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陳氏給我綁起來,私奔立刻去通知越丘,把陽樺給我抓回來”
小陳氏已經泣不成聲,陳氏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王妃,她犯了錯,奴婢也有失責之處,還請王妃責罰”
這個時候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是把她們打一頓板子又能怎麼樣,姝姐兒還是躺在牀上。
林玉安眼眸低垂,一雙手捏成了拳頭,“出去,統統給我關起來”
陳氏見自己還是被小陳是拖累,心亂如麻,一時間又找不到可以贖罪的辦法,只得被衝進來的粗壯婆子押着往外去。
陽樺被抓回來的時候,拳打腳踢的撒潑,妄想掙脫鉗制,直到被提到了林玉安面前才消停了下來。
“靖南王妃”
陽樺見了林玉安,頓時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他跌坐在地上,作爲始作俑者,他比別人更清楚自己爲什麼會被抓過來。
林玉安的目光冰冷的在陽樺身上打量着,沒有一絲感情的波動,像是在打量一具屍體,陽樺渾身發抖,他並不是什麼見着棺材都不掉淚的人物,此時感覺到死亡的陰影前所未有的近,一時間也六神無主起來。
林玉安很好奇,是怎樣的一個人,,纔會對一個孩子下得了手,雖然她也知道的這件事陽樺也是被指使的,可若是一個有良知的人,又怎麼會被驅使的動。
可隨即,林玉安的嘴邊就綻放開一個嗤笑的弧度,她怎麼會相信人性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齊氏自己都是一個母親,對於別人的孩子也沒有半分手軟,她又怎麼能奢求一個無所事事的男子,一個可以把主意色心打到自己長輩頭上的一個浪蕩子對自己的女兒有一絲悲憫之心,何其可笑。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
“誰讓你做的”
陽樺不語,林玉安的聲音再次冷冷的響起,“誰讓你做的”
陽樺打了個冷顫,他不是不願意說,而是不敢說,說了的話,自己一定會死的很難看,可是如果不說,只怕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不關我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惡狗胡亂攀咬我”
惡從膽邊生,陽樺心一橫,乾脆裝聾作啞,倒打一耙。
不過這樣的戲碼林玉安見了太多,當初她還是姑娘的時候,最先就是在方大娘子身上見識到的,後來去了王家,就見的更多了,在她面前倒打一耙,未免是班門弄斧了。
小陳氏紅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明明就是他,他說的讓她想辦法引小郡主去坐鞦韆的,這時候竟然就不承認了。
她雖然沉迷於陽樺的甜言蜜語中,可是不代表她就是個傻子了,陽樺這樣說,那就是把罪魁禍首這個大帽子扣在了她的頭上,想自己辛辛苦苦的省喫儉用,每月給他銀子使,誰知道他就這樣毫不猶豫的把她出賣了。
只是她忘了,最開始出賣陽樺的卻是她自己。
可深吸了兩口氣,那些曾經的種種又再次的浮現在了眼前,這個少年曾給她的歡喜,忽然變得異常清晰,她仰頭冷笑,神情詭異決絕。
“對,是我做的,都是爹生娘養的,憑什麼你的女兒就可以頤指氣使,把下人當做狗一樣使喚,我就是看不慣,所以想要給她一點教訓,只是沒有想到,她會傷的那樣的重,這實在是出人意料。”
說到底,姝姐兒還是個孩子,她不懂人心險惡,這才讓惡人有了可乘之機。
似乎是爲了證實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小陳氏咬牙切齒的看着陽樺,“你,還有你這個負心人,我對你多好,就給我背一次黑鍋你都不願意,你個畜生”
陽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望着忽然改口的小陳氏,終究是相處過的,陽樺視線模糊,猶豫着喊了一聲:“姑姑。”
“畜生,別叫我,你有臉喊我嗎”
小陳氏一把打斷了他的話,神情猙獰,陽樺神情有些尷尬,隨即就傷心的上前拉着小陳氏的手,“姑姑,你好傻,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我答應了你以後要娶你的,你怎麼這麼傻”
林玉安有些失望,她心知肚明,小陳氏怕是決定犧牲自己護住陽樺,所以這才中途轉了口風,自己把所有責任都攬了下來。
只是林玉安並沒有什麼心思看着他們上演這場痛徹心扉的鴛鴦戲,她淡笑了兩聲,“不管你們唱什麼戲,有些話我還是要先說在前面。”
殿中的聲音戛然而止,林玉安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冷漠,不帶一絲情愫。
“你們是眷侶情深,只是我姝姐兒如今還躺在牀上,小陳氏,我把信任壓在了你的身上,你既然不堪託付,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你就算是要把罪責大包大攬在自己的身上,你的小情人也逃不過這場劫數,若是他自己願意說出實情也就罷了,如若不然,那就在死去活來裏面走一場再說吧,總之不管如何,我也要撬開你們的嘴,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究竟得有多情深”
話音剛落,屋子裏落針可聞,只有林玉安杯蓋輕輕拂開浮茶發出清脆碰瓷聲,陽樺的臉色已經從開始的僥倖變得驚然失色。
“越丘呢,讓他把人低下去,仔細盤問。”
後邊幾個字說的很是意味深長,無端端的就讓小陳氏和陽樺兩個人渾身發寒。
聽着求饒聲,林玉安站起身,往偏殿去了。
她最後的善良已經快要被磨盡了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
冰寒冷冽的目光在看見女兒安詳的睡顏是如春風化雨,頓時柔軟了下來。
還在是生在這樣的家境中,奇珍稀藥都如水一般源源不斷的供應着,這條命才勉強的撿了回來,若是換了從前在林家,只怕也是無力迴天了。
許媽媽急急地走了進來,拉着她往外走,等到了不會吵醒姝姐兒的地方纔停下來,“王妃,小王爺去找越丘了”
晟哥兒去找越丘了他一個小孩子,去找越丘做什麼,許媽媽一臉緊張的道:“越丘說小王爺要親自審陽樺,越丘哪兒敢啊,讓我來問問王妃。”
林玉安望着許媽媽怪異的神色,心情複雜,晟哥兒要親自審越丘,只怕也是想給妹妹出口氣吧,只是林玉安沒有想到晟哥兒才兩歲就懂得這麼多了。
越丘在雲殿外的小花園旁的三間獨屋裏審人,此時晟哥兒正站在越丘身邊,擡頭像是在說着什麼,林玉安腳步放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