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已經開始四散奔逃,赫連麒沒有想到,這一切的發展會這麼快速。
他想出了一個很機智的想法。
因爲什麼。
少女的魂魄,已經開始溶解。
她的肉身,也已經消失不見。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這星光的一片散射,但是,他經常注意的人之氣息,卻讓他很清楚少女的狀態。
一個太陽。
這……就在眼前的無數閃閃亮。
在夜中顯得格外的湛然透徹。
在赫連麒也被震撼的時候,那些人又會怎麼樣呢?
他的弟兄們。
他們剛纔,正在殺遺落沒有死去人們。
“有人嗎?馬上都殺了!被黑氣侵襲,他們,也活不了幾天。”
充其量三天?
他們幾乎將這裏的人都殺了。
現在,還有一些殘兵敗將踉踉蹌蹌地亂跑。
有些,卻早已被踐踏致死。
他們的兵敗如山倒,甚至是無法逆轉的。
是,一如杯水車薪的金光,也只能挽回一部分的境況而已。
“反正也不急,過些天,再來這邊搜查財物。”
他的心很鎮定地想着,卻用自己的感知,直接發散開來。
少女是至上的實力,但是,她卻最終沒有遇到一個賞識她的人。
最後卻成爲如此下場,沒有任何機會讓蕭家重振旗鼓。
這是自然的慘死之事。
金光由盛轉衰的時刻,已經不遠。
“救救我們吧……”
他的感知卻已經橫掃了整個沙場,這個也算很大的蕭家。
這裏面,成爲了斷壁殘垣無數,哀鴻遍野,死亡的人以百計數。
被自己的雄渾勢力,碾壓而且殺得一乾二淨的蕭家之人,他們的精神,被永久珍視。
“都死了,沒有一個活下去……只剩下一個蕭鳶殤了嗎?”
他的感知想一想,突然掀起了萬般波瀾。
他知道這裏的人,都已經人困馬乏。
這裏的活人,除了這一個蕭鳶殤之外,就只有他的兄弟了,他應該去犒賞他們一下。
赫連麒打坐的身體依舊,他瞥了一眼那金光不斷蔓延的身影,玩味地將眉頭蹙緊。
他瞧着眼前的世界,但是少女剛剛的所在之處,已經空空如也。
“這纔對嘛。”
她的奔勞,是徒勞無功的。
赫連麒頷首,身上已經有明顯的黑氣在擴散而出。
顯然,他的天地之氣,沒有這麼侷限。
他並非是這樣子脆弱,只不過,他的潛能還在水面之下,沒有被開鑿而已。
誰知道他的實力這麼逆天呢?
身上,不就是黑氣的繚繞嗎?
他的感覺很細膩,將外面所發生的一切,都一步一步地傳入了他的神經中樞之內。
因爲他的氣息,這門已經打開。
強烈的冷風灌了進來,飽含着是腥風血雨。
他懷着自己的憐憫之心,悲憫地望向這一切。
彷彿這世界上,都沒有任何可以威脅他存在的東西。
或是更直白點說的話,他就是這裏的王!
他的黑氣,像剛纔那樣子,在蛻變的時候,瘋狂地迸射出來。
“不行,不能這樣放肆,可能會引起天譴。”
他就是一個超人類的存在,雖然他是一個將靈魂寄託於其他人身上的魔物,但他現在,卻依舊是那麼的真實啊。
暗黑系的氣息,他緊閉雙眼,感知,自己的修爲,天地之氣,好似是無數的墨沈,在此刻膨脹開來。
像是墨色暈染,像是自己的心中此刻被這種縱情所淬鍊。
四平八穩打坐的他,一時間彷彿已經置身於眼前的一片戰鬥後的世界。
他可以看到,是無窮無盡的血河在流淌。
而現在呢?屠殺蕭家大家的人,他,無法饒恕了吧。
他的眼前,因爲感知的折射,還發現了無數的讓他興奮到舔舌頭的場面。
譬如說,一個看上去死得不能再死的婦女,她的手上,居然捧着一個搖搖欲墜的孩童。
這個孩童居然想通過窗戶鑽出去,那玻璃碎片在他的身上插着,很多碎片已經陷入肉中。
女子卻繼續對準虛無,伸出自己的雙手,將孩子穩穩當當地抱住,彷彿想着將手收回來。
最後?
她卻和這沒有斷奶的嬰孩一樣,都死在如此的血煞之中。
差不多……
這並非是差不多,他們都死光了。
這裏的屍氣連綿不斷,幾乎都可以瀰漫無數年。
連他們的怨魂,在此次都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卻已經被無數自己的手下,那些亡靈大軍汲取了。
肉身都成爲了死屍,但卻居然還有甚者,在那邊啃食這些人的身體。
那些聲音都是很貪婪的,在咀嚼,正在狂喫着。
在奪取這裏的任何精髓,但是--
他們都對於寶藏沒有興趣,所以對於無數藥草,卻依舊是哄搶無數。
他們有的已經防備了金光的興起,但是卻依舊很杞人憂天。
他手下的這些人,卻對藥草有很高的造詣,他們都認識這些藥草,所以就開始瘋狂的搶奪。
爭鬧聲音不絕於耳的時候,他卻已經微微蹙了蹙眉頭。
袖子一展,大氣磅礴凌厲。
赫連麒乾脆利落地將自己的黑氣逐漸散發出去,裏面還帶着一個金色的符印。
“讓他們都回去吧,在這裏,天亮之前,必須要撤離。”
這必然是奇蹟一樣的夜。
因爲,當赫連麒在這裏勢如破竹地屠殺整個蕭家人的時候,頜天卻在那一方叢林之中。
和玄中世,經歷了殺死晏熹歆的一場大屠殺。
現在呢,這天涯海角,豈不是各有聯繫?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搞的,紫微星已經變淡,是已昭示的一些事情發生。也不知我們的未來怎麼樣,是不是無限光明,還是因爲帝氣減弱……”
赫連麒的聲音,在此刻已經死了一個人的小屋中飄蕩。
他只發現,這裏是無數的黑氣瀰漫,它們已經混雜自己的黑氣成爲一體,並無半點的異議,只不過少女那一片金光,卻依舊殘留着一些微不足道的痕跡。
他很壓抑嗎?還是必須要這樣做?
是天機所致,還是人的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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