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的美味嬌妻 >第三十九章 替罪羔羊2
    魏景年遲疑片刻後,還是點了下頭。高宇軒總算鬆了口氣,起身離開。

    推門而出,魏姍姍就站在書房外,打扮的花枝招展,拎着包看樣子是要出門了。她一向習慣晝伏夜出。“還惦記着你那個小心肝?羅家死了人,可不會嚥下這口氣,這一次她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高宇軒懶得和她爭辯,冷掃她一眼,“今晚不去找鴨子了?還有時間在這兒說別人的閒事。”

    “高宇軒我告訴你,我找的男人哪個都比你強。”魏姍姍怒衝衝的大吼,最初她找別的男人不過是想氣高宇軒,沒想到他竟然絲毫不在乎。

    “哪方面比我強?牀上?”高宇軒不屑的哼了聲。

    魏姍姍諷刺的笑,他們結婚三年,上牀的次數十個手指都說得清。“高宇軒,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你活該被帶綠帽子。”她一把推開他,快步離去。

    第二天,展顏的案子正式宣判,展顏過失殺人罪名成立,因爲情節較輕,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期三年執行。對於展顏來說,這可以說是最好的結果。

    展顏被當庭釋放,走出法院的時候,天空飄起了絲絲細雨,魏景年撐着傘,站在法院門口,不遠處停着他的黑色奧迪車。

    展顏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顯得整個人更無助脆弱。魏景年將傘撐在她頭頂,輕擁着她,安慰道,“顏顏,沒事兒了,和爸爸回家吧。”

    “嗯。”展顏默默點頭,目光卻四處的張望着。

    魏景年看透了女兒的心思,微嘆一聲,“今天是季夫人下葬的日子,維揚不會來了。”

    展顏瞭然的點頭,又柔聲詢問,“他,他最近還好嗎?”

    “你也知道維揚是孝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心裏一定不好受。展顏,這段時間,你先不要去打擾他,等事情平息一些,我們再作打算。”魏景年的手掌輕拍了下她肩頭。事情弄成如今的局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另一面,羅美惠的葬禮在郊外的大教堂中舉行。

    前來參加葬禮的都是S市有頭有臉的人,還有一些特意從北京趕過來弔喪。現場的氣氛凝重壓抑,季家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老四還沒聯繫上嗎?”季博城壓低聲詢問身旁的大兒子。季家三個兒子,老四季維霖自小最叛逆,十八歲之後一直呆在國外,極少回國。

    “嗯。”季維忻點了點頭,“聽說跟着探險隊去了南極,暫時還聯繫不上。”

    季博城嘆了聲,“算了,就當你媽沒上那個混賬東西。”

    葬禮結束後,老大季維忻抱着母親的骨灰盒,向墓地出發。

    而羅美娟卻突然站出來,厲聲道,“維揚,你不用去了,你媽沒有你這個不孝的兒子。”

    在場的季家人都是一愣,季維揚站在那裏,脊背挺得筆直,眼圈兒微紅,卻不辯駁一句。

    季婷第一個站出來,反駁道,“姨媽,您這是什麼意思?媽生前最疼的就是維揚,您現在卻不讓他送媽最後一程,媽媽在天之靈,如何能安心上路?”

    “大姐,這是我季家的家事,不需要外人置喙。我比你更瞭解美惠,如果維揚不去送她,她走的也不會安心。”一向沉默的季家大家長季博城也開了口。

    顧希堯挽着羅美娟,同樣勸道,“媽,這畢竟是季家的家事……”

    “你住口。”羅美娟怒聲喝叱,“我不管什麼季家羅家,我只知道死的人是我妹妹。我一定要姓魏的付出代價。”

    她正在氣頭上,顧希堯也不敢再勸,他眼角餘光瞥了季維揚一眼,帶着一分暗示。

    羅美娟直指季維揚,厲聲質問,“維揚,你現在翅膀硬了,以爲自己可以做的滴水不漏是不是?當着你父親的面,你說說魏展顏是如何脫罪的?”

    “維揚,怎麼回事?”季博城的臉色也冷了。

    季維揚俊顏沉冷,眸色極深,聲音夾雜着一絲沙啞,“爸,對不起,是我爲展顏脫罪的。”

    他話音剛落,季博城一巴掌落了下來,啪的一聲脆響後,在場衆人都愣住了,季維揚長這麼大,季博城還是第一次動手打他。“不孝子,你真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竅。你給我滾,去你媽遺像前跪着去。”

    季維揚左臉火辣辣的痛着,卻不發一言的屈膝跪在羅美惠的遺像前。

    季家車隊浩浩蕩蕩的離開,季維揚仍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頭低垂着,脊背挺得筆直。

    顧希堯走過去,單手將他從地上扶起,“起來吧,他們都走了。”他從煙盒中抽了一根菸遞給季維揚。

    手中打火機噼啪兩聲響,指尖火光明明滅滅,季維揚蹙眉吸了口煙,煙霧彌散,他英俊的側臉隱在霧氣之後,顯得越發不真實。“四哥,你也覺得我不孝嗎?就算展顏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但逝者已矣,就算殺了她,我媽也回不來了,我只是想保護住心愛的女人,這樣真的做錯了嗎?”

