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東西真當我們好欺負麼”
慕容婉話語剛落,伸手自懷中掏出幾枚奪命斷魂釘,待到鬼面男子與己方相距五六丈,右手猛然揮出,奪命斷魂釘向着鬼面男子激射而去。..
鬼面男子瞧得慕容婉動作,冷笑一聲,身形不閃不避,待到奪命斷魂釘離自己僅有數尺,方纔袍袖輕揮將奪命斷魂釘反震回牧晨四人。
慕容婉駭了一跳,正待伸手去擋,孰料牧晨帶着幾人忽而向左避開,堪堪避過暗器,慕容婉心中暗驚,側首望了牧晨一眼,心道這傢伙背後長眼睛不成,竟能聽聲辨爲。
牧晨無暇顧及衆人想法,耳聽身後鬼面男子越來越近,連運轉血飲九重天提升武功修爲,頃刻間腳下速度快了兩成不止,逐漸拉遠雙方距離,千蝠幻影身身法雖當世少有,然則牧晨攜帶周希曼三人,已到了身法承受極限,只過得半柱香功夫,那鬼面男子離牧晨四人只餘五六丈遠近。
李生花望了一眼越來越近的鬼面男子,臉上露出一股決然之色,轉向牧晨道,
“牧兄弟,你放我下來,這樣我們四人一個也逃不掉”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牧晨腳下不停趕路,嘴上斷然否決,李生花與慕容婉深深望了一眼牧晨,李生花含笑道,
“此生能結識牧兄弟,李某三生有幸,告辭啦”
李生花話剛說完,一掌猛地盪開慕容婉抓着他的手臂,身形脫離牧晨三人不住向前滾落,同時右掌拍出,一掌猛地擊向鬼面男子腹丹田,鬼面男子身形微側避開一掌,右手迅速點了李生花穴道,身形微晃再次緊追牧晨三人。..
“花弟”
慕容婉見李生花拋開衆人,被鬼面男子點了穴道,忍不住心中焦急,擡手盪開牧晨手臂,緊隨李生花而去。
“慕容師姐,李兄”
牧晨前衝的身形猛地頓住,轉身即欲衝向慕容婉二人,卻被周希曼一把拉住道,
“快走,不要負了他們一片苦心”
“我們怎能見死不救,要走你走,我去救他們”
牧晨聽得周希曼話語,心中怒氣陡升,忍不住朝她怒吼,周希曼聞言,大怒道,
“你打得過他麼,打不過無辜送死有用麼,這不是重情重義,這叫迂腐”
牧晨聞言神情微怔,雖說對於周希曼作法不敢苟同,卻也十分在理,想到此處,忽而心生荒誕的想法,或許周希曼纔是他此生良配。..
周希曼見牧晨愣在原處,不禁有些心疼,柔聲叫道,
“牧大哥”
牧晨神情一素,也不再去救慕容婉與李生花,拉着周希曼朝前狂奔,好在李生花與慕容婉阻了鬼面男子一瞬,若非如此,只怕鬼面男子早已追上牧晨二人。
“希曼,你沒事罷”
周希曼對於牧晨話語充耳未聞,周身邪魔之氣越發濃郁,牧晨心中一緊,連扶着周希曼身子席地而坐,盤膝坐在周希曼身後,雙手抵在後背源源不斷送入真氣,助她壓制體內魔氣。
那些魔氣侵蝕周希曼身體各處頑固異常,只過得大半個時辰,牧晨才勉強將魔氣壓制,心道好在有我在旁替她壓制,若非如此,希曼只怕過不多久便成了魔啦,牧晨劍眉緊皺苦思應對之法,忽而想起王魎曾說瀘州城居巢湖畔有一慈航齋,裏面有高人能救。
想到此處,牧晨不禁心中一喜,扶起周希曼嬌軀道,
“希曼,我們去瀘州居巢湖”
周希曼此時神志清醒許多,聽得牧晨話語,自然知道他是替自己着想,念及至此,不禁心中一暖輕輕點頭。
牧晨主意已定,當即攜着周希曼身子直奔瀘州城,瀘州城在漢陽城以東,距此數百餘里,牧晨雖說修爲大進,要趕到瀘州城也需大半日纔夠,好在自此往東無甚高山險阻,若是不然,只怕所需時日更久。
牧晨雙腳不停交錯,已將千蝠幻影身使到極致,身法之快,幾近風馳電掣,好在此時夜深人靜,牧晨又專撿僻靜之處趕路,如此才避免百姓騷亂,只過得兩個時辰左右,終於出了漢陽城,到得與瀘州相鄰的黃州地界。
牧晨一口氣行出一百餘里,渾身早已被汗水浸溼,只覺腹中飢渴難耐,往東再行數裏,忽聽得不遠處流水潺潺哪還肯走,連拉着周希曼趕往水源處,卻在此時,陡聽得山坡下一道低沉聲音道,
“此次咱們丐幫召開英雄大會,不知爲何唯獨未邀請無極宗與無憂谷之人”
“我也奇怪據說是龍頭長老的意思,幫主是他弟子,也唯有遵從師命”
另一道清朗的聲音答道。
牧晨與周希曼擡眼望去,卻見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坐在溪邊歇腳,想來是夜間趕路之人,正如此想,忽聽當先開口那人又道,
“說起這位龍頭長老,他老人家可是厲害得緊,不但自身修爲奇高,更是自丐幫開宗立派以來招了不少好手,可他老人家卻甘居幕後,讓年輕弟子做咱丐幫幫主”
“可不是,可惜我二人入不了他老人家法眼,若是不然,有這麼一個師父當真不錯”
另一人長嘆一聲道。
牧晨與周希曼躲在山坡之後,將二人說話聽得清楚分明,望着溪邊歇息的兩個乞丐,心道李兄所言不假,如今這江湖多了許多門派,連叫花子也都自成一派,念及至此,牧晨忽然想起衢州城的乞兒,金團頭衆人,只覺世事無常,又有誰人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