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糟了,”馬曉南心情沉重地說,“放那三個人在外面,就好像三個會活動的炸彈一樣。”
“啊不,”隨即又自己改口,“比炸彈可危險多了。”
“是啊,”簡寧哪會不明白她的意思,“炸彈一旦炸完也就沒事了。可是這三個人可是會不停地製造新的倀,倀又再製造其它倀”
他現在才徹底明白了簡明的意思:“沒錯啊,就像瘟疫一樣。”
一時間,三人都有點兒束手無策。
“唉,”馬曉南嘆息,“如果能有他們變成倀以後,用過的物品就好了。”
話音剛落,簡寧忽然坐直了身子:“對了,我怎麼把那個給忘了”
q版的黑崎一護乖乖地躺在茶几上。
“這是黃娟娟的手機掛件,”簡寧說,“那天他們三個人離開的時候,掉在一樓大廳裏了,被保安撿到了。保安又給了我。”
“按照保安等人的描述,他們當時應該已經轉變成倀了。”
馬曉南仔細地看了看掛件:“哎,好像還有血跡。”
鄭含:“是黃娟娟受傷的時候,滴上去的吧”又問簡寧,“用這個,你能找到黃娟嗎”
簡寧也不敢打包票:“這個掛件一直跟着黃娟娟,所以殘留在上面的,一定主要是她以前的能量。她轉變成倀以後的能量,也會有,但恐怕不會太多。”
“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他抿了一下嘴脣,“試試吧。”
鑑於倀的行動力太過驚人,又有可能不止黃娟娟一個,所以簡寧決定不能直接追過去。
“你端盆水來幹什麼”馬曉南愕然地看着他將水盆也放到茶几上。
簡寧:“一會兒水裏就會現出景象,顯示黃娟娟現在所在的地方。”
馬曉南和鄭含靜靜地坐在沙發,安心地做個旁觀者。
簡寧小心翼翼地將黑崎一護放在手心裏,然後雙手合十,似乎是默默地念了幾句。之後便又小心翼翼地將黑崎一護放到水盆裏。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金屬製作的小掛件竟然沒有沉到水底,而是穩穩地飄浮在了水面上。一動不動。
馬曉南和鄭含地驚詫極了。
小掛件真是連一點兒搖晃都沒有。與其說它是浮在水面上,倒好像是凝固在水面上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後,水裏漸漸地出現了影象。
馬曉南不由得睜大眼睛,連嘴巴都微微張開了。這種影象真是太奇特了。以前她也看過很多港產的玄怪片,高人們也會追蹤術,用鏡子或者水來顯現邪物的蹤影。可是在水裏顯現時,水面一般都會像鏡面一樣。
可是簡寧端來的這盆水,並不是銳子一樣顯出畫面,而是在水裏,漸漸出現了極其立體、生動的場景。
像是在看水晶球裏的小擺設,或者像是在看3d電影。
大約又過了十幾秒鐘,景象便全部完成了。
鄭含也被這神奇的一幕驚得輕嘆一聲。笑道:“簡直就像是你創造出來的一個小小世界一樣。”
“掛件上能用的殘留能量太少,”他說,“所以多花了一些時間。”
馬曉南:“主編,你就別謙虛了。”總共也沒花上一分鐘,“過度的謙虛可就是傲慢了。”
簡寧微微一笑,向水盆傾近幾分:“快來幫忙看清楚是什麼地方吧只能維持二十秒。”
三個人便都不在多言,圍着一盆水,聚精會神地看起來。
水盆裏所示,是一個光線不大好的地方。只有稀疏的幾盞燈亮着,染得整個場地都昏昏黃黃的。中間有沙發,有茶几沙發上歪歪扭扭地躺着三個人。正是許久沒有消息的黃娟娟、遲志華和朱茂。他們好像都睡着了。在他們的後面,有冰箱,還有一張辦公桌。桌上放着電腦、圖紙,設計板
還有一隻金屬的保溫壺。
馬曉南看剛到那隻保溫壺,水盆裏的景象便突然沙礫一樣崩塌了。像無數細小的粉塵,在水裏一陣銅狂舞,很快便連粉塵也都不見了。曾給她和鄭含帶來驚奇的景象,就像是一個美麗的幻覺而已。在他們面前,又只是一盆普普通通、什麼也沒有的水。
鄭含首先出聲:“好像是一個工作室。”
簡寧贊同地點了一下頭。辦公桌,電腦,圖紙,設計板
“公司那方面早就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他也補充了點兒自己的意見,“也許是他們當中某個人的私人工作室。”
