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六點頭,快步的衝入屋子。

    里正走前了兩步,目光落在了柳安瀾的身上。

    這個孩子的品性他是知道的,當年趙家的人把她扔在柳家大門口的時候,還是他主張叫方荷花收養,每個月額外給這孩子補助。

    他每個月總會抽出一兩天的時間過去看看這孩子。

    孩子勤懇,溫順,從來不會反抗,他不相信她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這時,管六從屋裏頭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安瀾的身後,蕭睿扶着安瀾坐下。

    里正這纔開口問道:“安瀾,你外祖母所言,你可認”

    里正的話音落下後,安瀾就突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說:“我沒沒我沒打傷外祖母。”

    “我根本就不知道外祖母怎麼受的傷,我也沒沒有偷外祖母的錢,至於戶本,我倒是自己收起來了。”

    說到這兒,安瀾坦然的從自己的衣襟內拿出了一本紅本子。

    這個戶本在燕國大有用途,比如你做生意、當官,或者是入考場,都離不開戶本。

    這跟現代的戶口本是一樣的。

    她不是柳家的人,里正就把她的戶本單獨放到一本。

    方荷花聽到她狡辯的話,立刻像一隻炸毛的貓,跳腳大叫:“柳安瀾,你還學會撒謊了。”

    “閉嘴。”里正冷着一張臉喝道。

    那響亮的威喝聲把方荷花給鎮住了。

    “安瀾,你來說,你爲什麼要偷戶本”里正面對安然的時候,又換了一張面孔,臉上的表情和藹可親。

    安瀾哭得更加洶涌,擡手抹眼淚,哽咽的說道:“里正爺爺,外祖母要把我賣給村外的蕭老叔。”

    “不是這樣的。”方荷花着急的大叫,她私下買賣人口,那可是要喫牢飯的:“蕭瘸子願意娶安瀾,五兩銀子是娶安瀾的彩禮錢,這丫頭她在撒謊,是她把我的手給打傷的,還捲走了五兩彩禮錢,偷偷躲在了蕭氏醫館,里正,你一定要爲我做主,對方的彩禮錢都過了,選個日子就可以嫁過去,她要是一直賴在這裏,回頭人家跟我要人,叫我怎麼跟人家交代。”

    安瀾暗暗的冷笑了一聲,當着衆人的面,從戶本里拿出了一張紙條,然後把紙條給拆開,一邊哭一邊說道:“既然外祖母說是要把我嫁給蕭老叔,那爲什麼人家還要我的賣身契。”

    方荷花看到那張紙條的時候,臉色頓時慘白。

    她說賣身契跑哪去了,在家裏頭找了好久,她以爲給了蕭老頭,卻沒想到這個賣身契竟然在安瀾的手裏。

    蕭睿把賣身契送到了里正的手中。

    里正看了看,這上面按了三個手印,簽署了方荷花和蕭瘸子的名字,這正是賣身契。

    里正頓時咆哮了一聲:“方荷花,我說過杏花村不得出現非法買賣人口的事,你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幹這種勾當。”

    買賣人口可以,你得到他這裏來報備,他再報給官府,只有拿到了官府的賣身契,纔可以正當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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