    顧希堯吞吐着煙霧,有短暫的沉默。“維揚,你沒錯,可很多事並非能用簡單的對錯來衡量。季羅兩家人都正在氣頭上,你現在越護着她,她就會越危險。”

    季維揚沉默,兩指輕嘆了下指尖菸灰。若他猜得不錯,姨媽下一步一定會對魏家下手,難道他要眼睜睜看着展顏受苦而置之不顧?他真的可以做到嗎?

    兩人在教堂中呆了幾個鐘頭,水晶菸灰缸中堆滿了燃盡的菸蒂,屋內充溢着嗆人的菸草味。季維揚起身,拎起西裝外套向外走去,這個時候,墓地那邊應該是沒人了,他終歸是要去送母親最後一程的。

    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纏纏綿綿,好似離人的淚。頭頂的天空,烏雲壓頂,一片陰霾。

    季維揚的墨綠色路虎飛速行駛在道路上,雨越下越大,雨珠落在窗玻璃上,發出凌亂的噼啪聲響。

    他撐着一把黑色大傘,沿着彎彎曲曲的上路向上,遠遠的只見嶄新的墓碑前,默立着一抹纖弱的黑色身影,她靜靜的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溼她的長髮,那是再熟悉不過的背影,倒影在季維揚幽深的墨眸中,刺得雙眼生疼。

    他撐着傘一步步向她靠近,最終在她身後停住腳步,並用手掌大傘遮住她頭頂。那一抹黑色倩影遲緩的轉身,蒼白的小臉上還掛着淚痕,她看着他,眸中是驚愕的神色。

    “你怎麼在這裏?”

    “我,我來看看媽。”展顏緊咬着脣,聲音極輕。她微揚着尖小的下巴,深深的凝視着他,他的俊顏憔悴,因爲幾夜未曾閤眼,眼中佈滿了腥紅的血絲,這樣的季維揚,很讓人心疼。

    展顏眸中含着盈盈淚光,下意識的伸出手,手掌輕輕的覆蓋在他英俊的側臉,他的臉龐很冷,而她的手卻柔軟的像羽毛一樣,輕輕的撫摸過他古銅色的肌膚。

    季維揚高大的身體微震,抓住她的小手壓在臉龐上,感受着她柔軟的溫度。

    不遠處,母親嶄新的墳墓矗立在風雨中,墓碑上是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母親笑的和藹,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而如今,她就真的只能永遠留在他記憶之中。即便他不願承認,但這的確是展顏造成的。

    季維揚緊咬着牙關,狠心推開了她。一步步走向羅美惠的墓碑,他緩緩的蹲下身體,將一大束白菊花放在墓碑前,修長的指一寸寸撫摸過冰冷的墓碑,最後停留在母親含笑的容顏。看着看着,淚就模糊了雙眼。

    他出生的時候,母親早產大出血,他幼時身體不好,母親最偏疼的就是他,母親總說他是她心上掉下來的肉。

    “媽,維揚不孝,如果人還有下輩子,我還給您做兒子。”季維揚的手掌緊抓住堅硬的碑沿,指尖深深的摳在石碑上,在碑面留下斑斑血痕。

    待季維揚起身準備離開時,回頭,只見那抹纖弱的身影依舊靜靜站在暴雨中,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着他,像無家可歸的孩子。

    季維揚的心一下子又柔軟了,他無法對這樣的她狠心。

    季維揚撐着傘走到展顏身邊,冷冷的丟給她一句,“我送你回去,下次別來了,我媽不太希望見到你。”

    兩人沿着彎曲的石板路向山下走,季維揚撐着的黑色大傘大部分都傾斜在展顏的方向,他的一側肩膀淋溼了大半卻毫無察覺。

    雨很大,能見度低,車子開得很慢,從郊外墓地回城,用了將近兩個多小時,而漫長的兩個小時中,展顏與季維揚共處在狹小的空間內,彼此沉默,雨水不停的沖刷着車窗,徒添了一種淒涼。

    廣播中播放着最近熱播劇的主題曲——《命運》。

    “我不太懂愛情,萬萬沒想到愛情就這樣到來,在愛情面前,我的心已然不那麼踏實,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開始,像個傻瓜一樣,到現在才後悔。我在祈禱你不要愛我,祈禱愛我的人不應該是你,你一直在騙我,我們之間不可能有愛情,只有擦肩而過的姻緣,如今只會給我留下痛苦,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卻想擁有你的一切……”

    未等歌曲播完,季維揚有些氣急敗壞的關掉了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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