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
邵彬起牀的時候,孃親跟蓉丫頭已經去做女工了。
雖然昨天夜裏說了不讓他們去,可是邵康氏爲了解決經濟問題,還是硬拉着蓉丫頭去做女工了。
邵彬內心很動容,草草吃了早飯,就趕緊前往村裏的私塾,懷裏面揣着那副杜鵑圖,心裏有無限的期望。
太平村私塾的教書先生叫做張蘭英,年級五十出頭,教出過一科榜眼,官居六品,所以張秀才的盛名在太平村十分高,幾乎太平村大半的學子都在他的門下。
來到私塾,邵彬看到上百名學子已經落座了,還有學子陸續趕來。
一輛高頭大馬拉的車停在了門口,看到那頭塞外寶馬,邵彬着實羨慕,這駿馬通體血紅,身高兩米多,拉着豪華的馬車,十分威風。
“看什麼?過來扶我一把。”
馬車上的男子對着邵彬喊了一聲,邵彬下意識的走過去扶馬車上的男子。
邵彬記憶裏,這個人叫王學成,就是村裏部莊王大戶的兒子,人喫的白白胖胖的,一身錦衣綢緞十分華麗,與邵彬的粗布麻衣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王學成嫌棄地問:“洗手了沒有?早知道就不要你扶了,這幾個下人,都是笨手笨腳的,趕緊把本少爺的書包拿下來啊,還有先生要的那副畫。”
王學成的書童趕緊的將馬車裏的書包拿出來,跟着王學成一起進入私塾。
邵彬很羨慕,這大戶人家的少爺就是厲害,讀書不但有豪華馬車,居然還有書童跟着。
邵彬跟着走進了私塾,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看着不少人都在議論着什麼,幾乎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一副畫。
邵彬有些詫異,沒想到不僅僅只有自己畫了花鳥圖啊,幾乎大家都畫了,還以爲這個系統搜索的只有自己知道呢。
“系統提示,系統搜索到的求寶需求是根據畫舫下達賞金尋畫的人,求寶之人發佈需求是公開的,所有人都可以知曉。”
邵彬問:“那有沒有別人不知道的呢?”
邵彬心裏沒底,這麼多人畫花鳥圖,自己畫的還是凡品,競爭力有點大啊。
“有,可是以你的聲望等級,還沒有資格開啓私人收藏需求。”
邵彬翻了白眼,還要等級?真是難受啊。
“喲,你也畫了啊?用的什麼紙啊?”
“周城,丹青等級1,寒酸學子。”
說話的人是周城,跟邵彬一樣,穿着粗布麻衣,長了一臉麻子,飢瘦的很,他們家世代農民,比邵彬好不了多少。
“切,能用什麼紙?還不是普通草紙?真搞不懂,沒錢就別浪費了,你媽媽跟妹妹在我們家做女紅一天還不夠你一張紙錢,何必浪費這個錢跟我們比呢?”
邵彬看着說話的人,還是王學成,他旁邊的人都譏笑邵彬。
王學成坐在前排,他們那一排有五個人,都是太平村的大戶人家,私塾的人都叫他們馬車黨。
因爲他們上學都有高頭大馬接送,平日裏也只有他們五個人在一起玩,而且他們時常取笑私塾裏的寒酸學子,有時候更是欺凌校友。
邵彬說:“紙好不好不重要,畫的內容纔是重點,技藝是靈魂所在,如果給你龍皮可是你卻沒有內容,這張紙再怎麼珍貴,他也只能是一張紙。”
王學成立馬嘲諷道:“那他也是龍皮紙,價值千金了,哈哈,你的畫再有靈魂,也是臭狗屎,一文不值。”
周城很憤怒,說:“王學成,你夠了,有本事把你的畫拿出來比比?”
王學成二話不說,將自己的畫平攤開,笑着說:“看到沒有,三尺,三級沙田宣一張十兩,用的是狼毫筆,易水硯,光是這些,你就敗了吧?”
周城臉色有點難看,他自己手裏握着的畫紙本來想攤開的,可是看到王學成的畫卷之後,就默默的收起來了,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確實,光是在材質上,周城就已經輸的體無完膚了。
王學成冷笑着說:“你的呢?拿出來看看?”
周城坐下來,不敢吱聲,低下頭,覺得羞愧難當,所有人都鬨堂大笑,這讓周城更加難受,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周城被這麼羞辱,還不如殺了他呢。
看到周城羞愧的樣子,王學成就冷笑着說:“邵彬,他已經不戰而逃了,你呢?敢不敢與我一較高下?”
邵彬笑一下,將自己的紙平鋪在案桌上,王學成立馬說:“喲,一兩銀,真是闊氣啊。”
因爲這種普通的通信宣紙一兩銀子一張,所以大家都叫他一兩銀。
聽到王學成誇張的話,所有人都鬨堂大笑,邵彬也不在意。
只有物質的外表,是沒有靈魂的。
邵彬說:“我與你一比高下,不過輸贏誰來定?”
王學成立馬站起來,將錦衣袖子免起來,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別說我欺負你窮,我們就讓先生來評判,若是你輸了,做我的學童,直到我高中爲止。”
周城立馬說;“別答應他,若是輸了,日後就算你高中,也必定被人恥笑。”
邵彬思索了一下,這個賭局確實有點大,書童是個低下的身份,在天唐盛國,名聲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有一天高中了,那麼你祖宗十八代的身世都會寫入史冊裏。
那麼你做書童的事情肯定也會記錄進去。
這就好比日後你當了宰相,人家查你履歷,一看,喲,這人以前是人家的書童啊。
這名聲就不好聽了。
不過邵彬不在乎,他說:“賭就賭,所有人都做個見證,今日我與王學成做下賭局,賭注做彼此的書童。”
“好...邵彬厲害啊,居然自己找死。”
“哈哈,就那張一兩銀也敢賭,佩服你的勇氣,王學成若是你贏了,這書童可以借我使喚嗎?”
“真不知道他那來的勇氣?我們馬車黨還從來沒輸過,只是這書童太寒酸了,我怕拿不出手。”
邵彬聽到馬車黨的嘲諷就不屑地笑起來,輸贏還未定,居然先猖狂起來了。
“肅靜。”
一聲渾厚嚴肅地聲音傳來,所有人立馬安靜下來,連王學成都乖乖的坐好不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