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怒氣衝衝地訓斥着那名慌張而來的太監,怎的最近宮裏的太監愈發變得沒規矩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太監撲通跪在地上拼命磕着頭,嘴裏還一直求着饒,好像才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何事如此慌張,還不趕緊說與朕聽聽!”
慕君然蹙眉盯着下方跪着的太監,龍顏很是不悅。
“奴才……奴才方纔經過御花園後方的假山處,藉着月光方纔瞧清楚,一旁的草叢裏似有什麼人躺在那裏。奴才還以爲是哪個宮裏偷懶的宮女,走近一瞧才發現是一具女屍,身子還有餘溫,大抵剛死不久。”
太監匍匐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詳述了一遍。
“來人,將那具女屍擡上來。”
劉公公發了話,幾名御前的侍衛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不消片刻又去而復返,擡過來一具女屍。
“衆卿家可攜家眷迴避,其他人願意留下皆可。”
慕君然屏退了衆大臣以及一些膽的女眷,唯獨沒有讓東傾國使者們以及他們帶來的侍女護衛離開。
畢竟事發突然,又是發生在宮裏,此等事情非同可。
更何況,現在還不清楚這具女屍到底是宮裏的宮女,還是跟隨東傾國使者們一同前來的侍女。
所以……慕君然纔會讓東傾國使者們留了下來,除卻那些進獻的舞姬。
千傾汐也沒有聽從皇帝的安排離開,而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席位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是感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估計會和她有關。
風晚歌本就不懼怕這些,想當年她跟着風老將軍征戰沙場之時,這樣的屍體不知見過多少,所以她也並沒有離席的打算,一直陪在千傾汐的身側。
幾名侍衛將這具屍體放在了席間的空地上,大抵是怕驚着了在座的一些女眷,方纔侍衛將這具屍體擡過來的時候,已經隨手拿了一塊白布蒙在了屍體的臉上。
“掀開看看,可有人識得這具屍體的身份?”
慕君然下了命令,幾名侍衛不敢耽擱,立即將屍體臉上蒙着的白布掀開,相貌徹底露了出來。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尤其是那些拼命壯着膽子留下來的官家姐們。
“這不是……不是方纔在席間談及愛慕三王爺的舞姬嗎?”
“可不是,她怎麼好端端的會被人給刺殺了?”
“這名舞姬不過才進到宮裏來,亦沒有什麼仇家,怎會無緣無故在這宮裏被殺害了?”
一時議論聲四起,衆人紛紛猜測着這名舞姬的死因。
人羣裏突然響起一道懷疑的聲音:“莫不是這位南姑娘因爲愛慕三王爺,遭了有些人的嫉恨,所以才被那人痛下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