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廚房都整理了一遍之後,安瀾踏入了診所。
這幾日,蕭睿把他的房間讓她給住,他自己跟管六擠在一個間,他對她的種種照顧她是知道的,剛纔回來的時候,她去新屋子看了一眼,屋子已經搭建起,只需要在把窗門裝飾一番,眼下也不是不能住人,她打算今天就搬過去。
她走入廳子後,見只有蕭睿一人坐在了平日爲病人診脈的桌椅前。
他提着筆,看起來在寫藥方。
安瀾走入屋內後,就停在寬闊的廳子,瞥了一眼蕭瞥後,喚了一聲:“那個,蕭神醫”
“嗯”
“方纔我去我新家看過了,可以住人,我今天搬過去住,往後我每日過來幫你打雜,你看有什麼需要吩咐我去做的,不過,我事先說好,上晝和響午我在醫館幫忙,下晌的時間給我自己。”她總不能一直待在醫館打雜,她還準備謀生路,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賺錢,這樣一來又可以還人情又可以努力賺錢還藥債啊。
只是,她倒是想的美。
這時,蕭睿放下了筆桿,雙手拿捏着方紙的兩端,輕輕的蕩了蕩,再吹了一下,這纔不緩不慢的對安瀾說:“過來。”
安瀾走過去。
蕭睿說:“坐”
安瀾坐下。
蕭睿把手裏拿着的東西遞放到安瀾的面前。
安瀾低頭一看,那一張粗糙的紙被洋洋灑灑的筆墨字給佔據,好看到如同他的人一樣,賞心悅目。
只是
安瀾看到最後的那一橫字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僵化了。
安瀾看完,險些翻了白眼暈死過去。
她這十天半個月竟然花了一千兩的吃藥錢。
這黑心肝的蕭睿。
“這”安瀾屏住了呼吸,擡頭看向對面的男人。
男人身子慵懶的靠在背椅上,雙手的手肘託放在椅子兩邊的扶手,十指交叉相扣,他挑眉反問:“有什麼問題”
問題問題可大了
她如今身無分文,這一千兩銀子放在現代,就跟一個窮光蛋欠人一百萬一樣,她喫個藥竟然花了一百萬,還敢問她“有什麼問題”,她纔不幹。
安瀾激動的站起身,說:“蕭神醫,你給我喂的什麼藥,需要這麼貴。”
蕭睿鎮定的說:“火檀母喜寒,只在高峯才長,四白草是水下生長的,喜在河底,獅杖稀有,村外的山頭只尋到了三根,若賣到藥市,一根便值二兩,你服用的藥”
說到這,蕭睿便仰頭,明銳的視線落在她充滿着質疑的眼眸中,淡淡又道:“是我拿命博來的藥草。”
安瀾那句罵人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裏,強勢的氣焰慢慢的蔫菜,最後妥協的說:“我身無分文,還不知猴年馬月能還你一千兩銀子呢,要不”
她低頭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腰,最後愉快的決定
“要不我把腎賣你一顆。”她不知道這年頭腎臟值不值錢,但換成現代,那可值錢啦。
蕭睿呵了一聲笑道:“挖你腎熬粥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