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貸、車貸、網貸搞得我……”符權說着嘴就撇上了。
“不是有我們嘛！”符春說着又幫符權擦淚。
“可我老連累你們，我……”
“別我們、你們的！今兒開始，就聽姐的，放下網貸、車貸、房貸的壓力。好好養病，等出院了，咱們想辦法！”
符春說完微笑着拍了拍符權的臉，符權笑了。
笑過後，符權問這事兒沒告訴爸媽吧！
符春聽了訓的口氣說：“既然擔心爸媽還幹這傻事，以後再不能犯傻。”
牛振聽着這話不舒服，搗一把符春：“這樣吧！你好好休息，我們回去，待會你姐送點雞湯回來。”說完伸手拉符春，以示走吧！
“也行！我快去快回！”符春說着把弟弟的手放進被窩。
符權卻拉着符春的手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用。”
這話觸到符春痛處了，如果弟弟沒出這種事，她一定這會把舊史翻出來說個沒完。可是現在，弟弟沒出意外，還親熱地叫着姐，拉着她的手，她感到很幸福。
“沒有！我比別人幸福呀！我還有個弟弟，盡給姐姐搗蛋的弟弟！”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眼都溼潤了。看到符權眼淚又流下來，符春含着淚給擦了，又調侃：“男子漢大丈夫，不哭，等着姐給你燉雞湯去。”
符權擡手摸着姐姐放他腮邊的手，幸福地笑了。
在回家的路上，符春就給牛振叨叨，說她弟弟是不是由於壓力大，患上抑鬱症了。
牛振迴應：“不像是。”
“應該是！只有患上抑鬱症的人，就會對生活失去信心，對自己自暴自棄，最後就……不行，不行，這符權出了院，得好好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你呀！以後改改對你弟的態度，你弟就不自悲了。”
符春聽了還伸手要打牛振。牛振騰出手邊阻擋邊說：“你爸媽也的改變。”
符春甩一句：“就你是好人！”
牛振搗蛋地伸出大拇指嘚瑟。
一到家，符春就拉開冰箱，看到剩半隻雞，就叫喊：“牛振，待會去市場買雞和魚回來。”
牛振媽正懷抱鍾鍾餵飯，說：“冰箱不是有半隻嘛！喫完再買？”
“我弟住院，得喫好點！”符春說着關上冰箱門，提着雞進了廚房。
一會工夫，就聽到廚房咣咣地響。牛振媽知道，兒媳婦剁雞呢？把懷中的鐘鍾，遞到牛振懷中。
牛振知道媽媽要幹什麼，就說：“媽！你別管了！”
他媽聽了睨一眼兒子，就走過去勸：“把菜板放地板上剁，大理石臺面搞壞咋辦？”
符春這傢伙，一直就爲婆婆把五萬塊錢藏起來耿耿於懷。現在婆婆說這話，她還嫌煩，說這幾年來，她經常這樣剁肉，還不好好的。
婆婆不依，說：“時間長了，不就把大理石臺面砸裂了。”
“砸裂了，就再換唄！”
“換唄換唄不要錢嗎？”
“我也沒說讓你掏呀！”
“那買房子的時候，爲什麼不這樣說？”牛振媽口氣大了起來。
這話符春不愛聽，停下手中的活，轉身應一句：“誰讓你養個要債的兒子。
“再是要債的兒子，也比你賠錢的丫頭強。”
這可說到符春的傷心處了，對呀！她爸媽真是養她這個賠錢貨了，裝修房子給了八萬，她才還七萬，還差一萬。
“誰讓你兒子沒本事，娶個媳婦，連個房子都裝修不起。”
“噢！你住我樓房，你掏點錢還不樂意！”
“對！我一直就不樂意！”
這不樂意有多層含義，符春認爲婆婆就是不喜歡她這個媳婦，看不起她這個媳婦，怒火騰的就升起來了，問：“你是不盼着我和你兒子離婚。”
“我可沒說，你別沒事找事！”婆婆說時還一臉怒相。
“牛振，你死了嗎？聾了嗎？你說話呀！”
這個死字，可讓牛振媽生氣了，指着符春罵：“你罵誰死呢？你還有沒有點家教！”
牛振聽了符春的話雖不高興，但走過來看到母親和媳婦箭把駑張，邊拉他媽邊道歉：“消消氣，消消氣，符權割手碗差點都沒命了！”
“活該！養那種討債的折壽！還連累別人。”
這話可讓符春聽到了，從廚房追出來，她倒要問個究竟。
追出來就說她弟沒喫沒喝牛家的，幹嘛說他。
牛振媽不樂意，就說：“怎麼睜着眼說瞎話呢？這符權結個婚，那不牛振還給了七萬。”
符春聽了氣的笑：“那七萬是還我媽的！”
