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離君還是有些猶豫,忘憂又道:“其實對於我而言,你和縹緲一樣都是陌生人,你不要爲了我而耽擱了自己的事情,那樣我會過意不去!”
忘憂這話剛落,獨孤離君的臉色便冷了下來。
忘憂見他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一時間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了,便笑着補充道:“我對以前的事情一點都不瞭解,你趕緊去將事情處理好了,再來跟我講講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嗎?”
獨孤離君僵硬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答應道:“好。”
他答應後,側頭看了縹緲一眼,道:“縹緲是嗎?替本閣主照看好忘憂,本閣主定有重謝。”
“不用閣主吩咐,縹緲也會照顧好忘憂小姐的。”縹緲說着,對着忘憂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畢竟,縹緲極少與人一見如故,恰好忘憂小姐是這萬中無一之人,縹緲與之一見如故。所以,閣主不必擔心縹緲會做出什麼傷害忘憂小姐的事情來。”
對於縹緲的話,獨孤離君沒有吭聲,他的目光落在忘憂的身上,柔聲道:“忘憂,我給你留了暗衛和護衛在外邊,你若有事,叫他們一聲即可,切不能再讓自己受到半點傷害,明白嗎?”
對上獨孤離君擔憂的眼神,忘憂點了點頭。
獨孤離君上前摸了摸忘憂的腦袋,轉身便大步流星的離開。
獨孤離君離開後,縹緲瞬間變了個樣,先前的沉穩大氣全都消失,蹦蹦跳跳的就像個歡脫的兔子。
而忘憂也不似剛剛那般柔弱了,她看着縹緲道:“縹緲,這脈也診了,你給我說說我怎麼樣了?”
縹緲見忘憂不裝柔弱了,也直爽道:“你沒什麼大礙,就是落了水,身子有些虛弱罷了,等我下去給你開幾副藥,調養個六七日便好了。”
忘憂聽到她的話,眉頭微微皺了皺,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縹緲,你可能看出我爲何失憶?”
縹緲搖了搖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便道:“或許是落水的時候,頭部撞擊到了石頭,所以纔會失憶。”
“真的是這樣嗎?”
忘憂眉頭皺得更緊,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的,因爲她醒來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卻一個包都沒有摸到,而且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頭疼。
如果真的是撞到了腦袋,那她應該會察覺到頭疼,而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到底是獨孤離君說了謊,還是在自己醒來之前,他便找人消了自己腦袋上的腫,並且解決了自己腦袋的頭疼。
“你不相信他?”縹緲見她冥思苦想的樣子,道:“忘憂小姐,你是不是懷疑他在說謊?”
忘憂聽到縹緲這話,搖了搖頭。
獨孤離君看上去並不像個壞人,並且還處處護着自己,他眼底的擔憂不是假的,可是她就是覺得奇怪。
縹緲見她搖頭,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他,他都不會傷害你的,我看得出他對你的關心不是假的。或許是因爲他太擔心你了,所以在將你抱回來後就想辦法消了你身上的疼痛。”
“你說,是他抱我回來的?”忘憂抓住了縹緲話中的關鍵詞,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的?”
“鎮上的人都傳遍了,我有耳朵,根本不用打聽都知道。據說閣主將你抱回來的時候滿臉都是凝重,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你若死了他定然不會獨活。”
“還有啊,將你抱回來後,大夫來看了說你沒什麼大礙,但是他還是親自守了你一夜,直到你剛剛醒來。”
縹緲說到這兒,頓了頓,笑道:“反正不管他有沒有騙你什麼,但是他對你的關心絕對是情真意切的,你還是好好休養吧,等你身體養好了,到時候出去轉轉不就知道了嗎?你要相信大家的眼睛絕對是真的。”
忘憂聽到縹緲的話,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半響,她纔開口道:“縹緲,既然我沒事,你便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縹緲見她神情不振,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開口說什麼,可最後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全部嚥了下去。
她起身,意味不明的看了忘憂一眼,微笑道:“忘憂小姐,縹緲告辭。”
縹緲說完,轉身便朝着門外走去。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正欲回頭看向忘憂說點什麼,門外的侍衛卻道:“縹緲姑娘,閣主離開的時候吩咐了,在忘憂小姐身體還未痊癒之前,縹緲姑娘就在無憂閣住下,等忘憂小姐身體痊癒了,縹緲姑娘無論是想走還是想留,無憂閣都歡迎。”
縹緲聽到這話,微愣了一下,哪裏不明白獨孤離君的意思。
他這哪裏是單純的想要她住下讓她給忘憂小姐治病?他明明就是懷疑上了她,所以才找了個藉口讓她留下來,好在他的監視之下!
呵呵,獨孤離君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怪不得,主子會……
門口候着的侍衛見她沒有動靜,便又提醒了一遍。
縹緲回過神來,應了聲好,便跟着領路的侍衛走了。
此刻,另一邊。
獨孤離君隨着流離來到了一處院落,他正想對着流離發怒,一道青色的身影卻闖入了他的視線。
看到此人,獨孤離君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怎麼到這兒來了?”
獨孤離君冷冷的看着流離,大有流離不給他個合理的解釋,他便會生撕了他一般。
“這……”流離對上獨孤離君冷冽的目光,暗自嘆息了一聲,毫無保留道:“她是侯爺的侍衛帶來的。”
“什麼?”獨孤離君的聲音更冷了,想到了某種可能,直接道:“將那個女人給本閣主扔出去,不然……”
說着,他眼底殺機閃過,“本閣主直接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