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臉色都白了,老郎中自是爲難的看了看老母親,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無論哪一邊,他都不想得罪,可這些年老母親做了太多對不起幾個兒子的錯事,他又抵不過一個孝子,便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兒子剛回來半年,他不想他的事情,事事由老母親拿捏,便將醫館交於他打理,讓他在外頭不置於沒個住的地方,也變相的祝他脫離了這個壓抑的家。

    這一桌子的早飯,都是兒媳婦張羅的,他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蕭七娘也是被安瀾這番話說怕及,這些年她唆使老太太,定要將底下幾個孫子拿捏緊了,若讓他們分了家,便不會再管上頭幾個老的,因此,老太太不停的給底下的孫子孫媳婦施壓,以明正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與作用,偏偏這個醜八怪竟不知禮節,盡來挑撥。

    她不信,他們真敢

    “你這噁心腸的毒婦,若將這般做事,便是不孝,不孝之人是要被驅出村外,永生不得再回杏花村。”蕭七娘言語犀利。

    安瀾只當沒聽見,擡手理了理額前的鬢髮,含笑又道:“你是蕭家媳婦,我也是蕭家媳婦,我做兒媳婦的照顧公爹是理所應當,那二孃做兒媳婦的照顧婆婆,自也是天經地義,何來不孝之說”

    “你你”蕭七娘手指着安瀾,越發覺得安瀾巧言善辯,厲害的很:“婆婆還在世,你纔剛過門不過三日,與蕭睿成親一聲不吭,如今登門便鬧着要分家,這不是不孝是什麼”

    安瀾輕笑了一聲,看向老太太。

    發覺她從剛纔開口說話到現在,老太太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老太太活了七八十年,若不是老糊塗了,應當也是知道這家中的形勢吧。

    也不知老太太當年做了什麼事,惹得蕭睿心裏不快。

    她若是真的對自己太那啥,她是不會管這老東西的。

    “祖母,你覺得,我說的在不在理”安瀾轉頭看老太太。

    老太太的情緒明顯平靜了下來,不似剛纔那般的激動、憤怒。

    蕭七娘的小女兒蕭蘭花着急的說:“祖母,你莫要被這心思醜陋的人糊弄了,我和大姐姐一樣會孝敬祖母。”

    “老四他媳婦,你不就看我帶入門的幾個孩子不是親的,欺負我嗎,可你也莫要把人看衰,你不要老太太,我自會養着,我上山挖野菜也給老太太一口喫的。”蕭七娘放下狠話。

    安瀾點頭,手指在蕭睿的掌心摩擦了幾下,語氣平和的說道:“蕭地主已將杏花村所有田地割給我,作爲賠償,蕭春花當初送了幾畝田給二孃,二孃便將那田契交出來,若你要租,日後便按畝算錢,若你不租,便物歸原主。”

    “什麼”蕭蘭花最是激動的大叫。

    蕭七娘哭的更加厲害:“宏郎,你看看你的好兒子好兒媳婦,這是要逼死咱們家呀,聽說她還白白送給田契,到了自家,卻反倒過來坑自家人的錢,有這麼理的嗎,娘,你看看,這便是不管不管的下場,前頭那兩個你拿捏着主意,咱家也沒出這樣的白眼狼,到了老四這”

    “田契,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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