“什麼還你媽的，你以爲你媽給點錢就了不起了，現在年輕人結婚，男方買房，女方裝修買傢俱家家都懂！”
“你就一個不講理，還一個有文化的人。”
“我不講理了嗎？我不講理也沒耍心眼使壞？你不要藏那五萬，我用的着四處求人嗎？我弟會網貸自殺嗎？都是因爲你！”
“賴我！你弟要死要活那就不是個男人。賴家裏大人不好。”
這話不但辱侮了符春爸媽，還侮辱了符權。符春覺得這話有辱罵祖宗之意！
“好！我不跟你講了！把我的五萬還我。”
“憑什麼？那我的三十萬呢？”
“問你兒子要去！”
“夠了符春，你想幹什麼？”
“你媽她就是一攪屎棍！”
這句話令牛振不能容忍，放下懷中的鐘鍾，過去就手指符春批評：“你弟出事就出事兒，幹嗎把氣撒在別人身上。”
“你聾了，你傻了，難道你看不出誰在找事！你是個男人，你動個手試試。”
牛振還真一把扇了過去，符春這下怒了，氣的脫下拖鞋砸過去，還說：“離婚！”
“離就離，誰怕誰！”
“這你說的，不離婚誰是王八蛋！”符春說完，擡起腳把另一隻腳上的拖鞋一蹬，去了臥室。
只聽臥室裏，開衣櫃的聲音，拉拉鍊的聲音，衣架被摔到牀上的聲音。一會工夫，符春穿戴整齊拉着拉桿箱，穿上鞋子出門走了。
“都是你慣的，離！”牛振媽抱過愣站的鐘鍾說。
符春一出門，傷心的淚水就下來了。她恨婆婆，今兒她弟都出事了，還這麼沒有人情味。
既然你不容我的家人，你事事還防着我，那我還留戀這個家幹什麼？
在開車去農貿市場買雞的時候，符春邊買菜肉，邊就在電話中給蘇雪訴苦。
說她婆婆，就是盼着她，出門能掙錢，進家伺候老少喫喝就高興。就想把她當牛馬使。
蘇雪瞭解符春的脾性，就好言相勸，都是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你是個小輩別往心裏放。
符春一聽蘇雪這話就爭辯：“我不能年紀輕輕就被氣死吧！”
“看看，你這嘴就不饒人！”
“我怎麼饒！就是因爲她的介入，我被打三次。你說吳波再不好，也沒動過你一指頭。”
“可是就是因爲我沒多忍忍失去他了。”
“你也是你那婆婆害的！是不！”
“我的事就不提了，你聽我勸，你裝裝把，我們這代人的婆婆都是以前婆婆欺壓下過來的，心態有問題！”
“有問題就去看呀！幹嘛拿我開刀！”
“看看，你這人嘴就不饒人！”
“我饒她，看看我媽，雖對我弟媳婦有意見，當從不參與他們的事！”
“得！得！等你弟媳婦生下孩子，你再說這話也不遲。”
“我都服你了，你是不菩薩轉世的，什麼事兒到你這兒就有了讓人低頭認輸的理兒。”
“好了，中午我去醫院看符權！”
“多謝了！去了好好訓訓符權！”
“你呀！現在什麼時候，要讓他開心就好！好了，來顧客了，掛了。”
“見面聊！”
符春掛了電話，店老闆把雞宰好了。遞了兩百元過去，店老闆不接，把脖子掛的二維碼指了指。
符春懂了，用手機付款時嘀咕：“阿姨，你也懂呀！”
“不懂不行呀！這玩意好，收不到假錢！”
當符春把支付成功讓那老阿姨看時，掉了前門牙的阿姨，點頭笑時，額頭的皺紋裏滿是幸福。她突然後悔剛纔對婆婆的不尊。
而婆婆這符春一出門，就在牛振面前叨叨，說符春現在是越來越不像樣子，昨晚上出去那麼晩回來，回來你們還吵上了。你問呀！她到底是咋回事？
牛振現在就後悔動手又打符春了，那又心思去想昨晚上的事。這會兒他媽一說，生氣了：“媽，你以後符春在這個家打、砸、燒你都不要管行不。”
“怎麼？你怕了！”
“不是怕！你們婆媳爲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爲我想想！”
“都是你慣的，有家的女人大晚上往外跑，能不出事兒嗎？
“媽！這話你可別在符春面前說！”
“她真要和你離婚，我還要問她個水落石出呢？”
一聽他媽說到離婚，牛振心裏氣的突突突。現在的這父母親是咋了，人家小兩口鬧矛盾說說離婚是氣話。可他們不阻止，盡幹些火上澆油的事，離了好嗎？孫子你的管吧！關鍵是離了，不一定能再碰上合適的。
同學聚會時，看到離異的同學，其他人都覺得是另類！他可不當另類！
“媽，這次我們的事你別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