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果面無表情地在門口,看着鄭夕晨他們有有笑的樣子很是難受,可是究竟是哪裏難受他也不清。
一見權果回來了,權夜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就好像早就知道他會回來的一樣。
而鄭夕晨卻很是激動,若不是因爲自己腿腳不方便的話,她早就想撲過去問他到底怎麼了,告訴他,她不是故意要騙他的。
“我出去給你買了一個禮物”權果抿了抿嘴,有些遲疑地從自己的背後拿出那色彩斑斕的波板糖來,眼底滿是迷茫“我、我不知道你喜歡喫什麼,所以我就隨便買了一個糖果”
在權夜的心攙扶下,鄭夕晨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從權果的手中接過糖,笑意盈盈的模樣在此刻甚是美麗“謝謝,我還以爲你真的生我的氣,然後跑出去再也不想理我了呢。”
鄭夕晨知道,要想權果這麼快就接受自己實在是過於強人所難,她從一開始就深深地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怎、怎麼會呢夕晨姐姐”權果心虛地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殊不知他的這番舉動落在熟悉他的人的眼裏實在太明顯不過。“我、我只是想給你買些東西”
權夜眼眸微眯,張了張嘴卻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
權果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孩子,應該沒有那麼有心計纔對,估計是他想多了吧。
“既然你都已經買了禮物了,那你是不是應該改口了”權夜一把攬過鄭夕晨的肩,嘴角輕輕上揚,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了。
權果心頭一堵,可還是結結巴巴地道“啊,嗯媽、媽媽”
“你什麼權夜要和鄭夕晨那個女人結婚”
偌大的張府內,張曉蓉自農家樂一回來就着手招辦和權氏斷絕來往的事情,卻不知道爲什麼,她還沒有來得及下手,張老便先一步剝奪了她的權利,還將她關在了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都快要憋瘋了
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出來了,結果一聽見就是權夜要和鄭夕晨結婚的消息,她怎麼能心安理得地繼續呆在家裏
張曉蓉炸毛了一般唰得抓起在那裏有些許哆嗦的醫生的衣領,滿面鐵青地大聲吼道“你確定你的是真的消息權夜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她憑什麼”
醫生被突然變得癲狂起來的張曉容嚇了一跳,心底也是暗自數落着自己的倒黴。
怎麼偏偏一出來就被這個大姐給抓着問來問去的呢還偏偏問的都是關於另一個不好招惹的大老虎的問題,一個不心就漏了嘴。
來權夜就無所謂他不,醫生也沒有放在心上,根就不在意,所以張曉容問的時候他也沒心沒肺地,可現在張曉容這般激烈的反應,他就知道自己怕是闖了大禍了。
“張姐你平靜一下,要保持好良好的心境纔是,不然對身體不好”
“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還想讓我冷靜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換做是你喜歡了那麼多年的女人要嫁給別的男人了,你會高興你會平靜”張曉容此刻可謂是氣急了,只要一想到鄭夕晨的臉她就恨不得把她給殺了
明明她走之前給了鄭夕晨一個煙霧彈的,爲什麼這個女人都不心疑呢
張曉容自然是想不到權夜和她分開之後就主動和鄭夕晨解釋了,畢竟在她的記憶裏,哪怕是對顏怡,權夜也沒有那麼主動的時候,再了,她也不覺得鄭夕晨的魅力有那麼大。
醫生也知道這個時候的張曉容是無論他什麼都不會聽的,性也不再多嘴,靜等着張老的到來。
“你又在什麼脾氣”
果不其然,張曉容的大嗓門之後,張老很快便出現在了大廳內,只不過因爲身子還未完全恢復的原因,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他的步伐甚是虛浮,走起路來更是飄飄然的,很容易讓人看出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
張曉容一看見張老,幾番掙扎之下終究還是放開了醫生,臉色怪異地道:“爺爺”
“哼你也知道叫我爺爺”張老冷哼一聲,視線淡淡的從醫生身上掃過,“你看看你現在這像個什麼樣子你還當自己是張家的大姐嗎”
