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蕭睿介紹,安瀾就已經猜出這個傻里傻氣的人是何人。

    他後孃生的那個寶貝兒子。

    蕭睿冷冷的掃了一眼後,便揹着她進了屋子。

    入門是天井,旁邊就是一個廳子,廳子兩側各有一間房,再往裏走過去就是一條小走廊,裏面大概也是個房間。

    蕭睿和安瀾走進去的時候,蕭家的人正在喫早飯。

    大圓桌上放着幾個白麪饅頭,每人手裏都有一碗粥,坐在最上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是粥的分量最多也是最稠的,面前還有一塊五花肉,夾着白麪饅頭一起喫,桌面還有一盤罐頭菜,這放任何一個家裏頭,生活都算不錯的了。

    蕭睿和管六喫的可是都是糠米的窩窩頭,糙的很,難以下嚥,他們還有白麪饅頭喫。

    日子不錯嘛。

    “小睿”坐在老太太身旁的一名老者,把手中的粥放下,站起身,問:“你喫過早飯了嗎”

    老者約莫六十歲的年紀,皮膚黝黑,左臂自肩膀處斷掉,那邊的衣袖打成了一個結,掛在半空,隨着他起身時,那個空空的袖子結便在半空蕩着,雖是老邁,卻能看得出來,蕭睿長的像極了此人。

    這大概就是蕭睿的父親。

    “砰”桌面,傳來了很大的動靜。

    老郎中被嚇了一跳。

    “你還有臉回來。”老太太黑着臉,把手中的粥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重力使得桌面受到了震動,擺放在桌子上的幾個盤盤碟碟也蕩動了幾下。

    老郎中回頭看老母親,說:“母親,有什麼話,好好說。”

    “老六,你個沒用的東西,連兒子的婚事都做不了主,如今偷偷跟個醜八怪結了親,你這個做父親的卻毫不知情,他有想過跟你好好說說。”老太太拉長老臉,說話的氣勢完全不似個七老八十的老太,中氣十足。

    安瀾想,若是跟這老人幹一架,她怕也是能捊起袖子跟你博命,可偏偏安瀾不喫這一套,她能把蕭地主趕出杏花村,將蕭春花治的服服貼貼,自然也能收拾刁婦。

    “叫爹。”蕭睿無視老太太,面容溫和的對安瀾說。

    安瀾臉上掛着淡淡的笑,聲音響亮的呼喚:“爹爹。”

    老郎中激動的點頭,“誒”了一聲,眼眶裏閃爍着一抹水光,看起來是極高興蕭睿娶妻,也沒有對安瀾露出任何不滿。

    “誒什麼誒,我還沒死呢,這門婚事我不答應。”老太太瞪着自己的兒子,拿出了當家主母的風範,冷喝。

    坐在一旁的蕭七娘,也就是蕭睿的後孃,陰陽怪氣的說:“你兩個哥哥生的全是丫頭片子,聽說這丫頭克父克母還不能生育,你把這種喪門星娶進門,是想剋死我們一家子嗎。”

    “若能克的七娘子躺進棺材陪我娘,我娘定會很歡喜。”

    “你”

    “媳婦,累吧,咱們坐着慢慢聊。”蕭睿轉身,把安瀾放在了老太太平日坐的大椅子上。

    老太太眼珠子快瞪出來。

    蕭七娘的小女兒蕭蘭花不悅的說:“那是祖母坐的椅子,你怎能讓一個喪門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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