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r66

    隋瑭故意用左手使筷子,碰掉了景逸剛夾起來的菜,可是景逸對她這個挑釁的行爲並不以爲意,他稍稍移開了身子讓出更多空間方便隋瑭這個“左撇子”。

    被景逸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她的刁難,隋瑭十分不開心,可是現在人多,她不敢再有其他動作,只能撇着嘴繼續喫東西,至於喫的是什麼

    “哎呀,想不到咱們出品人看起來嬌嬌弱弱,居然不怕這些蛹類的蟲子”開機時沒在後來趕來的燈光導演第一次見隋瑭,此刻正端着水杯,一臉敬佩。他是南方人,萬不敢嘗試這些東西的。

    什麼蠶蛹

    隋瑭順着自己筷子看去,面前擺着的盤子裏一個個圓滾滾的可不正是當地名菜乾煸蠶蛹。隋瑭手一抖,筷子上夾着的那個蠶蛹掉在了桌子上,橢圓形的蠶蛹順着鵝黃色的桌布滾呀滾,掉在地上了。

    隋瑭抑制着喉嚨中洶涌而來的噁心,僵着臉扯出一個笑容回答燈光導演的話,“哪裏哪裏,一般一般。”完就拿起手邊的果汁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隋瑭習慣性地向左看想要問景逸爲什麼不提醒自己,脖子已經轉了三十度了,想起來她現在和景逸分手了,硬生生從向左三十度扭回來看向右邊的瑟瑟,“你怎麼不提醒我”隋瑭壓低聲音問。

    瑟瑟翻了個白眼,“我還想問你在想什麼呢我偷偷提醒你很多次了好不好,還以爲你轉了性子呢。”

    此刻已經有別人起其他話題,隋瑭隨便吃了幾口應付幾句就以“坐飛機太累回去休息”爲藉口,提前離席。

    景逸用餘光瞟着闔上的門,嘴角隱隱上翹。

    隋瑭一離開包廂就捂住嘴朝電梯跑去,幸好電梯此刻停靠在一樓不用等。從一樓到二十樓只需要短短半分鐘,對於隋瑭來卻十分難熬。

    “叮”一聲,電梯到達,隋瑭立刻衝出電梯刷了門卡進入房間,連房門都來不及關就衝進了衛生間,扶着馬桶好一頓吐。

    把剛剛喫下去蠶蛹的和中午在飛機上的飛機餐全都吐了個一乾二淨,隋瑭跪在地上緩了緩纔起來,打開水龍頭接了水漱口又洗了一把臉,這才感覺好一點。

    隋瑭低着頭,臉上的水珠掉下來,落到白瓷的洗手檯上,濺開一朵水花。她扶着洗手檯擡起頭來,看着鏡子中自己蒼白的臉,黑眼圈更加明顯了,牽了牽嘴角扯出一個笑,怎麼看都比哭還難看,隋瑭放棄了。

    鏡子裏出現瑟瑟的臉,抱着肩膀靠着牆,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隋瑭從鏡子裏瞪了她一眼,這纔開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懷了呢”停了一下不等隋瑭回答露出一張驚訝臉,“不會是真有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景逸還提出分手就太不是東西了。

    “有屁啊有,我又不是聖母”隋瑭甩乾淨手上的水走出去,在客廳的茶几上扯了紙巾擦乾淨臉上的水珠一屁股坐進沙發裏,“我的行李箱呢”

    瑟瑟跟在她後面走了出來,指指客廳角落,“都在那裏,還有你妹妹烏龜甜。”

