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點顏色,她是不是要開染坊了?!
顧笙委屈了,巴巴地望着他,“你耍賴。你說的,誰動了,誰就輸,輸了自然是要受懲罰的。”
這會兒她的邏輯倒是很正常!完全不像是醉了的人。
席南城就這麼瞪着她,眼底的怒火沖天,要是擱平常,顧笙早就慫了。
可俗話說得好,喝酒壯膽,更何況她現在還是醉酒的,那膽子,可不就是豹子膽嗎?
席南城睨了一眼桌面,聲音又低了一個度,帶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喝了!”
可顧笙偏生就跟他扛上了,很執着地道,“懲罰。”
席南城也上火了,一想,要是擱平常,他哪有這麼好的脾氣,灌都給她灌下去。
轉身,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留下了一個剛毅的背影,“愛喝不喝。”
難受的又不是他!
顧笙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知爲何,心口泛酸,有些明顯的痛意,下意識地摸了摸心臟的位置。
而剛走到轉彎處的席南城腳步一頓,渾身被一股陰霾籠罩着,一想到他轉身時她那個眼神,心口就像是被一塊巨石堵着,堵得他透不過氣來。
眼睛狠狠一閉,低咒了一聲,轉身。
“你想怎麼樣?!”男人咬牙切齒的低吼聲。
顧笙此刻已經跌坐在沙發上,聽到聲音,有些茫然地擡眸。
她想怎麼樣?
席南城見這女人一副找她什麼事的表情,目光一凜。
敢情這女人把他當猴子耍。
顧笙這時卻想起了什麼,晃晃悠悠地從沙發上起來,席南城身子一晃,再定睛一看,修長的手已經拽住了她的手臂,防止她摔下去。
顧笙雙目沒有焦距地在他的臉上打量着,英俊的臉上滿是怒意,她摸了摸他的臉,唸叨着,“你怎麼生氣了?誰惹你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的。”
席南城瞪着她,聲音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一個傻子!”
顧笙歪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兒,半天憋出一句話,有些變淡的酒氣噴薄在他的臉上,“那我們不理傻子就好了,乖,不生氣了哈。”
還像模像樣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着。
席南城一張臉繃得緊緊的,臉色黑得嚇人。
該死的,這女人到底喝了多少酒!
轉頭想要拿過桌子上的蜂蜜水。
“啪——”
顧笙兩隻手同時拍向他的俊臉,發出了聲響,柳眉微皺,“我討厭你拿後腦勺對着我!”
她不想再看見他的背影。
“顧——小——笙——你——是——不——是——想——死?!”那聲響席南城自己都有些發矇了,反應過來後,眼裏迸射出冷意,一字一字地從脣間擠出。
她竟敢打他!?
她是不是故意藉着酒瘋向他報復!?
顧笙見狀,摸了摸他的臉,想起什麼,朝着他的俊臉左右吧唧了一口,思維有些混亂,語無倫次,“不打~不疼哈~”
“……”這典型的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糖。
但是某人受用得很,朝着她冷哼了一聲。
顧笙低頭,在找着些什麼。
席南城一把撈起被她踢落在地上的包包,放在沙發上。
顧笙眼睛一亮,在包包裏翻找着些什麼,好一番搗騰,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小暴脾氣一上來,提着包包,一股腦地把東西灑在了沙發上。
“……”席南城對此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平常多溫順的一個人,一喝酒,就成了十足的小野貓。
顧笙挑挑撿撿,眼看中了一支筆,摸摸索索好幾次,才把筆穩穩地拿在了手裏。
席南城沒錯過,她用的是左手拿的筆,目光朝着她垂放在旁的右手,黑眸掠過一抹暗芒,黑眸深不見底。
顧笙廢了一番力氣才把筆帽拔掉,握着筆的小手漸漸朝着席南城的俊臉靠近。
席南城劍眉緊擰,彷彿都要打結了,警惕地看向她,“你要幹什麼?”
這女人該不會是想……
顧笙步步逼近,如實地說道,“懲罰……畫小烏龜。”
席南城臉一拉,狠狠地瞪着她,“你敢!?”
她還真敢!?
顧笙此時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努了努小嘴,直白地問道,“你是要耍賴嗎?”
不久,別墅裏時不時傳來男人的低吼聲。
“夠了!”
“還不夠,你別動,要是戳中眼睛你就瞎了哦。”
“顧笙!你給我等着!”
“哎呀,畫錯了,重新來……咿……怎麼塗不掉了呢……我換個地方哈……”
“顧——小——笙!!!”
等到顧笙盡興了,有些疲倦的倚在沙發上打着哈欠。
“上去洗澡!”席南城頂着那張已經被畫得亂七八糟的臉,聲音佈滿了怒意。
顧笙卻伸出朝着他,眼睛微眯着,慵懶地說道,“抱抱,洗澡。”
席南城盯着她,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呼吸變得有些沉重,下次開口,聲音變得格外的低沉,“顧笙,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顧笙見男人沒主動,便自己湊過去,柔軟無骨的手臂搭上男人的脖頸,身子便往他的懷裏蹭啊蹭,而後低喟了一聲,很是舒服。
“……”席南城虎軀一震,僵硬得厲害,如果他此刻還沒有動作,它就不是男人了。
雙手摟住了她的腰,呼吸急促,步伐紊亂地朝着房間走去。
可顧笙一被扔在牀上,就不樂意了,直囔囔着要洗澡,說着說着還自己動手脫衣服。
席南城此時一雙黑眸已然染上了**,就這麼直直地盯着她,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給辦了。
想到什麼,一把抱起了她,往浴室裏走去。
顧笙站在一旁,看着給自己放水的男人,望着望着,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滴落在地板上,無聲無息。
在男人轉身之際,她衝上前,踮起腳尖,雙手困住他的脖頸,粉嫩的脣就這麼直直地吻住了他薄涼的脣,那麼的不顧一切。
席南城黑眸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