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世宦 >第二百六十八章:荷包值千金
    東方亮氣得跺腳,“臭丫頭沒大沒小,我是觸了什麼黴頭才碰上你哦,半點不知尊老,我兩……算了,明兒我上你家去收課業!”

    阮妙菱覷了眼秦階,有他在,量東方亮也說不出‘兩輩子都遇上你這種人’的話來。

    “您老不在京城賣麗顏膏,跑城外做什麼,還帶個奇奇怪怪的人?”

    東方亮看阮妙菱歪着腦袋打量騾子上的人,咳了聲,那人把腦袋垂的更低,東方亮眼神在她和秦階之間徘徊,吊着嗓子道:“我可不是黃花大姑娘,有俊俏兒郎青睞,只能帶個老僕出來遊山玩水,順便去山上的寺廟乞求長命百歲,等着徒兒讓我抱徒孫……”

    阮妙菱抄起方纔換衣裳卸下來的荷包,朝東方亮擲去,嗔道:“真是爲老不尊!”

    “沒打着!”東方亮一把接在手中,搖頭晃腦十分得意。

    阮妙菱紅着臉伸手:“荷包給我,裏邊還有銀兩呢!沒的便宜了你,我知道你不缺銀子使。”

    “我是不缺銀子使——”東方亮拎着荷包在秦階面前晃了一圈,荷包拋到空中,重新落到他手裏,“可有人缺荷包使,可巧荷包的樣式男女都可佩戴,只可惜顏色豔了些,襯我這老頭子不合適……”

    阮妙菱道:“既然不合適就還我唄,改天縫個襯你的給你送去。”

    東方亮咂咂嘴,“我看顏色挺襯他的,不如送他得了,反正你這荷包上也沒繡閨名,旁人也拿不到你的錯處。”

    阮妙菱急了,連說不成,東方亮喜聞樂見,就喜歡看阮妙菱急得跺腳的模樣,樂呵呵把荷包往秦階懷裏一扔。

    “小子,不準還給她,這荷包落在我手裏便是我的,我如今送了你就是你的!”牽着騾子和老僕嘚瑟而去。

    阮妙菱抿嘴看向秦階,哀哀道:“秦大哥……”

    誰知秦階這次竟然十分聽從東方亮的話,攥緊了荷包,聲音略低:“神醫說,這是我的。”

    ……

    “潤香,小姐作何這副懨懨的樣子?”問兒眼見着阮妙菱氣呼呼卻無可奈何的一頭鑽進稍間,撲到被窩裏不起來。

    莫非和秦大人相處不愉快了?

    潤香拉着問兒到了廊下,覺着阮妙菱應該聽不見,低聲道:“小姐在路上遇到東方先生,拌了嘴,小姐生氣拿荷包扔東方先生,哪裏知道東方先生也是小孩子脾氣,竟然把荷包給了秦大人。”

    問兒不以爲意,“一個荷包罷了,小姐戴去的那個是我繡着玩的,上面沒有小姐的閨名。”

    潤香嘆口氣,“我也是這般勸小姐的,可小姐說裏面裝了重要的東西,我再問,小姐卻不肯說。”

    問兒若有所思,“夫人那兒雖有幾個小丫鬟伺候着,一時沒了你還真不行,她們有幾個規矩學得不到家,你去訓斥兩句,再不聽,發賣了就是。”

    潤香點頭出去,問兒又喊來婆子把阮妙菱騎馬洇溼的衣裳拿去洗,這才轉進稍間,阮妙菱仍裹在被子裏生悶氣。

    想是丟的東西很重要了,不然也不至於這樣。

    “小姐渴不渴,奴婢熬了蓮子羹,方纔讓小丫鬟擱在冰鑑了涼了一會兒,可以吃了。”問兒湊過去輕聲問道,聽她出氣如常,氣應該消了些。

    “奴婢都聽潤香說了,想來小姐不至於和長明先生置氣……至於生氣的緣由,應該是秦大人和哪件東西各佔一半兒了。”

    阮妙菱冒出半張臉,悶悶道:“也怪你今兒沒跟着去,秦大哥接了臭老頭扔過去的荷包,竟不打算還我,若有你在,嚷嚷兩聲肯定就回來了。”

    問兒嘻嘻笑了笑,“奴婢這不是被事情給絆住腳了嘛,那荷包了裝了什麼貴重物件,值得小姐這般在意?”

    阮妙菱擰着問兒笑嘻嘻的臉皮,坐起來抱着水紅的錦被,“我常戴在身邊的那個小金牌,你不是見過麼,一直都裝在荷包裏。那是我滿月時先皇賞賜的,可丟不得。”

    問兒呵呵捂嘴發笑,“奴婢當是什麼要緊的,那個小金牌在小姐出門前就被奴婢收着了。”

    “不可能,換衣裳的時候我還看了眼來着!”

    她的記性不至於差到連上晌才發生的事都能忘的地步。

    “奴婢想着秦大人肯定不會領小姐到阜盛的寺院或道觀去,酒樓茶樓又沒有新意,京郊風景正好,秦大人想必會選擇,就留了個心眼……”

    問兒見阮妙菱不信,起身打開妝奩,取出一塊摺疊的絲帕。

    “小姐最近拘在家裏,騎術沒有發揮的餘地,見了寬敞的地方哪會不騎一陣兒的,就自作主張把小金牌留下在家裏,沒想到竟然讓小姐生氣,奴婢該打——”

    阮妙菱撇嘴看問兒很不誠心的在臉蛋上摸兩下,嗔她一眼,“是該打,卻不知道我這一路回來心驚膽戰的,要知道那小金牌我連沐浴時都不摘下的!”

    問兒吐舌,認錯:“小姐心好,原諒奴婢這一次,下回就是別人拿刀架在脖子上,奴婢也不做這樣的蠢事了!”

    阮妙菱把小金牌重新掛在脖頸上,“那你在荷包你塞了什麼,大小竟然和小金牌一樣?”

    “幾片金葉子,奴婢想着潤香身上不一定帶了足夠的銀兩,萬一小姐瞧見喜歡的物什,卻沒錢買,豈不讓人看了笑話,就塞了金葉子進去。”

    “你呀,這家不如你來當好了!”阮妙菱揉搓着問兒的臉蛋,咬牙切齒道。

    問兒扁着嗓子道:“奴婢可不敢,小姐是要做大事的,心思自然不能放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奴婢能耐小,能幫小姐分憂解難的機會只這麼一些,小姐不嫌棄奴婢已經心存感激了,哪敢做背信棄義的齷齪事。”

    看她心情好了,問兒狗腿的把蓮子羹端來,阮妙菱吃了兩口,想起了也愛喫蓮子的兔月,“兔月在汝陽不知有沒有好好唸書,我倒不指望她考個名次,只別辜負裏她對自己的厚望。”

    問兒道:“小姐儘管放心,那妮子眼下都會拿筆寫信了。”

    問兒轉身從架上翻出了一封信,“這是小姐出門時奴婢收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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