張曉容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悻悻然地鬆開了抓緊醫生的手,可心裏卻根就沒辦法消氣,氣呼呼地跑到張老的身邊委屈巴巴地道:“可是爺爺,權夜他居然真的要和那個什麼都沒有還欠了一屁股債的鄭夕晨在一起”
無論是權果還是權夜,就連權家的那個老管家都好像被這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不斷地替她着想,全部都覺得她渾身上下都十分的完美,而她張曉蓉呢卻只不過是一個隨隨便便就可以應付的女人
她什麼時候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了
現在,鄭夕晨居然還想要嫁給權夜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被允許
張老也是眸色一沉,拄着柺杖的手上老繭縱深,“權夜應該不是這麼不懂得是非的人,他應該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能有什麼理由啊”張曉蓉不樂意了,來權也就是他的,而就算權夜有理由,又能有什麼理由鄭夕晨能給她什麼
事業權利金錢
她一樣都給不起
這樣不起眼的女人,爲什麼權夜偏偏就會看上她
“你既然覺得權夜這番舉動很是胡鬧的話,那你倒是自己去找他要一個法去啊”
張老冷哼一聲,張曉蓉不經過他的同意就要和權氏斷絕經濟來往的事情他都還在生氣着呢現在還又來了一件權夜要結婚,結婚的對象還不是自己的外孫女的大事兒他就不怎麼樣的身子又怎麼受得了
只見他忽的弓着腰,面部浮現出一抹青的潮紅來,很是難受的樣子。
“爺爺”
“張老”
醫生見狀立馬走上前去替張老把脈起來,眉目只見十分的凝重。
“張老,這幾天你還是好好地在家裏或者是在醫院裏靜養的好,千萬不要再爲了一些事情大動干戈了。”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得很”張老一派倔強地揮了揮手,似乎根就沒有把醫生的話放在心上,只見他匆匆一瞥張曉蓉,眼底掠過一抹灰暗,隨即對醫生道“你走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的是分寸”
只待醫生默不作聲地離開了之後,張老纔將所有的人除了張曉蓉都驅散了出去。
張曉蓉坐立不安地坐在那裏看着張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什麼好。
她沒有想到張老的身體居然已經差到了這樣的地步來,這讓她很是意外的同時,也覺得很是難受。
張老幹咳着,喉間忽的涌出一抹腥甜來,卻被他硬生生重新嚥了下去。
“曉蓉啊,爺爺現在老了,你也知道你爸爸其實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傢伙,我是根就不想靠着他把我張氏揚光大了,憑他的實力,沒有把張氏搞垮我都該謝天謝地了”
張老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都富不過三代,自張曉蓉刁蠻性格養成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要到來的。
張氏唯一的頂樑柱只有他一個人,一旦他倒下,張氏根就沒有辦法在張曉蓉和她的父親手上繼續展下去,消失,那也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現在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然沒有辦法繼續在工作上出心出力了,所以他一直想着把張曉蓉嫁給權夜,這樣的話至少張氏有危機的時候,權夜作爲一個女婿也不會坐視不管。
他可不想看着張氏毀在自己的手上。
可是現在權夜居然還搞了這麼一出來,他就算想要動些手腳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張曉蓉低着頭,一聲不吭地聽着張老講話,表面上看上去唯唯諾諾的,可是心裏卻根沒有將張老的話聽進去。
就連張老刻意囑咐她的,讓她不要再去找鄭夕晨的麻煩這句話都沒有聽清,只是一個勁地在那裏點着頭。
“曉蓉我跟你的,你都記住了”張老眉目一瞪,血絲滿布的眼珠上滿是疲憊之色。
“記住了記住了,爺爺的話我怎麼敢不聽呢”
張曉蓉笑嘻嘻的回答道,然而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麼,卻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她的笑容看上去充滿甜膩,像極了鄭夕晨房間裏,那碩大的波板糖,合着柔和的陽光一起,散着難以讓人拒絕的清香。
鄭夕晨坐在牀上,看着這糖果,喉間不自覺地閃過一抹餓意。
她真想,一口將這波板糖喫掉。關注 ”xinwu”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