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驚起了一身冷汗,臉上更加殘白了。
雖然看不見,但顧笙能感覺到那令人厭惡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身上。
“細看,這小妞的皮膚還挺白嫩的……”男人嘴裏冒出了各種污言穢語,“讓我們兄弟爽一爽,做鬼也風流啊!哈哈哈……”
色浴佔了理智,連錢都變得不重要了。
正說着,就要拽起顧笙……
顧笙想也沒想,就要反抗,失了理智般,一口咬住了男人的手腕。
“嘶——”
男人倒吸了一口氣,面部表情變得扭曲猙獰,一把拽過顧笙的頭,往牆上狠狠地撞去,用了些力道,雙眼腥紅,“臭婊子,給臉不要臉!你大爺讓你爽,是你的福氣!”
“……”
那一下力道太猛了,顧笙眉頭狠狠一皺,貝齒緊咬着脣瓣,只覺得眼冒金星,頭痛欲裂。
“還咬不?!我問你,還咬不!”男人似是不解氣般,摁着她的腦袋,又朝着牆上撞了一下。
“……”
接連兩下,不留餘力。
旁邊的男人見狀,阻止道,“行了,可別弄出人命來了。”
男人一鬆手,顧笙軟癱在地上,額頭被撞破了,鮮血滴淌而下,迷了雙眼。
顧笙感覺眼前似是出現了重影,天翻地覆的一陣旋轉。
“把她帶出去洗洗,臭死了。”男人指揮着另一個男人,聲音還有着怒意。
“呵——”
顧笙忽而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似是嘲諷,似是自嘲。
兩個人男人被她忽如其來的‘媚笑’弄得一愣,額頭上涌出的紅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妖豔,像一條蜿蜒的紅蛇,順着白綻勁蹣跚爬動。紅色,點點的,順着小臉滴淌而來,在鎖骨處上綴出一朵殷紅的花……
竟有種讓人心驚的美。
男人見狀,眼裏滿是不加掩飾的**,有着濃濃的興奮,就差沒撲上去了,嘴上也滿是穢語,“怎麼,一想到哥們幾個弄你,忍不住想笑?”
“我忽然想不明白,給你錢的那人,是想整我,還是想弄死你們。”顧笙緩緩開口道,極其的淡定。
男人眉頭一橫,“你什麼意思?別給我在這打啞謎。”
顧笙慢條斯理地用手擦拭了下滴淌在眼睛處的血,雙脣蠕動,從齒縫間吐出五個字,風輕雲淡,“我有艾滋病。”
兩個男人皆是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面面相覷。
反應過來後,男人很是不滿地吼她,“你他媽忽悠誰呢!老子是被嚇大的。今天老子就把話撂在這裏了,就算你有艾滋病,老子也照上不誤!”
顧笙似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行啊,黃泉路上,多一個作伴,我也不會介意。”
“老二。”旁邊的男人扯了扯他的手臂,示意他別這麼衝動。
爲了一時的風流,把命都搭上去,怎麼算也不划算啊!
顧笙淡淡地道,毫無溫度可言,“決定權在你手裏,你可以打電話,自然會有人給你送錢。只要有錢,你想要的,都不會缺。如果你願意搭上自己的命來陪我,我想,我也不會拒絕。”
眼看着老二就要上前,老五拽了拽他的手,視線在顧笙的身上巡視了一圈,壓低着聲音,“艾滋病其中的一個傳染途徑就是血液傳染,你身上有傷口,要是不小心碰到她的血……你不要命了啊!”
老二聞言,臉上有着動容。
老五繼續勸道,“你最近真的有些倒黴,你還是小心些爲好,我們只是求財。要真的染上了那種病,你這輩子算是玩完了。”
“砰——”
說着說着,兩人走了出去,門被暴力地關上。
顧笙搖了搖頭,試圖驅散腦袋傳來的眩暈感,那根神經依舊緊繃着。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她也不敢確定,他們真的會相信她所說的話嗎?
而門外,幾個人聚集在一起,臉色有些凝重,最後在全票通過下,準備撥打那通電話。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
正在不遠處放風的人急急地跑出來,彙報道。
幾個眼神交流了兩秒,老二衝進簡陋的房間裏,拽着顧笙拖了出來,蹲**,一下又一下地扇着她的臉,“臭婊子,說,是不是你給報的警!”
顧笙柳眉緊皺,含糊不清地道,“我……沒有……”
“要是我們出事了,你也別想活!”老二的眼裏有着瘋狂和滅頂的怒火。
“……”
被拳打腳踢了一番後,顧笙此時體力有些跟不上了。
“走!”老二拽着她站起來,刀口重新放着她的脖子上,緊貼着她走了出去,分明是想讓她當人質。
顧笙被推搡着往前走,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不遠處,一輛車停了下來,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只見那男人就這麼站在那裏,渾身散發着王者氣息,強大的氣場,令人不容小覷。
“別過來!再敢靠前一步,我就把她殺了!”老二朝着那男人吼道,脖子處的青筋凸起。
其中一人在老二的耳邊低語着,“就他一個人來的。”
秋風獵獵,呼呼作響,要將人硬生生地生吞活剝。
顧笙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似是要將她點燃。
她知道,是他……
顧笙艱難地扯出了一抹弧度,牽動到嘴角的傷口,卻還是面不改色。
她想告訴他,她沒事。
而老二聞言,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些,挑釁地看着他,嘲諷道,“單槍匹馬,是要上演英雄救美嗎?”
席南城眼底掀起了世紀風暴,黑眸掠過殺意,手上一個帥氣的上揚,箱子被打開,一箱子美元暴露在空氣中。
除了顧笙,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着雙眼,
“放了她。”三個字從男人的薄脣間擠出來,字字如寒冰,刺骨駭人,令人不寒而慄。
地獄的修羅,也不過如此。
“……”
架着顧笙的老二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眼神警惕地看着他。
其他人見狀,紛紛看把目光投向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