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蕭地主在鎮子上還有人撐腰着,大兒子是村子有名的屠夫,手裏有田有地還有錢,那個被蕭春花看中的蕭睿,就成了倒黴蛋。

    像他這麼大的年紀,同齡人都有好幾個孩子會打醬油了,可村子裏的姑娘怕得罪蕭春花,都不敢對蕭睿動半點歪念頭,就怕一個好歹把自己一家給賠進去了。

    安瀾盯着管六看了半天,到嘴邊拒絕的話生生的卡在喉嚨裏,脣瓣一啓一合,可最終,蕭睿在外頭喚了一聲“小六”,給打破了這場詭異的氣氛。

    管六沒等到安瀾的回答,就匆匆的跑出了屋子,安瀾鬆了一口氣。

    蕭神醫有恩於她,可她很理智,分得清楚恩與感情是兩碼事,總之,她以後會回報他的,但不是以身相許。

    想通了之後,安瀾就愉快的喝粥。

    接下來幾天,蕭春花沒有再回來找蕭睿和她的麻煩,原主的外祖母一家也沒過來招事。

    安瀾腿上的傷也幹水了。

    又過了十天半個月,安瀾基本可以下地走路,但蕭睿每日三餐後,都會端一碗黑乎乎的藥水叫她喝,儘管她的腿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可他似乎沒打算爲她停藥。

    留在醫館的第十八天,天還未亮,安瀾就起身走入廚房。

    廚房裏有南瓜、番薯還有幾根野菜,米缸裏的米不多,這怕是蕭睿這半年的口糧了,可這些日子他給她端進來的粥卻是稠的,她不是傻子,他怕是把粥裏所有的米飯都弄到她碗裏了。

    她彎下身子,正準備淘米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冷森森的聲音:“餓了嗎”

    安瀾嚇了一下,猛地轉身。

    就看到男人站在門口,他穿着黑色的衣服,衣襟微開,隱約可見小麥色的胸膛,透着一股禁慾系的美感。

    安瀾被他這麼盯着,有種做賊的感覺,吱吱唔唔的說道:“我想給你們做早餐的。”

    “不用了,這廚房裏的食物若不能好好分配,到年底我們都得捱餓,你出去吧,我來。”蕭睿大步走前,從安瀾手裏拿過了淘米用的木勺。

    安瀾低頭看着被搶回去的米勺,回頭掃了他一眼道:“我腿應該不成大問題,從今天開始,我可以幫你做事了。”

    蕭睿背對着她,從米缸裏淘了小半碗米甚至還要少一點點,放在了一口鐵鍋裏,這才轉身說道:“如果真的想幫忙做點什麼,那就幫我把衣服洗了,背後有一條溪,去那洗。”

    “好啊。”洗個衣服而已,難不到她。

    安瀾轉身走出廚房。

    蕭睿這纔回頭盯着她離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溪邊,已經有不少村婦蹲在石階邊洗衣服。

    安瀾找了一塊比較平的石階,蹲下,把衣服放在溪水裏弄溼,專注認真的清洗衣物。

    可就在這時,對面傳來了一道叫喚聲:“安瀾”

    安瀾聞聲望去,就見對面的石階蹲着一位三十五六歲的村婦,她穿着碎花上衣,藍色的褲子,頭髮整整齊齊的盤到腦後,對着她笑道:“原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安瀾,你的新屋子建的怎麼樣了,需要什麼,跟嬸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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