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貴妃咬着牙,強壓心底的怒火,佯裝溫婉賢淑的模樣,實則恨不得將手指上戴着的護甲給生生掐斷了。

    “貴妃娘娘這話說的可是有些過了,民婦的女兒雖不是什麼皇室尊貴的公主,卻也是相府出來的嫡女。該有的規矩和教養民婦從未少教導過半分,貴妃娘娘怎麼不問問四王爺爲何拉着民婦的女兒不撒手呢?”

    風晚歌本就不喜慕如初的風流做派,這會兒又在大庭廣衆之下與自己的女兒拉拉扯扯,讓她的女兒陷入此種難堪的境地,被旁人所不恥,他難道就一點兒責任也沒有嗎?

    所以風晚歌此時的話語極具針對性,也不怕得罪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四王爺,任誰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無端受了委屈。

    “夫人……你這話說的也太過直白了,心惹惱了四王爺,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咱們汐兒還在他手裏呢?”

    千墨翎此話說的好像是慕如初當着衆人的面挾持了他們的女兒似的,那一副生怕被撕票的表情是要鬧哪樣?

    “哼……沒出息的玩意兒,皇上在此,就算他是王爺也不敢隨意造次,你到底在怕些什麼?”

    風晚歌終是撒開了掐着千墨翎大腿的手,男人如獲大赦一般,整張臉瞬間放鬆了許多,長出了一口氣。

    “溫貴妃,看來你方纔的舉動確實不怎麼討喜,竟然一時間得罪瞭如此多的人,本王當真是爲你的智商感到深深的擔憂。”

    慕如初笑聲清朗,邪魅肆意。

    席間衆大臣以及皇室宗親皆沉默地看着當朝貴妃與四王爺脣槍舌戰,好不快哉。

    “你……”

    溫貴妃此時自然不敢再與慕如初硬碰硬,這個脾性古怪的四王爺,若是不惹他還好,萬一不心觸到了他的底線,這個男人恨不得能將你的顏面踩在腳底下來回反覆好多次。

    “好了,貴妃也是身肩協理後宮之職責,所以纔會多嘮叨了幾句,只是這千姑娘並非後宮之人,貴妃還是不要太過介懷纔是。”

    慕君然終是發了話,否則再繼續這個話題,恐怕這場迎接東傾國使者的宮宴就會變成一場毫無意義的辯論會了。

    千傾汐好不容易掙脫了慕如初的束縛,從席位上起身,對着慕君然行了一禮,緩緩啓脣道:“皇上恕罪,方纔是民女駕前失儀了,還望皇上不與民女計較。”

    慕君然微點了點頭,拂了拂袖,示意千傾汐可以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去了。

    女人優雅轉身,一步一步走下玉階,湖綠色的長裙隨風輕揚,墨發如瀑般披散在肩頭,在宮燈的掩映下,似暗夜裏的妖姬,又如墜入凡塵的天仙,此女子無疑成了今夜最矚目的存在。

    慕如初目光灼熱地盯着離他而去的那一抹倩影,心頭驀地浮現一絲悵然。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御花園後方假山處有有位宮女被刺而亡了。”

    一名年紀不大的太監慌慌張張朝着席間跑來,嘴裏還在不停地大喊着,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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