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溫貴妃哪裏會依,大抵是有些心急亦或者有其他什麼事情牽動着她的哪一根神經了。

    還未等慕君然發話,她就急急開了口:“千姑娘此舉實爲不妥,王爺的席位豈是尋常女子可以並坐的,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趁着皇上還未因此怪罪於你,千姑娘還是立刻回了自己的席位上去吧?”

    溫貴妃看似在爲千傾汐着想,實則裏裏外外將許多罪過全都扣在了她的頭上。

    “大不敬之罪?皇上都還未曾發話,甚至連皇后娘娘也未曾說半個字,這北璃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貴妃做主了,這難道就不是大不敬之罪?”

    慕如初語調平緩,聽不出喜怒,但是言語間卻指出了溫貴妃的僭越之罪,若是皇帝當真追究起來,那可不是三言兩語便可以化解的。

    要胡亂扣帽子誰不會啊?

    溫貴妃被慕如初毫不留情的話懟得滿臉通紅,女人估計也是被徹底氣到了,到嘴邊的話打了好幾個轉也沒能再說出口。

    楚靜詩淡淡掃了一眼千傾汐的方向,竟然難得沒有出言跟着嘲諷幾句,也沒見生氣的表情。

    畢竟這些個王爺方纔推三阻四的一幕,她可記憶猶新着呢……

    “皇兄,溫貴妃所言極是,可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溫貴妃怎會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失了分寸,如此僭越之罪,難免讓東傾國使者們看了笑話。”

    龍椅右手邊第一個席位上,坐着的正是北璃國唯一的公主慕依黛,方纔就是她難得開了一次金口,爲千傾汐幫襯了一句。

    溫貴妃簡直都要氣笑了,這位公主如此光明正大地偏袒一個犯了過失的女子,反倒訓斥並無差池的自己,這豈不是公然與她爲敵嗎?

    慕依黛此話一出,溫氏一族皆神色一凜,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兩者福禍相依,牽扯甚廣,怎可獨善其身?

    “再者,明眼人都能瞧見,方纔這位千姑娘是不願跟隨四皇兄入席的,奈何一名柔弱女子難敵身姿矯健的男人,自然只能被拉到那玉階之上。若要真論起來,難不成溫貴妃這是想讓四皇兄和千姑娘全都背上一個大不敬之罪,所以本公主其實想問問,溫貴妃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纔會如此槍打出頭鳥的?”

    慕依黛神色寡淡,舌燦蓮花,說出的話句句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直教溫貴妃毫無還嘴之力。

    溫貴妃身子驀地僵了僵,這位北璃國皇室唯一的公主,素來不與旁人來往,性子孤僻冷漠令人難以接近,怎的今日竟然會幫那個傻女人說話?

    再者,這相府的嫡女當真如她那嫡出的姐姐所說,從三王府轉了一圈,就恢復了神智,變得聰慧伶俐了?

    再聰明豈能抵擋得了她暗地裏的陰招,今日便讓這個傻女人嚐嚐她這個當朝正一品貴妃的凌厲手腕。

    “公主說的是,是本宮僭越了,本宮也是爲了皇室顏面着想,這東傾國使者皆在此,千姑娘如此放肆,行爲無狀,當真是不妥。說來本宮也是出於好心,不願讓東傾國誤會了咱們北璃國的女子皆是如此不懂禮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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