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起來了,喫飯了。”秦心搖了搖秦慕的肩膀,低聲喊道。
秦慕沒有反應,口水還在肆意地流淌着,鼻音特別重。
唐橘盡力維持着面上的平靜,自從沈韓的爺爺去世以後,唐橘就慢慢地把手裏的產業交給了沈韓的爸爸沈萬山打理了。而上官翠依,家裏非常的顯赫,嫁過來後,幫沈萬山把他的事業王國開拓得更大了。
漸漸的,唐橘手裏就沒有了可以說話的籌碼。日漸式微,最後,她成了一個普通的“貴婦”。
可是,貴婦也是知道,要成爲貴婦,必須要有它這個圈子的條件,例如美貌和家族背景,要爲這個家族帶來好處。偏巧,面前的這個女孩似乎沒有。
唐橘當年也是很可以呼風喚雨的,即使式微,她還是有她貴婦的矜持,尊嚴。這些年來,她並不開心。不是沒錢,而是無能爲力,失去了地位。
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卻是沒錢。
上官翠依手裏掌管着三個集團,一般的千金小姐都進不到她的眼睛裏……
唐橘在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
“你家欠了多少錢?”唐橘在做最後的掙扎,問道。
秦心還在伸手搖秦慕,聽到唐橘的話,秦心又喊了一句:“阿慕,有壽司喫,你快快起來,洗手喫壽司了。”秦心再搖了秦慕兩下,秦慕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秦慕睜開眼睛後,就醒了十分,十分好奇地看着周遭。
秦心才抽空回頭看着唐橘,伸了一個巴掌出來。
“五十萬?”唐橘問道。五十萬也算是債嗎?
秦心搖搖頭。
“五百?五千?……五億?”唐橘一層一層地推上去,臉色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精彩。
秦心還是搖頭。
“阿慕,走,我帶你去洗手。”秦心抓着秦慕小小的手,說道。既然沒打算讓人家幫還,說什麼都是多餘。最好,還是少一些金錢的接觸好。
秦慕一溜煙滑了下來,連眼睛都不用揉,就跟着秦心超外面走去了。
唐橘看着沈韓,沈韓朝唐橘從容地笑笑。他對唐橘說了一句很扎心的話:“奶奶,放心吧,這個我們自己會處理的了。”
沈韓說完後,就跟着秦心走了出去,說道:“左邊。”
秦心拉着秦慕,在走廊上左看右看,聽到沈韓的話,直帶着秦慕走向左邊。
等秦慕進了洗手間,秦心回頭看着沈韓,很善解人意地說道:“呃,我知道比較困難,這事,我自己處理就好了。你不用管。”
沈韓聽到秦心的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她怎麼老是拒人千里呢?
“結了婚是好事,你怎麼這樣呢?明天我們回大安,好好拜訪你媽媽。”沈韓淡然地說道。
秦心聽到沈韓的話,想一頭磕死在瓷磚上。她還是接受無能。
“不,我們要守孝。”秦心納悶地對着牆壁說道。這牆面涼涼的,挺適合腦袋發熱的冷靜自己。
“不是過了三年了嗎?”沈韓問道。他不好忽悠。
“嗯,我哥哥沒結婚,我不能超了他。”秦心舌頭好使,腦袋也好使,趕緊扯了個平時她看不上的舊風俗來搪塞沈韓。
沈韓正色道:“我們家沒有離婚的。你要走,就踏過我的屍體。”
秦心要哭了。她真的想哭。哪有這樣的。
“我們才認識四天。”秦心繼續說道。她真的接受不了啊。她都快要哭了,她說道,“我不接受閃婚的。”
“十五年。”沈韓堅持道。
秦心:“……我喜歡清風雅月的,我喜歡光明磊落的,我喜歡那種會尊重女孩子的,我喜歡要跟我求婚的。我……”
哈哈哈,她恐婚!
“可是簽字的時候,是你情我願的。”沈韓說道。
秦心咬着自己的下脣。什麼十五年,這十五年啊,她們就是兩條平行線,就是當初那一次交集,哎,這是最美麗的誤會。
“這肯定是最美麗的誤會。”秦心還是想要哭,說道,“你看,你當年那麼的討厭我,見到我也是當做沒看到,不,不是,就是沒看我,路人甲也差不多了。現在你看我,不也是因爲我是你老闆……不對,現在您是我們家老闆。”
“十五年了,我們認識十五年了。”沈韓篤定地說道。把話題拉了回來。
秦心皺起眉頭,側臉看着沈韓,戳穿道:“沒有十五年啊。”
“哪裏沒有?我們小學一年級就同班的。”沈韓疑惑道,心裏有預感,秦心的答案不大好。
“可是我不認識你啊。”秦心淨瞎說大實話,“我是四年級才知道你的。也是那一次,才刻骨銘心的,此生難忘的。也是當年純良,要是現在誰敢這麼待我,我一本書回過去。”
正確來說,就是那一次同桌前,她對他,有所耳目,目光所及,見過兩次而已。
她就是那一次,才下了決心好好練習跆拳道、泰拳、劍道之流的。
沈韓:“……”他一直是班長……
這人太會誅心了。
沈韓微微舒了一口氣,說道:“十五年。”
秦心不懂,奇怪地看着他。所以呢?
“不熟。”秦心說道。
“那是,你和你那個同桌許思家要熟很多。”沈韓面無表情地說道。
秦心趕緊點點頭,說道:“對!許思家要熟很多。也不熟吧,嗯,還行。就是大家那時候都要面子,鬧掰了。那時候,我們經常一起值日,還一起打乒乓球,上體育課還一起跑步。我還見過他褲子開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