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麼想也走過去,和他們擁抱在一起。
但她只是看着,不覺臉上有些冰涼,她觸摸了下,卻分不清是羨慕的淚水,還是其他什麼。
她看到車子發動起來,看到杜一一回頭張望着,看着大門,程嘉懿走出去。
她笑着打着招呼問着好,笑着坐到車子裏,笑着坐在了前排副駕,將後邊留給他們母子倆。
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杜一一緊緊地摟着依然,就好像他還是個孩子,依依不捨,戀戀不捨。依然輕輕拍着一一的後背,就好像一一還是在搖籃裏。
程嘉懿多麼希望車子永遠也駛不到盡頭,永遠也不用再回到和平嘉園,但時間倏忽就消失了,她還沒有看夠夜色,便已經回到了和平嘉園的門口。
她笑着和一一母子倆招呼着,聽到付佳明說他和一一換個牀鋪休息他一個人睡在哪裏都一樣。
程嘉懿走進樓門,在門口笑着和依然和一一道聲晚安,然後開門。
她的笑容還掛在臉上,但是她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笑意。
郝傑在食堂吃了飯,卻沒有回到住處,他避開了一起的人,將自己藏在黑暗裏,快速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距離有點遠,若是平時,以他一貫的謹慎不會這麼就一個人出去的。不過現在外邊安全多了。他自覺身體也強壯了不少,再者,他白天也看到了飛鳥羣,若再不下手,估計就一粒晶體也撈不着了。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可省城還有他的兒子。
郝傑走得很快。但還是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回到自己家附近。
他急匆匆地找到自己的車子,打開後備箱,拎出了一個半大的鐵籠子。
這個籠子還是當初給孫子準備的。他那時候想要給孩子要只小狗,就在單位做了這麼個籠子,鍍鋅的管子,白亮亮的,多好看。
郝傑將籠子拿得不是很遠,就在車子旁邊,然後從包裏掏出個裏三層外三層裹着的塑料袋,帶着手套打開,扔到籠子裏,然後跑回到車上,鎖上車門。
他緊張地瞪着眼睛看着外邊。
果然,不過片刻,他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幾個黑影就竄了過來。
他提起一口氣,將臉壓在車玻璃上,使勁往外邊看去。
幾隻耗子。他鬆了一口氣,看着老鼠一隻一隻跳進籠子裏。
可惜,籠子的柵欄縫隙太寬了,捉不住老鼠,不過他很有耐心地等着。
終於,他心跳了下,黑暗裏看到一個人
郝傑倏地低下頭,可是車子的高度有限,他這個動作不但沒有將自己藏在車子裏,反而讓車子動了動。
他看到那人瞧了過來。
郝傑的心提溜了下,隨即放下來。這人他認識,一個組的,都是清理隊的。
可隨即,放下的心又提溜起來。他怎麼來了。
這人走過來,看看籠子,視線順着籠子上的線移動到車子上。
“你在這裏啊,這個籠子也抓不住老鼠。”來人笑着道。
關閉的車窗聽不大清這人的聲音,郝傑看着來人的笑,尋思了下打開車門。
“你也出來了,沒被人看到吧。”郝傑半開車門,探出頭問道。
“應該沒。你也沒有被人看到吧。”來人笑着。
“沒。”郝傑放心了點,看着籠子,“我還以爲能抓住了狗或者貓。”
來人笑着走近,“哪裏還有野狗野貓了,早幾天就不好找了。”
“這樣啊。”郝傑有些失望。
“不過還有別的。”那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