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庶女嫡宮 >215 生子(月詩蘭難產)
    庶女嫡宮少女初長215生子阮凌音轉頭就看見林玉安穿着一件蹙新的狐裘披風,厚厚的白絨襯得她的臉越發欺霜賽雪,紅脣瀲灩中透出無限的美而不媚的風情。

    “王妃妝安”

    她雖心中不甘,卻還是欠身行禮,雖然兩人還能借着之前妯娌一場的名頭繼續用着之前的稱呼,可是阮凌音也知道,出了那件事之後,林玉安對她只怕是全然沒有了任何好感,索性就這樣,大家不必裝聾作啞,裝腔作勢,大家都舒坦。

    林玉安想着大夫說的話,聲音就放得柔和了許多,心平氣和道:“你不必同我這樣生疏,進進來坐坐吧,至於你的媽媽這件事,你若是還信我一分,對你那媽媽有信心,就讓我身邊的許媽媽查一查,若是事情有個真相,也就不會委屈了誰。”

    話是這麼說,可阮凌音到底還是有些猶豫,不是說她不相信自己的奶媽媽,而是擔心林玉安會假公濟私,做出冤枉她的事來。

    可是這話不能明說,阮凌音就斂了眼下神色,低低的應了聲,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幾人,走了兩步又還是忍不住道:“院子裏這般的冷,洪媽媽年事已高,不如讓他們換個地方問吧,我也是”

    這次林玉安很給面子,不等她說完就吩咐許媽媽道:“許媽媽,你帶着她們去西次間問話吧,寒風刺骨,話要問,也不必太過苛責。”

    許媽媽聞聲點頭應是。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寒氣被厚重的八團花綵緞五福如意御風氈布簾子擋在了外面,屋裏正中放着三足鎏銀蟠桃獻壽紋的暖爐,屋裏暖融融的讓人如同沐浴在四月溫暖的陽光裏,淡淡的荷花香不知從何傳來,平添了幾分別樣的意趣。

    “王妃這裏的香很是別緻,怕是難得的。”

    林玉安也聞見了空氣中瀰漫着的若有若無淡淡的清香,不甚在意的輕笑道:“不過是夏日裏,讓人摘了些含苞欲放的荷花骨朵,曬乾了放着,冬日裏拿出來細細碾碎,製成了香囊,我是不愛用香的,也只有這樣的東西,還能有一絲餘味。”

    縱使再傻的人,此刻也能看得出來林玉安對她的友善態度,這尤其的難得,讓阮凌音格外的不解。

    這明明是冰火不相容的關係,怎麼忽然間就彷彿只是個錯覺,林玉安怎麼能這麼自然的用這樣的態度來招待她。

    溫聲細語,如同春日檐下細語呢喃的燕兒,讓人如沐春風,心神愉悅。

    “王妃心靈手巧,真是讓人羨慕。”

    阮凌音說着,林玉安已經走到了臨窗大炕旁坐下,眉目輕柔的朝她點頭,“坐吧。”

    阮凌音按捺着心中的疑惑,客氣的斂着裙子坐下了。

    林玉安想到自己的目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舒坦的長長吁了一口氣。

    “你同我本應當還是和睦的妯娌,阮氏,你應當明白,我同你本就沒有真正的利益之爭,往後我終是要搬出榮國公府的,這榮國公府遲早是要交到你手裏的。”

    聽到這話,阮凌音心裏有了一絲波動,林玉安說的,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她沉默着,繼續聽着林玉安輕聲道:“記得你剛來府裏的時候,青澀的少女模樣,讓我想起了沒有出閣時的自己,那樣的天真,活潑,帶着幾分嬌俏,我那時對你也是寄予厚望的,也聽說過你在閨閣時未曾學過管家理賬,就想着要教教你,讓你以後早日管着府裏的庶務。”

    沒由來的,阮凌音就想起當初林玉安派人請她去南園,那時候因爲餘昊,她氣呼呼沒好氣的打發了來請她的許媽媽,還冷嘲熱諷,做了好一通羞辱,如今想來,難道就是那次

    林玉安喉頭有些發澀,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這才繼續道:“我聽了回來稟話的說的話,心底對你也就多了幾分不悅,這事兒之後,我也就淡了那份心思了。”

    果真如此阮凌音頓時感覺腸子都悔青了,心底五味陳雜,眼眶都紅了一圈。

    她竟然生生的錯過了一個機會,而之後又百般想辦法,想要把掌家大權拿在手裏,如今想來,只覺得本末倒置,愚不可及

    “嫂嫂”

    阮凌音心底悔恨,眼圈都紅了起來,自己做了那麼多的糊塗事,可身爲王妃的林玉安,本可以完全不理會她,卻這樣苦口婆心的勸誡她,想着這些,她就覺得自己實在太荒唐了。

    她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韶華正盛,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所以容易犯錯,也容易改過。

    對於她的反應,林玉安很是滿意,畢竟如今她已經有了身孕,若是能少一個敵人,她自然是喜聞樂見的,若是阮凌音冥頑不靈,她自然也有辦法讓她消停下來。

    只是能不用那種辦法自然是好的,畢竟不到那個地步,她也不想做的太過分,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不過這話若是讓蘇倩雲聽到,只怕她要生生的氣的吐出一口老血來。

    得饒人處且饒人她是真的一點也沒有在林玉安身上看出這個優點來。

    阮凌音正感動着,紅着眼圈,“嫂嫂,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年少無知,做了這麼多錯事,還推心置腹的同我說這些話,凌音難以忘懷。”

    林玉安便道:“只要你明白這個道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所謂家和往事興,如今王爺捨不得這多年的骨肉之情,這才遲遲不搬出去住,反而是做了二十多年的親兄弟,他們斷不了,我們也更不應當這樣鬧得不和氣,往後,你也時常來我這兒走走吧,順便把府裏一些東西交給你,等到必須搬出去的時候,府裏的事務也差不多都交給你了,我就不擔心了。”

    心裏的喜憂參半,阮凌音含含糊糊的點着頭,謝了林玉安的一番好意。

    “嫂嫂,往後我一定不會再隨便聽信找人擺嗦了,嫂嫂能夠原諒我,我必然記得嫂嫂的這份情意。”

    這邊正說着,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喊:“王妃,王妃”

    還沒有等那聲音走近,許媽媽沉聲呵斥的聲音就穿了進來。

    “冒冒失失,大呼小叫,成什麼體統,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聲音顫抖,“就是,就是月小娘要生產了,這會兒正發作呢,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才慌了神,惹了媽媽不開心,請媽媽恕罪。”

    許媽媽沒有理會她,轉身進了正屋。

    林玉安聽着腳步聲,就看見許媽媽進屋來,她猶豫着看了一眼阮凌音,林玉安就道:“有什麼直接說,不必遮遮掩掩。”

    “月,月小娘要生了。”

    不知道爲什麼,許媽媽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而林玉安臉上也閃過一抹別樣的神色,笑道:“穩婆是提前找好了的,你這會兒讓妥帖的人過去,別出了什麼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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