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似遠非近,讓人摸不準具體位置。
“誰在叫我。”張鵬扭着腦袋說道。
“張鵬..過來..”
女人沒有回答,聲音也沒有波瀾,只是重複之前的內容。
“我問你是誰。”
張鵬壓着聲音不耐煩的低喝一聲,生怕影響到另外一個房間裏的杜文龍。
“張鵬..過來..”
“臥槽,沒完沒了了是吧”
張鵬在心裏碎了一口,見辦公室裏依舊沒有動靜之後,直接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叮。
不遠處的電梯響起清脆的電子音,從電梯裏照在走廊上的白光正在收縮,顯然是電梯門正在關閉。
“張鵬..過來..”
這一次,張鵬聽得很清楚,聲音就是從電梯裏面傳來的。
“叫我過來,自己卻想乘電梯離開,這分明是想整我啊。”
一念至此,他猛的加快速度朝電梯跑去,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無聊的女人如此戲弄自己。
砰。
然而可惜的是,當他前腳剛剛踩在電梯門口時,電梯門就徹底關閉了,但在關閉的瞬間,隱約看見電梯裏的確有個人影,好像還穿着深紅色的長裙。
張鵬不死心,飛快去按控制鍵,希望能將電梯門再次打開。
可惜失敗了,電梯已經運作起來,顯示屏上的箭頭標識朝上,說明電梯正在上樓。
“真是有病。”他狠狠碎了一口,懶得繼續理會,正要轉身離開時,身體突然一頓,腦海中像是劃過一道閃電,令他整個人汗毛倒立,僵在原地
電梯向上
他脖子像上了發條一樣一頓一頓的轉向電梯面板,發現上面的數字的的確確顯示爲7
七樓怎麼可能美食城一共才六個樓層啊
叮
電子音再次響起,來自樓上,然後是電梯關門的聲音、電機轉動的聲音,但移動的並非是剛纔上樓的電梯,而是第二部電梯
張鵬想走,但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面板上的數字從7變成6,然後叮的一聲,停了
停在了六樓
張鵬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尤其當電梯門緩緩打開時,更是抖得像個篩子一樣,完全控制不了。
沙沙..
電梯門越開越大,走廊上的白光也越來越寬,可直到電梯門徹底打開,也沒看見有其他的東西存在。
但,是誰啓動了電梯是誰選擇了六樓
當太多的疑問混雜在一起的時候,張鵬直接喪失了思考能力。他單手撐着兩部電梯之間的垃圾桶邊緣,用力拖動身體朝第二部裏面張望,尤其是視野盲區,更是觀察的重點位置。
但依舊什麼也沒看到。
後脖因爲過度驚慌出現了許多汗珠,這些汗珠彙集在一起,順着脖子外側滑向鎖骨位置,有些癢。
張鵬下意識伸手抓撓,剛開始還比較舒服,結果撓着撓着,指尖便感覺到一些乾燥物,越撓越多。
不是衣領,也不是灰塵,更像是..
他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於是拿在眼前一看,頓時嚇得嘴脣發白,只見手指之間,赫然是一把乾燥的頭髮。
張鵬感覺無法呼吸,目光透過電梯裏的廣告牌的折射,發現身後站着一名身穿紅衣,長髮遮面的女人
女人似乎一直就貼在身後,而自己卻毫無所覺
啊..
張鵬大喊大叫,可還未持續半秒鐘,喉嚨就被一雙冰冷的手扼住,無法發出聲音。
與此同時,背後的女人越貼越緊,就在耳邊,並且慢慢擡頭,露出一張沒有光澤,完全蠟白的臉
她明明閉着眼,卻像是盯着自己,
她明明沒有張嘴,卻彷彿在耳畔低語,
她明明沒有表情,卻感覺似哭非笑,
張鵬能感覺到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越來越黑,彷彿幾天幾夜沒有睡過覺的那種疲憊。
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咔。
趙小康打開辦公室的門,走廊上空無一人。
“奇怪,總感覺剛纔好像有人在門口喊了着自己的名字,難道聽錯了”
他揉了揉眉心,心想自己可能幻聽了,正想關門時,卻再次看向走廊。
“這走廊太簡陋了,有空讓人弄幾幅畫或者弄些盆栽裝飾一下倒是不錯,也許還可以鋪個地毯,如此一來,檔次立刻就上去了。嗯,等比賽結束,就讓張鵬去辦。”
趙小康喃喃自語,旋即不再猶豫,關門繼續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龍江市,體育館附近,騰飛酒店,308房。
晚上八點,陳沖準時被李香的催命電話叫醒,打開牀頭燈,朦朧的黃光照亮了牀鋪範圍。
空調18度,蓋着厚厚的棉被,外面則是炎炎夏日。
這種落差,簡直不要太爽
坦白講,自從冰冰入駐餐館之後,他就沒有感受過柔軟牀墊的溫暖,就連辛辛苦苦解鎖的臥室區域,也被前者毫無道理的霸佔過去,留給他的,只不過是張一米五的木板牀而已。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賴在牀上遲遲不願起來。
嗡嗡嗡..
電話又響了,還是李香,接通之後只有一句話:快點起牀,準備喫飯
“啊..”
陳沖煩得想把電話砸了
在餐館的時候,冰冰可是從來不會催自己起牀,任由自己睡個天昏地暗,一個人默默將所有事情做完,再把早餐準備好,毛巾準備好,拖鞋準備好..
呃..黑貓也不用自己照顧..
總而言之,有着李香做參照,冰冰完全就是完美的化身
“也不知道她現在在餐館幹什麼,估計又在打遊戲吧..”
陳沖伸了個懶腰,極不情願的翻身起牀,在衛生間進行簡單洗漱之後,又把房間的窗簾拉開,打開窗戶,透透氣。
李香的催命電話又來了。
陳沖下嘴皮包着上嘴皮吹了口氣,沒有接,直接開門離去。
砰。
房門關得不算輕,帶動了氣流,掀起了窗簾。而當窗簾緩緩落下時,卻是詭異的凸顯出一個人形
很明顯,就藏在窗簾後面,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