遺症。玉碎的事情,她從一開始就沒跟鄭含說過。在事情的最後,她又在夢中見到了嫦娥,然後還乖乖地按照嫦娥的要求,觸碰了葉莫的手她當然也是記得老屋裏的縛地靈可是特別警告過她,千萬不能碰的。

    這件事發生後,直到今天,老屋裏的縛地靈就一直沒有出現。可能是在生氣吧。

    馬曉南表示可以理解。換成她,千叮嚀萬囑咐別人不能做的事,結果還是被視若無睹地去做了,也一樣氣得火冒三丈。

    “好吧”馬曉南放下刃叉,乖乖地道,“前段時間是發生了一件怪事。”

    遂從頭到尾講完了玉碎的事自然,將葉莫的手那一段給過濾掉了。

    馬曉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她也知道嫦娥叫她這麼做,一定有深刻的用意,但目前爲止,她的手,包括她的人,並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變化。

    鄭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道:這算不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他明明要問的是楊正遠,卻把這麼件事給問出來了。

    不過也可以說明,馬曉南確實沒有他要問的那些怪人怪事。是楊正遠真的沒有出手嗎或者,楊正遠辦事牢靠,所以沒讓馬曉南發覺

    怎麼想,都是後一種可能比較高。

    “如果我沒有問你,”鄭含淡淡地看馬曉南一眼,“你打算瞞我多久”

    馬曉南:“呃也不會太久”

    鄭含輕輕地笑起來:“不會太久是多久”

    馬曉南:“”

    鄭含:“”

    馬曉南迅速領悟,連忙下保證:“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鄭含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失笑出聲:“嗯,看你表現。”

    兩個人都笑了。

    吃了幾塊肉,馬曉南忽然又想起來:“對了,今天早上又發生了一件怪事呢”

    鄭含眉頭一皺:“嗯”

    馬曉南:“是關於我們總編的。”

    鄭含的頭腦裏頓時閃過那個總喜歡面帶微笑、西裝革履的男人:“他什麼事”

    馬曉南:“我懷疑他今天早上出去過。”

    鄭含呵呵一笑,一點兒也不介意肯定一下女朋友的懷疑:“你沒懷疑錯,我今天早上就碰到他了。”

    “是嗎”馬曉南眼睛陡然睜圓了,“哪裏”

    鄭含:“具體的不能告訴你。是我們局新接的一個案子的現場。”見馬曉南眼睛越睜越大,不由得問,“怎麼了”

    馬曉南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剋制住自己:“你真地看到他了”

    鄭含:“我和老胡都看見了。”

    下一秒,噹的一聲,馬曉南一叉子叉在了盤子上:這纔是鐵證如山

    “我要是告訴你,”馬曉南盯住鄭含的眼睛問,“今天一上午,他都在報社裏,都關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裏,你相信嗎”

    鄭含一怔。皺了皺眉頭問:“你確定”

    馬曉南的兩隻眼睛閃閃發光:“我們一整個報社的人,都親眼看着他走進辦公室裏,但是沒有一個人看到他出來。直到喫飯的時候,我和包蓉纔看到他出來。”

    鄭含:“”靜了好幾秒,也不覺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你想知道他用什麼辦法,不出辦公室門就能到達現場”鄭含看到馬曉南眼睛裏的光芒好像又變強了。

    然而,在他很肯定自己說出的應該是她的真實想法後,不到三秒鐘,卻又看到馬曉南眼睛裏的光芒嗖嗖地滅掉了。

    這可真是太奇怪了。一向好奇心殺死貓的人,這時候不應該正是熱血沸騰的時候嗎鄭含覺得這纔是他今天知道的最奇怪的事。

    “算了吧,”馬曉南噹噹噹,一連叉了三塊肉塞進嘴裏,“反正知道了也沒什麼用。”

    鄭含想來想去,這也不是馬曉南的本性,於是只有一種可能:“你該不會是被你們總編抓到什麼軟肋了吧”

    馬曉南梗了一下,只好老實交待:“上回青虯的事,我老闆發話了,以後再敢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煩他,他就炒我魷魚。”

    鄭含:“”這麼簡單粗暴不過也還真特別有效,“哈哈哈”

    看着馬曉南一臉鬱悶的樣子,鄭含才忍住笑,將自己的那份牛排又分給她一些,溫柔似水地勸道:“多喫點兒吧。”

    下次再見到簡寧,他一定要好好兒地謝謝他纔行。馬曉南好奇心旺盛,腦子能用,行動力又過強,他不知道多擔心她再捲入那些奇奇怪怪的事。結果人家簡寧一出手,就立竿見影了。掐斷了簡寧這一頭,馬曉南可是少了不少捲入怪事的機會呢

    嗯,有機會,一定要多謝他。

    而此時簡寧在幹什麼呢

    簡寧正在家裏洗澡。雖然浴室裏熱氣騰騰,但是還是沒由來地一陣惡寒。脊背上好像出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莫名其妙地摸了把自己的後背,對準了花灑,又猛衝了好一會兒,直到那陣不知底細的惡寒完全消失。

    的一聲,擰上熱水,一手扯過一條幹毛巾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出玻璃隔成的淋浴間。

    忽然,呼的一聲,衛生間裏竄出一陣冷風。

    簡寧雙目一斂,手上就騰起了一團青色的火焰,條件反射地採取了攻擊姿態。正要一拳打過去,卻見平空裏跳出一個極爲熟悉的身影,連忙在最後關頭,生生收回。

    就聽啊的一聲尖叫,隨後又是砰的一聲悶響

    只見簡寧仰面躺在冰涼的瓷磚地面上,拼命地咬着牙,纔不至於面容太過扭曲。在他的身上騎着一個年輕的女人,一頭悶在他的胸口,臉都被壓扁了,正疼得齜牙咧嘴。

    雖然臉壓扁了,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是丁小曼。

    兩個人僵硬了好幾秒,丁小曼終於千辛萬苦地坐起來。

    “你”她看看簡寧的臉,又看看簡寧的上半身,然後視線就不可避免地順着腰一路往下去了

    短暫的平靜後,整個房子裏突然爆發出丁小曼的一聲慘叫。她終於從簡寧的身上跳起來,一陣風似地跑出了衛生間。門被關上的一瞬間,簡寧聽到她嚎叫的最後一句話是:“眼睛瞎了”

    簡寧的後腦勺還一片發麻,整個脊背也疼得要命。又歇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爬起來。重新把自己衝乾淨,穿上衣服,感覺到後背還是有點兒硬,只好一手護着腰,慢慢地走到樓下客廳裏。

    丁小曼已經恢復安靜了,但是臉還是紅得像煮熟了的蝦子,一看見他有點兒蹣跚地走下樓梯,臉上頓時又轟的一下,漲得血紅。她一把抓起茶几上的冰茶,咕咚咕咚一連喝掉大半瓶,再熊喘兩口氣,終於勉強鎮定下來。

    “我說你怎麼都不穿衣服啊”丁小曼抓緊了瓶子,最後一個字說完,咔哧一聲把瓶子也給捏扁了。

    簡寧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慢慢地躺在靠背上:“大小姐,我剛洗完澡”他纔是喫虧的那一個吧,“誰穿着衣服洗澡啊”

    丁小曼恨不能把瓶子擰成油條:“那你洗完了還不趕緊穿”

    簡寧:“我還沒來得及伸手呢,你就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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