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沐長安眉頭皺起,“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跟他說,這是我的意思嗎?”
“雪衣說了,但是主子說,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比你的安危重要。”雪衣將南辰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達,“如果不是因爲怕你擔憂,他會將所有的人都留在燕京保護你。
如果你再派人去保護他,他就將他手下所有的人都遣回燕京,入住將軍府。”
“胡鬧!他簡直就是胡鬧!”
沐長安聽到雪衣的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惱怒,辰這是在威脅她?
爲了她的安危是威脅她!
很好,好極了!
雪衣看着沐長安有些暴跳如雷的樣子,心想着主子猜得還真是相當的精準,知道小姐在聽到此事後會生氣,甚至連後招都想好了。
她不由得又開始做起了傳達消息的任務,對沐長安道:“主子還說,小姐之前三番五次的涉險,從未跟他打過招呼,甚至趁着他不在燕京,還見了不該見的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他都沒有生氣。
小姐若是因爲此事要跟他置氣,那他也只好小肚雞腸一回了。
之前小姐所瞞着他做的事情,他會一件件一樁樁全都記下來,等到歸來之時,與小姐清算總賬。”
沐長安聽到這話,心裏暗罵南辰腹黑至極,整個人身上發火的氣勢卻蔫了下去。
雪衣見沐長安這個樣子,心中對自家主子更加欽佩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雪衣有些異樣的目光,沐長安輕咳了幾聲,以此緩解臉上的尷尬。
雪衣按照南辰的吩咐,開始給沐長安臺階下,“雪衣被遣返回之前,主子還讓我轉告小姐,萬事有他,不必擔憂其他,更不必擔憂他。
他是戰無不勝的戰神,無論什麼妖魔鬼怪想要作惡害他,爲了你他都會保護好自己。
他好不容易纔贏得了你的芳心,不會輕易死去。
他就算要死,也是在與你白頭偕老之後,雙雙赴死。但若是小姐沒能好好保護好自己,先一步走了,他不會苟活,他會隨你一起下地獄踏黃泉。”
沐長安聽到這番話,整顆心都被震撼了。
她知道他愛她、在意她,可她卻沒想到他這麼愛她這麼在意她。
她沐長安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能夠遇見他並讓他視若珍寶?讓他將她放在她的心尖兒上,讓他將她放在他心中第一位?
沐長安的眼中升騰起了水霧,可她強忍着沒有流下來。
都說人活着要將心比心,日後她一定要加倍的對他好,好到讓他覺得他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
就像他對她的好一樣。
雪衣說到這兒,鼻子突然有些發酸,道:“主子對小姐用情極深,雪衣不求別的,只求小姐照顧好自己。
以雪衣對主子的瞭解,若是小姐出事了,主子真的會如她所說的那般,絕不會苟活於世。”
沐長安聽到雪衣的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也奔波夠了,下去歇着吧!”
“既如此,雪衣退下了。”
這一日多來,她一直忙着趕路,儘管是大冬天的,她的身上也沾染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味道,臭烘烘的。
雪衣離開後,沐長安終究是沒有忍住,眼淚毫無徵兆的掉了下來。
他是那麼愛她,用超過生命的厚重在愛她,她必須要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必須要站到足夠與他匹敵的高度。
南辰一心一意想要護着她,想要讓她少受些苦,想要讓她無論在做什麼事情之前都能夠想到他,然後三思而後行。
尤其是在面臨危險的時候,他更希望她能夠如此。
可他絕對想不到的是,正是因爲他這些話,讓她受了更多的苦。
他願意爲她上刀山下火海不能同生但求同死,她也能爲了他歷經千帆嚐盡世間艱辛只爲變得強大,有朝一日能護他安寧。
…………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丞相府大小姐和二公子出事,以及軒轅安樂與古鬱離解除婚約的事情都鬧得沸沸揚揚的。
直到半個月過去,這兩件事情纔算徹底過去。
隨着時間的流逝,新的流言又在燕京飄蕩,舊的關於丞相府和安樂公主的流言全被新的流言掩蓋。
轉眼,便又過去了一月。
這一個月裏,除了燕京四處在傳太傅之子古鬱離瘋了般追着安樂公主跑的事情之外,倒是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而將軍府,沐長安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每日不斷地不要命般的訓練自己,現在的她已經可以打到一片侍衛。
這讓教授她武功的雪衣瞠目結舌,她和滄溟等人都是從小開始練武,也是練了半年才能夠做到將一羣人給揍到在地。
而且在她們將人揍到在地之前,她們被人揍了無數次。
而沐長安不但一次都沒有被人揍過,而且還只花了兩個月的功夫,就將一羣十來人的護衛給揍倒了。
到底是這些侍衛太弱?還是小姐習武的天賦太變態了?
被揍倒在地上的侍衛們哀嚎一片,雪衣揮了揮手,讓一邊站着的侍衛們將其全部扶了下去療傷。
頓時,院子裏只剩下沐長安、雪衣以及碧禾三人。
雪衣看着這個月第五次被人攙扶着走了下去的侍衛,一如她第一次見到沐長安將侍衛們全部揍倒時般震驚。
碧禾是第一次見到沐長安將一羣人全部揍得慘兮兮的場景,震驚得連來找沐長安的目的都給忘了。
“小……小姐……”雪衣震驚得連說話都有些結巴,“雪衣……雪衣不是在做夢吧?你……你怎麼這麼厲害?”
沐長安身着一身幹練至極的黑色緊身衣袍,聽到雪衣的話,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道:“厲害嗎?我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啊?
要是來一兩個高手,我這點身手就太不夠看了!”
雪衣聽到她的話,很想翻白眼,可她還是忍住道:“小姐,你訓練了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就能有如此成績,你已經很厲害了!”
“還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