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蕭七娘拿起手帕,捂着臉,大聲的哭了起來:“我嫁入蕭家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卻被人這般糟踐女兒,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老郎中眉頭暴跳,頭痛的扶額。
老太太拿起了還未喫完的粥,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聲勢比剛纔還響亮:“蕭睿,你讀書都讀哪去了,百善孝爲先,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母親。”
“我母親不是被您聯合外人逼死了嗎。”那話語和口氣如同從天而降的冰雹,狠狠的砸了回去。
安瀾仔細的觀察蕭睿的微表情,果然,誰若是提到他的母親,他的情緒與憤怒值就會直線上漲。
她溫和的握住他粗糙的大掌,用自己指尖的溫度包裹他的手指,溫聲細語的說:“夫君,新婚在前,怎麼說都是喜事,旁人唱衰咱們,咱們更要將日子過好了,再者,祖母說的沒錯,百善孝爲先,母親不在了,日後咱們待爹更要好些,不過”
說到這時,安瀾回頭,含笑看着老太太,又道:“也有一句話,祖母當是聽過的,爲老不尊,言無威信,這頭家,你與公爹是骨肉至親,與夫君是骨肉至親,與上頭兩個哥哥是骨肉至親,與嫁出去的大姐姐也是骨肉至親,唯獨與二孃不是。”
一番話下來,蕭七娘臉色頓時煞變,手中的帕子狠狠的絞緊。
“若哪日公爹不在這個家,你又將底下幾個孫兒惹惱,指望誰給你養老送終呢”安瀾脣角掐着笑意,雲淡風輕的說出。
原本站着的老太太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老郎中趕緊扶她一把。
有些話,他早就想說,蕭七娘不靠譜,你把幾個親孫子拿捏的死死的,萬一惹急了他們,幾個孫子不再看她一眼,日後還指望誰。
他這滿身傷殘的身體又還能活幾日,他自知身體一日比一日差,老母親卻糊塗的緊。
“娘,你莫聽那醜女人胡說八道,她就是想挑撥離間咱家,咱家好好的,可不能叫這個心腸歹毒的人給弄散了。”蕭七娘着急,站起身,一邊哄着老太太,一邊不忘回頭瞪安瀾。
正是因老太太把原配生的兒子拿捏的死死,每個月都把外頭賺的工錢交到家裏頭,還有蕭睿他兩個嫂子,得幫着家裏幹活兒,她的日子才過的舒坦。
若叫這個醜女人唆使了,她跟她拼命。
“對,你休得胡說八道,詛咒我兒早死。”
“我可沒這麼說,祖母,狗急了會跳牆的,我與夫君大可與幾個哥哥嫂嫂商量,將公爹接出來過,日後就由我們一起養着公爹,叫祖母跟着二孃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