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相擁的姿勢,秦助也就見怪不怪了。
席南城把柔軟無骨的女人抱到了副座位上,繫好了安全帶,鎖住了車門,並厲聲警告道,“給我老實點。”
繞身走到了駕駛座上,對着站在一旁的秦助說道,“打車回去。”
話音剛落,車子啓動,便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懵逼的秦助。
雖然他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的情況出現,但還是免不了小小的感傷一番。
席總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席總了。
顧笙坐在那裏,嫌安全帶硌着她了,一直在跟安全帶較着勁。
嘴裏只囔囔着,“不舒服,你奏凱。”
“……”席南城涼涼地睨了她一眼,見她也沒那個智商能把安全帶解開,索性就任由她胡鬧。
車子一路行駛,顧笙許是折騰累了,頭歪在車座上,眼睛微微閉着,那鼓鼓的胸脯有些用力地上下起伏着,柳眉緊皺,時不時地伸出小手揉着太陽穴。
疼~撕裂般的疼~
席南城見狀,劍眉微斂,把車內的暖氣調高了。
喝了那麼多酒,又在外面吹了一晚上的風,耍了一晚上的酒瘋,明天的宿醉有得她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笙有些昏昏欲睡,車子緩緩停下,男人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動作。
這是半山腰的別墅。
下一秒,顧笙睜開了雙眸,眼底依舊霧濛濛一片,彎腰抱起了放置在腳下的煙花,眨巴着黑白分明的雙眸,望向他,“煙花,要放的。”
“……”席南城嘴角有些抽搐,看向她,她倒是記得清。
顧笙屁顛屁顛地抱着煙花跟在他的身後,席南城站定,“放下。”
顧笙呆愣了一秒後,乖乖地放下了懷裏的煙花。
席南城從褲袋裏掏出了一個定製的打火機,顧笙眼巴巴地看着。
席南城只淡淡一瞥,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冷聲命令道,“站遠點,不準碰。”
就她現在這個狀態,還想放煙花,她真想上天?!
顧笙倔脾氣也上來了,彎腰拿起了被拆開的煙花,問道,“爲什麼,你能放而我不能放?你……你性別歧視!”
你了半天,憋出了最後一句話。
席南城見狀,欲收起打火機,往裏走去。
顧笙癟了癟小嘴,撒開手,乖巧地後退了一步,不甘心地道,“不放就不放,哼╯^╰。”
席南城看了她一眼,命令道,“後退一米!”
就她現在這精神狀態,保不準他一不留神,就會衝上來,離遠些,也好給他緩衝的時間。
“哦~”顧笙此刻生怕男人不給她放煙花,便低頭聽話地又後退了一米,似是又不太甘心地往前挪了挪,以爲這樣,就不到一米。也算是忤逆他的命令的一種方式,十足的小孩脾性。
席南城對於她的小動作置之不理,確認她的位置足夠安全後,這纔打響了打火機,點燃了被擺放在地上的煙花。
一束煙花應聲在天空綻放開,耀眼得很。
一大顆煙花在她的上方炸開,絢麗的煙花在黑暗的夜空中綻放,那流光溢彩四散開來的點點金光,把夜空裝點得如此燦爛奪目。而後火星稀稀疏疏竄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
人生是一場煙花盛會,每個人都是來觀看的。煙花的絢爛之極,煙花的灼灼其華很快歸於平淡。
顧笙目光流轉,看向那道背影,眼裏有着異樣的情愫。
席南城轉頭了她一眼,黑暗中,他的眸光忽明忽暗,交替過後,最終還是徹底暗了下去。
“過來。”席南城朝着她說道。
顧笙木訥了一秒後,便屁顛屁顛地朝着他的方向小跑過去,手裏被塞了一根仙女棒。
男人點燃了仙女棒,顧笙握住,在天空中寫着些什麼,極其的認真。
許久,地上佈滿了煙花的殘骸,而顧笙似是還沒有盡興,不肯進屋,夜風越來越涼。
席南城陰森森地看向她,聲音冷若冰霜,“你自己走,還是我打暈了拖走!?”
“法西斯!!!”顧笙努了努鼻子,不滿地朝着他叫囂道。
席南城原本就冷峻的臉此刻變得陰沉極了,揚起一隻手,作勢要打她,凶神惡煞地道,“你再說一遍!”
顧笙下意識地抱着屁屁四處逃躥,“你壞!打別人屁屁是不對的!”
席南城嘴角一抽,出手,拎着她的衣領,惡聲惡氣地警告道,“不想被勒死就乖乖的不要亂動!”
顧笙妥協了,被拎着走進了屋裏,席南城沒好氣地把她丟在了沙發上,目光冷冽,“乖乖坐着,要是敢亂跑,我就給你準備輪椅!”
“你兇我……”顧笙癟了癟嘴,一副快要哭出的表情看向他,顯得格外的楚楚可憐。
席南城深呼吸一口,垂放的雙手已經死死地握成了拳頭,青筋突起。
而後硬邦邦地說道,一雙黑眸瞪着她,恨不得生吞了她,“我們來玩木頭人,誰要是先動,誰就輸了。”
他是摸清了,喝醉酒的顧笙,你要跟她來硬的,那是不可取的,只會激起她的叛逆心理。
顧笙聞言,挺着直直的腰板,雙手放在膝蓋上,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不動。”
不動,她不動。她要動,她就輸了,她不要輸。
席南城放輕了腳步,往身後的廚房走去。
直到席南城端着一杯溫熱的蜂蜜水出來,顧笙的姿勢沒有變過,就連頭都不曾動一下。
這死心眼的女人,還較上勁了!
“喝了!”席南城把杯子放到她的面前,冷聲命令道。
顧笙眨巴了下眼睛,腦子有些遲鈍的運轉着,好半響,才拍了拍手,開心地道,“你動了,你輸了。”
席南城這一晚上已經被折騰得無力了,淡淡頷首。
他輸了。
顧笙一秒變身,從沙發上站起來,歪着腦袋看向他,吐字都有些不清,“既然你輸了,就要受懲罰。”
“……”席南城看着眼前得寸進尺的女人,正想着要不要動手掐死她,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