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國回頭看了一眼,當即扭動肩膀,挪開了幾步,面露嫌惡之色。
來者正是孟元君,見此他手僵硬了一下,不在意的笑了笑收回手,看向向元城:“白師弟他們出事兒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之前一直跟葉兄他們在一塊兒,根本就沒有見到過白師弟他們。”
“後來……葉兄他就失蹤了,至今都沒有任何的消息,又何談說殺了白師弟他們呢?白師弟他們是不是出去遊歷的時候,遇到了什麼……”
向元城大怒,一抖手中長劍,遙指孟元君的鼻尖:“姓孟的你給我住口,你跟那姓葉的早就穿一條褲子了,你說的話我只會當做是放屁,半個字都不會信的。”
“哼,說不準殺害白師弟他們的也有你的份兒呢,你等着回去我便稟名戒律堂,一定治你一個吃裏扒外,殘骸同門的大罪不可。”
孟元君眉頭一皺,神色就冷了下來,一收嬉皮笑臉:“向元城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有真憑實據,否則我便將你擊殺在此,記住這裏可是祕境,山規可保護不了你。”
說話間已經是殺氣騰騰的了,根本不留半點臉面。
這一幕讓周圍的人頓時感到大跌眼鏡,沒想到武當山內部的矛盾如此的重,當着外人的面兒,竟然針鋒相對到了喊打喊殺的地步。
當真是一點兒都不顧及武當山的臉面了麼?
的確,在這裏山規形同虛設,可畢竟大家都要回去的,說這話就顯得孟元君太過藐視武當山山規了。
果然,跟在葉無鋒那個狠人身後的,沒有一個是慫人,這孟元君也橫的一批。
“你,你竟然如此……”向元城被孟元君嚇的話懟的面色漲紅,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他是不怕神霄門穆安國,可真的是怕玉竹峯孟元君。
畢竟孟元君那個師傅護犢子的大名武當山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而且最近更是突破到了化神境界,修爲直逼很多“清”字輩,有“劍瘋子”之名。
很多清字輩的前輩都不想招惹他。
在這祕境裏,孟元君真的殺了向元城,等回去武當山,怕是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畢竟,這祕境裏面,人類世界的各種道德和規則,有不成文的規矩,是不適用的。
就算是當着衆人的面兒殺人,罪責也要比外面輕的多,當然,前提是對方沒有師門長輩瘋狂的找你報仇。
向元城結巴了一會兒,被其中一人喝退。
向元城立刻低下頭,半點異議都沒有,後退到了萬劍鋒衆人去了,顯然對出聲之人很是恭敬。
只見那人微笑淡然,手無寸鐵,身材中等均勻,一聲道袍在他身上仙風逸散。
面如冠玉,鼻樑挺直,長髮用一根木簪子豎起來。
他輕輕一禮道:“孟師弟不好意思,向師弟也是因爲白師弟他們命牌破碎,內心悲傷,失了方寸,看誰都像是兇手,因此失言了,還望海涵則個。”
伸手不打笑臉人,孟元君見此也微微還禮道:“齊師兄言重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
是“元”字輩的核心弟子之一,在這羣人裏面話語權很重。
可,別看此人一副笑嘻嘻,溫文爾雅的樣子,可是此人可十分的腹黑,更是隱隱然有斑斑劣跡的傳聞。
他至今卻沒有收到過懲處。
是因爲此人十分的機敏,幾乎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再加上他天賦極高,萬劍峯對其也是青睞有加,因此戒律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向元城是個蠢貨,只是負責跳出來咬人的狗罷了,而齊元申可不一樣。
孟元君的內心升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你嘛誰是小人?”向元城氣的跳腳。
“誰答應我罵誰。”孟元君立刻回擊,更氣的向元城臉紅脖子粗。
正待要罵回去,被齊元申一個眼神瞪得憋了回去,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的垂頭喪氣,不敢再說什麼了。
“呵呵,孟師弟說的對。”齊元申說着,忽然話鋒一轉:“可是有人可是目睹了你之前和葉無鋒他們一夥人,於白師弟他們遭遇過,也跟陽翟呂家呂茂勳等人,乃至是姬家的人接觸過,”
“如今,這些人安在?不可能這麼巧吧,他們都被困在某個祕地?或者在這洞天福地裏修煉忘了時間?活着被什麼妖獸殺死了?這距離封印打開可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沒有直接給出答案,可週圍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孟元君一行人。
“臥槽,不會吧,傳聞是真的?”
“我之前也聽說過,陽翟呂家分家的呂茂勳,的確是招兵買馬來着。”
“你這算什麼消息,我都見過一個被呂茂勳僱傭的哥們,他就說過他們和葉無鋒他們遭遇過,後來……”
“後來怎麼着?”
“後來他就死了。”
“死了?這麼巧?還有姬家、呂家、還有西蜀唐門的人、都沒有來,八成是被葉無鋒他們給幹掉了。”
“如此說來,豈不是說葉無鋒跟他們同歸於盡了?”
“這,很有可能,畢竟那些人也不是喫素的主兒。”
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向着對葉無鋒他們不利的方向發展。
“憑葉無鋒一個人肯定做不到這種事情,看來,他們也有份兒啊。”
“嘖嘖嘖,真是夠膽,葉無鋒他們簡直就是個瘋子,連世家的人都敢殺,到底是因爲什麼?”
“能因爲什麼?要麼是自保拼命,要麼就是爭奪財寶了,這裏可是遍地是寶啊。”
“別的不說,光是姬家、姬家的人身上的財貨就讓人眼饞啊。”
孟元君他們的臉色連變,齊元申此人幾句話,就兵不血刃的讓很多人都認定了他們合力殺了姬家、呂家、唐門的人。
此人之陰險狡詐可見一斑。
要怎麼反駁呢?
正當孟元君思索着,就聽到一個很大的聲音傳來:“我這裏有證據,證明葉無鋒他們和姬家的人接觸過。”
“是誰?”
衆人立刻循聲望去,只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搖着一把摺扇慢悠悠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