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她怎麼想,腦子裏都一片空白。
獨孤離君見她一副不舒服的樣子,也不管她是否願意,上前一步便將她抱了起來。
“你……你做什麼?”少年又氣又惱,可身子又確實無力,只得任由他抱着,“你……你快將我放在椅子上,不要再抱着我!”
獨孤離君聽得到她這話,本想捉弄她一番,可又怕唐突了她,在她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便大步向前將她放在椅子上。
隨即,給她身上披了件火紅色的披風。
“謝謝!”少女不是不識好歹的人,見他爲自己忙前忙後,連忙道謝。
獨孤離君聽到少女這話,暖暖的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坐着,我去爲你倒一杯開水來。”
“嗯。”
因着放茶水的桌子和少女所坐下的椅子隔着的距離有點遠,獨孤離君離開了黑衣人的視線忘了將黑衣人解決掉,門外的黑衣人一下子清醒過來。
當他看到屋內的坐着的人時,瞬間歹意心生,從懷中取出一枚飛鏢對準少女便射了出去。
眼看飛鏢朝着少女飛射而去,黑衣人臉上盡是猙獰的神情。
這下,要完成任務了!
只要完成了任務,自己的妻子和兒女就不用死了!
黑衣人心裏這般想着,可下一刻他就哭都哭不出來了。
只見去給少女倒茶的獨孤離君突然回頭,就像是本能的感知到了危險一樣,在飛鏢剛剛飛射出去的瞬間立即折身撲到了少女的身上。
“撲哧!”
被撲倒在地上的少女眼底盡是迷茫和驚恐,可聽到飛鏢入身體的聲音,她秀氣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顯然,她知道剛剛那聲音意味着什麼。
獨孤離君看着少女震驚又害怕的眼睛,溫柔的笑了,“忘憂,不必爲我擔憂,我沒事。”
黑衣人本是奉命弄死獨孤離君身邊的少女,那飛鏢裏自然是下了劇毒,可獨孤離君卻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
忘憂看着他肩膀處流露了黑色的血,顫抖着嗓音道:“你……你騙我,你的肩膀都冒黑色的血了,你怎麼會沒事?”
“我說沒事便沒事。”他說着,點了受傷的肩膀的穴道,以免劇毒蔓延進他的身體裏,將忘憂從地上抱了起來,見她被嚇得有些發抖,將她擁得更緊。
“你騙我,你騙人,那個黑衣人是不是想要我的命?我以前得罪過他?”
“沒有,你沒有得罪過任何人。”獨孤離君柔聲安慰道:“我也沒有騙你,我真的沒事,這點毒不算什麼,如果每次受傷中毒都能看到忘憂你眼底的擔憂焦急之色,我覺得值了!”
“瘋子,你瘋了!”忘憂小臉微紅,是尷尬的,大聲道:“外邊的黑衣人還站着呢,他想要的是我的命,我不想連累你,你趕緊離開!”
本能的,她就是不想欠他的人情。
獨孤離君聽到忘憂這話,他點了她的穴將她放入牀上,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固執而又彆扭道:“不離開,我絕對不會離開,我會保護你的,你放心!”
黑衣人見獨孤離君的肩膀還流着黑色的血,嚇得雙腿發抖,如果讓侯爺知道他不僅沒能殺死世子爺身邊的女人,還讓世子爺受傷了,那後果……
可他這冒出來的擔憂明顯多餘了,因爲獨孤離君身形一閃便晃到了他的跟前,嚇得他直接踉蹌着後退了好幾步。
獨孤離君冷冷的看着他,寬大的袖袍裏突然劃出一柄冰冷的長劍,長劍冷冷的指着黑衣人,獨孤離君冷冷開口,“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對忘憂下手?”
“屬下……”
“嗯?”獨孤離君聲音瞬間拔高了一個度,黑衣人立即懂了獨孤離君的意思,知道他不想讓躺在牀上的人知道自己與他有關。
可是黑衣人向來只會執行任務殺人,笨嘴笨舌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此時的場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獨孤離君準備直接殺了他解決事情的時候,流離的身形突然竄了上來,一個眨眼便到了獨孤離君和兩人的跟前。
他點了黑衣人的穴道,恭敬地對獨孤離君道:“主子,女大夫已經帶來了,這偷襲的黑衣人屬下先帶下去好好審查一番,將主子想要知道的一切全都審查出來。”
獨孤離君見流離突然出現,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沐長安吞下了忘憂丹,已經失去了所有記憶,但是聰慧是與生俱來的。
他擔心就算沐長安失去了記憶變成了忘憂,也會察覺出其中端倪,剛剛黑衣人可是愚笨如豬的自稱屬下。
這個愚笨不堪的傢伙,若不是還有話要盤問,他一定當場了結了他!
流離見獨孤離君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擔心獨孤離君爲穩住忘憂不讓她胡思亂想而直接殺了黑衣人,再度出口道:“主子,這黑衣人來路不明,我們這山谷明明與世隔絕,他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需要一一查明,不能輕易的直接殺掉。”
黑衣人聽到兩人的話,額頭直冒冷汗,完全是被嚇的。
他知道,若是獨孤離君要他的命,他絕對活不了!
“好,你將他帶下去好好審問一番!”獨孤離君收回自己的思緒,意味深長道:“記住,務必讓他將所知道的事情全部的都吐出來。”
“是,主子!”
“還有,找出山谷的漏洞,將其補上!”獨孤離君說着,眼底閃過一抹危險之色,“我可不想再看到有人闖進谷中,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我的話,你可明白?”
“是,主子。”流離恭敬的應下。
他轉身看向黑衣人,直接將其提了起來,正準備運用輕功將人拎走。
獨孤離君卻叫住了他,“大夫呢?”
“大夫就在樓梯口處候着,只要主子一聲令下,女大夫馬上就會過來。”
“去吧!”
流離得了獨孤離君的吩咐,提着黑衣人便消失在樓道里,獨孤離君眼中閃爍着他人難以看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