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下一瞬間,在蕭鳶殤的身上,已經是肌肉繃緊的時候,他,就早已聽到無數人的嘆息聲。
彷彿他們都在對自己表示着惋惜。
“真可憐啊,這可是蕭家的主人。如今呢?”
“十字架,他這個人,卻在此刻必死無疑。”
“真好,太好了……”
不知不覺,他卻已經露出一絲笑容來。
“反正我已經必死無疑,還不如去造點反。”
他的笑靨如花,也是多出了一種倔脾氣。
“來,將他捆上來。”
突然間,斜刺裏是那一個聲音。
是調侃?
蕭鳶殤的心,卻在瞬間就崩潰了,碎了一地。
他想到無邊無際的血絲,但卻沒有顧及這些火焰。
嗟嘆,抱負遠大的他,今日確定,他被人坑死了。
是赫連麒!
罪魁禍首,赫連麒。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機會去挽回呢?”
或許是,或許不是。
“是。”
聲音,已經過去。
而蕭鳶殤,也不由自主地無限嘆息。
“爲什麼……”
“現在你要死了,不能說話了。”
那個人,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
“就是嘛,處死一個人還這麼高雅。”
他的心,都要被弄碎了。
現在,卻真的……要解脫了啊。
“讓我死,可真好。”
這個可惡之人,卻早已經硬生生地笑了起來。
他的眼裏,成了一抹詭計盤繞的感覺。
“天吶,還真是這樣子呢。”
他終於做了一些事情,卻在瞬間已經難言。
他的身體被兩隻手按住。
瞬間,場上一片的混亂。
也不知爲什麼,他們的聲音卻已經已經衝破了這黑夜。
也不知怎麼了,但他已經含笑往生。
那人的修爲是無止境的,而自己呢?
他自以爲是很精湛的修爲,是一抹煙塵。
那麼簡簡單單,就直接沒有了。
他,只不過是一隻螻蟻而已。
“別碰我……”
他還在掙扎着,卻在無病呻吟。
“你這樣子嚷嚷,有什麼用?”
強制性讓他被釘到十字架?
“欸,別……我不想這樣,給我捆松點,可以嘛?”
他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兒瞎操作,但卻無心去聽那些人的聲音。
只能對這個黑衣人說話。
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這些人都已經不管他的死活,他們只不過是盡到自己的職責而已,卻沒有顧及到他的心。
“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心衰的傷害嗎?”
他的手被按在橫格上。
他卻在此刻咂舌,這東西還忒緊的呢。
“怎麼搞的……”
粗糙麻繩割破自己的手臂,他咬牙切齒地將眼前的事情顧盼,身體一顫。
疼痛……
好像鐵蛇一樣,直接拍到他的心中。
他們都是嗜殺成性的存在,此刻面對殺伐自己,不爲所動,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是現在,他已經被麻繩勒得身上勒痕暴增,一時間,他的眼裏都產生了一種血腥。
“真的,今天是不醉不歸。”
這也叫一個疼!
他沒有意識到這一切,卻還是在自尋死路地感受這些傷痛。
蕭鳶殤卻已經淡忘,也不清楚什麼事情了。
他身上,一種被約束的感覺,產生了。
而且一瞬間,蕭鳶殤卻已經愛上了掙扎。
他不知道怎麼去做,就只能去掙扎。
他,也是無法求生。
委曲求全,他對於世界的求生欲,還是很強大的。
他就像個死屍一樣,被綁在十字架上。
看上去也已經乾癟了。
他的臉被遮住,那一抹碎髮已經垂落到他的眼前。
逐漸的,他的髮帶已經被解開了,無數墨發,開始傾瀉而下,也就是遮蔽他的容顏。
羞於啓齒,蕭鳶殤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命運的拷問。
他的身體扭曲,麻繩套在身上,被五花大綁的感覺果然不好,總感覺勒緊了脖子。
呼吸不暢,他的血液,也無法得到滋補。
他就愈發的沉淪下去。
“坑人,真的……我會成爲什麼呢?”
赫連麒卻不讓他被砍死,這看似是一個獻祭之事,其實並非如此。
“他必然是爲了將我除掉,才編出了這樣的一個謊言。”
對於他,蕭鳶殤清清楚楚。
而現在呢,他只能對自己自嘲了。
他懷疑自己被萬衆矚目的時候,有人笑。
更有甚者,垂涎三尺。
“我要怎麼辦啊?”
心,伴隨自己的身體而崩潰。
他被整得幾乎要眼淚汪汪,如今卻早已是哀嘆無限。
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存活?
“那必然是我不知道的珍奇了。”
“呵呵,你應該知道吧,那個少女,是什麼身份?”
突然間,在此萬籟俱寂的時刻,他可以聽到無數的聲音,包括這暗夜中的蟬鳴,包括一種寂靜曠遠的氛圍。
只要有人說話,甚至是一個人的動作,他的耳畔,就會有聲音。
現在的他,聽得很是清晰。
“是……就是赫連麒。”
少女?
“不知道啊。”
或者是被嚇傻了,或者是他現在已經失去了任何的辨別能力。
他下意識地直接推了這個問題。
“還想什麼想,反正我也該死了。”
他在等待這一束火焰竄起,然後自己被燒成菸灰。
他咬牙切齒地幻想着一切,縱使天涯明月,沒有任何人替他惋惜。
“那好,你死去吧。”
那個人突然爆發出了一個深深的笑容,身上埋藏着無數奧祕。
“嗯?死……不就是要我死嘛,這個傀異的儀式。”
祭靈儀式,當他最喜歡嗎?
他剛纔是無心回答了這個問題,卻不知道居然可以引來殺身之禍。
哪知道自己回答犯了什麼錯誤,哪怕是一個常識也罷,哪怕被坑死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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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麒閉起眼睛,想着剛剛的一幕。
“快跑啊,這可是無數的金光……”
“蝕骨銷金,啊啊啊……快逃啊,這是什麼突發狀況?”
這裏的一切,都是金色的。
而赫連麒的眼前,那少女,已發散無窮無盡的金光,他的黑氣被直接打散。
看樣子,她身上有非凡血脈。
驚起的無數波光瀲灩,都是自己無法考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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