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師父對徒兒的容貌甚是不滿意,入不了師父的眼,甚至還有些嫌棄”男人低沉略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響起。

    千傾汐慵懶一笑,眼尾邪魅地挑起,似乎沒打算回答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他好看也罷不好看也罷,於她來說似乎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們除了名義上的師徒關係本就毫無瓜葛

    微寒的涼風捲起兩人的髮絲,纏繞在一起,驀地令千傾汐想起一句詩“結髮兩夫妻,恩愛兩不疑”。

    女人頗爲納悶地搖了搖頭,無端端想到這句話,也不知究竟是何意

    “莫非徒兒的容貌已經到了讓師父覺得無可救藥的地步怎的頻頻搖頭否定”

    容澤這會兒的口氣已不復方纔的無所謂,而是有些真的在意她心中的答案。

    “你我師徒一場,何需在意這些,將來亦不會執子之手相攜一生。”

    千傾汐漫不經心的話語,心中也如是想,她不過是異世飄來的幽魂,可不想帶着一顆沉寂已久的心來禍害任何一個無辜的男人,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容澤聽聞此話,高大的身子驀地一僵,妖異的墨色瞳仁裏倒映着女人素雅清冷的小臉,臉色也比之前陰沉了許多。

    千傾汐心裏咯噔一下,莫不是她哪句話說的不對,觸動了小徒兒哪根敏感脆弱的神經了

    男人將她抱進了暖閣,早有丫鬟生好了炭火,整個暖閣裏暖意融融,仿若瞬間入了初夏時節。

    容澤毫無徵兆的將女人往軟榻上一丟,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這男人怕不是有病

    莫不是這古代男人皆是性格乖戾,三言兩語就能氣上了,迄今爲止她遇到的兩個男人皆是如此。

    千傾汐莫名其妙的被男人摔得七葷八素,體內好不容易緩和的疼痛感再次襲來,小臉疼得皺巴巴的,全都糾結在了一起。

    容澤整個人瞬間變得緊張不已,猛地一掀衣袍,在軟榻上坐了下來,一把拽住女人白皙的手,探了探脈,隨即吩咐道:“來人,取一盆熱水,再拿一條絹帕過來。”

    言罷,只見暖閣外進來兩名模樣頗爲嬌俏的女子,比之一般丫鬟穿的要好上許多,二人在瞧見軟榻上的千傾汐時,其中一個年紀略小些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都不帶半分猶豫的。

    千傾汐不自覺皺了眉,這二貨丫鬟和她那表哥當真是絕配,怎的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全是鬼哭狼嚎

    “纖雲,你家小姐還沒怎麼着就能被你給哭死了”

    容澤冷着一張臉,斥責了一句,遞了一個眼神給旁邊年紀稍長一些的女子:“纖染,伺候你家小姐梳洗,我稍後爲她運功療傷。”

    纖染擡手掀開垂着的簾幕,出了暖閣,片刻的功夫打了一盆熱水過來,手裏還拿着上好的絹帕。

    方纔被容澤訓得閉了嘴的小丫鬟,滿臉的不服氣,死死瞪着軟榻上的容澤,恨不得能將他瞪出一個窟窿來。

    她不過是太擔心自家小姐的安危,纔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小姐的徒弟也真真是太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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