    如果不是瑟瑟提到,隋瑭都快忘了她還有一個累贅烏龜甜呢不知道那幾天景逸有沒有“虐待”它。

    隋瑭走過去從角落的行李箱旁邊,打開玻璃箱將甜甜從裏面拿出來、十多天不見,甜甜對隋瑭並不生疏,四肢在隋瑭的左手手心裏,用頭蹭蹭隋瑭的手腕,表示親暱。

    隋瑭仔細端詳了一下,看不出甜甜有什麼變化,暫時認定跟着景逸的幾天裏沒有受苦吧。

    隋瑭把甜甜放到一旁的地板上任由它自己到處爬,她自己把立着的行李箱放倒,打開,翻了翻,衣服、筆記電腦、dv都在,唯二不在的是,她撿到的那塊石頭,和從石頭上描下來的圖案的那張紙。

    “怎麼,缺東西嗎”瑟瑟看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開口問。

    隋瑭點點頭,又搖搖頭,“缺,也不缺。”

    什麼意思,什麼缺了又不缺。不等瑟瑟深問,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副導演召集人員開會了。瑟瑟對着電話一句“知道了”,就掛斷,然後問隋瑭,“劇組開會,你去嗎”

    “去,爲什麼不去好歹我也是出錢的不是”

    隋瑭跟着瑟瑟上到二十五樓,恰好遇到景逸從房間出來。她目瞪口呆,這人怎麼在自己房間她轉頭看向瑟瑟,瑟瑟只得跟解釋了一遍原委。隋瑭撇嘴,用總統套房當會議室兼吸菸室,你們真是不拿我的錢當錢啊。當下覺得,應該縮減一下製片費用。

    隋瑭跟着瑟瑟走進去,女主正和景逸討論着明天的劇情要怎麼拍,看到隋瑭立刻起身想要把位子讓給她,“隋瑭姐。”畢竟她是見過導演隨意進出隋瑭房間的人啊。

    隋瑭對着她微笑點點頭,卻沒有走過來,反而走到另一邊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了。

    許漾懵逼了。她低頭看看導演,發現導演連頭都沒擡。這是,避嫌還是真的有了嫌隙

    很快她就知道是後者了。因爲整個會議期間,導演和出品人連個眼神交匯都沒有哪像以前,稍不注意就會看到兩個人心有靈犀的笑。要是稍加註意,那簡直能閃瞎眼。

    不過,大人之間的問題,自己一個孩子還是不要多想了。許漾自我告誡,寶寶還,什麼都不知道。

    景逸卻沒那麼輕鬆。他表面上沒有動作,內心卻在擔心。剛剛樓下餐廳是隋瑭找茬沒有得逞,不知道會不會在會議上對自己發難。

    隋瑭落座開始,他的心就懸着。直到會議結束,隋瑭走出門口,景逸才放下心來,輕輕舒了口氣,心裏卻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輕鬆。居然有種無名的失落感。回到房間的景逸自嘲,第一次發現自己是沒事找事型的。

    作者不,你不是沒事找事型的,你是抖型的

    不過,景逸想的真的是太天真太簡單了。隋瑭怎麼都是活了幾萬年的女仙了,怎麼可能人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呢。

    夜色深沉,心情有些複雜煩躁的景逸洗漱完畢,掀開被子擺好枕頭準備休息。景逸的睡姿是標準的仰臥式,雙臂放在身體兩側,閉上眼放鬆下來,睡意很快襲來。

    早起晚睡的生活已經成爲習慣,迅速入眠也成爲一種技巧。就在景逸快要睡着的是,隱約中聽見門鈴響了起來。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拿起牀頭櫃子上的手機,按亮屏保看一眼,零點半。這麼晚會是誰呢坐起來穿上一件外套,凌亂着頭髮,趿着拖鞋去開門。

    門一打開,景逸就清醒了,此刻他的心情不是憤怒不是生氣,而是塵埃落定的輕鬆感。

    他就隋瑭不可能隨隨便便放過自己,晚餐是的刁難只是開胃菜罷了。這不,正餐來了。她太瞭解自己了,知道自己什麼時間休息,用多長時間入睡。隋瑭這是專門掐着時間點,就等自己將睡未睡的時候敲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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