簡寧、鄭含齊齊一怔。這一點他們倒真沒想到。女人畢竟心細一點兒,也對穿着打扮更留意。
不是工作室的話,那又會是什麼呢
不過,就算搞清楚是什麼房間,也沒辦法判斷出在什麼地方
等等。
馬曉南想起那隻金屬保溫壺:“辦公桌上的保溫壺你們看到了嗎”
簡寧、鄭含都表示看到了。
“那隻壺上有個logo標誌,”馬曉南微微皺起眉頭,“好像有點兒眼熟。”問他們,“你們覺得呢”
鄭含點頭:“看是看到了一眼,但沒能看清楚。”
水裏的景象太小了,時間又太急短短二十秒,就要把整個場地都看清,真是個大挑戰。
馬曉南笑着安慰道:“咱們是看不清,誰讓咱們只是普通人。”然後兩眼有神地看向簡寧,“有人看得清就行了。”
鄭含也是一笑:“差點兒忘了,你可是過目不忘的主兒。”
簡寧笑嘆一口氣。
馬曉南隨便找了一張紙和一支筆。簡寧便根據記憶一筆一筆,認真地畫起來。畫了好幾分鐘,馬曉南才眼巴巴地等到一句:“畫好了。”
連忙急吼吼地接過來一看,頓時傻了眼。
馬曉南:“”
簡寧笑眯眯地:“嗯”
鄭含也傻了:“”
馬曉南看看那張紙,再看看簡寧,實在忍不住了:“老闆,不是我說你”將那紙畫朝向簡寧,“您自己說,這都是什麼鬼東西啊”
簡寧嚴肅道:“這已經是我的最好水平了。”
馬曉南:“那您豈不是至少三十年都沒有過進步了”
這下鄭含也忍不住嘴角的抽動了,噗的一聲,輕笑出來。
簡寧:“”他也纔剛剛三十五歲。好一個罵人不帶髒字啊。
好吧,畫畫確實不是他的強項,不過:“寸有所長,尺也有所短嘛。”
但馬曉南還是抓緊難得機會,使勁兒地撇撇嘴:“嘁,平時總看你英明神武,隨時能開掛一樣”
簡寧笑着:“”然而臉都已經黑得像鍋底了。
鄭含則在一旁忍笑忍到不行,肚子都快抽筋。
簡寧清咳兩聲:“我看這個東西就算畫出來也沒什麼用。一個保溫壺就能說明地點了嗎”
“這可說不定哦”馬曉南正經八百地解釋,“這保溫壺不是買的,是定做的。”
簡寧、鄭含頓覺意外。
“那個logo,並不是保溫壺的商標,而是定做來送給客戶的商家的logo。我真地在哪裏見過。”馬曉南說,“而且,保溫壺還很新,應該就是近期內做的活動。就是那種滿多少積分就能兌換什麼的東西。”
鄭含明白馬曉南的意圖所在了:“運氣好的話,也許不是客戶親自去兌換的,而是由商家寄到指定地址的。可能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個地方的地址。你是想先找到商家,然後從商家那裏找到地址。”
鄭含讚許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很值得一試啊”
就算得到男朋友的讚許,馬曉南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更沮喪地衝着簡寧嘆一口氣:“誰知道你畫畫會爛到這種地步”
簡寧的臉又黑了一層。
鄭含笑着攬住馬曉南的肩膀:“算了,你也別爲難他了。辦法還是有的。找個會畫的人重新來畫不就好了。”
“啊,對呀”馬曉南隨即復活了,“怎麼把她給忘了,不就是打個電話的事兒嗎”
簡寧:“你不會是想叫”
“包子嘛”馬曉南手機都接起來了,“來我家一下啊,”然後尾音變得很可疑地抖動起來,“主編也在喲”
然而包蓉姑娘並沒有像馬曉南預計的那樣,飛一樣的立刻就到。而是意外得等了三十多分鐘,還不見人影。
“奇怪,”馬曉南碎碎地嘀咕,“怎麼會這麼久”
簡寧也納悶死了。他也覺得知道有他在此,包蓉應該飛一樣的立刻就到。那姑娘不是哈他哈得要死,分分鐘都會對着他流口水的嗎怎麼會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他現在竟然有點兒鬱悶的。
又等了快十分鐘,老屋的大門才急切地敲響。
馬曉南馬上從沙發上跳起來,卻有另一道身影比她更敏捷地閃了過去。不是簡寧還能是誰。
鄭含笑着將愣住的馬曉南又拉回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