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糊情問青天 >第三百零七章 山中甲子之假戲真做(1)
    “唉,白子荷,你真是有所不知啊?幸好本仙君還有所準備,意外之手,否則就難於補救了。”

    那知白子荷聽得鍾靈通此時之言,好像跟本就不入耳一樣,仍是憂憂怨怨的極力牴觸道。“仙君啊,如今小女子已是千年道行毀於一旦,魂魄之根已無形無質,生與死之間又有什麼分別呢!”

    “更何況世間之大,即使江山如畫也無人許我一世繁華;但我形消之體,墓柩之大,卻有我的天下無限。”

    “我又何必強求世間的是是非非,必與我分個清清白白。”

    “只要心中有受就好,管他天上人間。”

    “唉!”“唉!”“唉!”

    一連嘆出三個無緣油的驚歎之後,才見得那鍾通莫名的搖頭沉聲嘆道。“天啊,世間‘情’之一字,果真是累人半生。”

    “白子荷,左白楓,你們聽好了!我雖無殺伯夷之心,但伯夷卻因我而死,這何罪之有啊?”

    完全讓人無所準備和意料,突然就聽得眼前的鐘靈通如此肆無忌憚的悲嘆起來,狂妄之狀又如同自己剛纔反詰他一樣,白子荷頓時也深深覺得懵逼起來。她實在是猜不透鍾靈通這一聲慨嘆出於何種目的和原因,或者是不是他的身上也流傳着自己和左白楓一樣情動千年的故事。

    但是,還不等白子荷那無形無質的魂魄之體翻然明白過來,眼前因情而嘆的鐘靈通當即又飆語道。“罷了,罷了,看來一切都是天意,一切因果循環。出來混的,儘早有一天總是要還回去的,想逃也逃不了,想跑也跑不掉。”

    “原來咱們都是曾經的老故人,只是時間讓咱們稍微錯開一些罷了。過後,又會因緣重聚在一起了。”

    “啊,仙君,你說的什麼原來咱們都是老故人啊?”

    聽得鍾靈通之言,白子荷一時被嚇得愕然而問,“小子女並不明白你的所指之意啊,你能再提點清楚一些嗎?”從而又把鍾靈通自言自語說的事情追問了個遍,但是卻什麼結果或者一句安妥的話語也沒有等到。

    等白子荷再想重新相問起來之時,她的耳邊已然聽得鍾靈通再次說開了。“白子荷,你也不必糾結於此了。現在是天機不可泄露,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必將瓜落蒂熟。到時候,你心中所有的疑問和顧慮自然會水落石出,一清二楚。”

    再次碰了鍾靈通的說話無語的面壁,白子荷即時醒悟過來,她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只是飄渺着自己似有似無的魂魄之質回聲應道。“哪,多謝仙君提點,白子荷謹聽仙君的吩咐和指派就好。”

    那知鍾靈通聽得白子荷之言,並沒有顯出十分

    高興之色,反而皺眉澀澀地冷冷說道。“唉,白子荷啊,你有千年道行之根,現在還談不上什麼指派和吩咐。我只是想提前告訴你,等白楓去魔界幫你尋回陰魂真體之時,你可得好好把握住這一次魂魄相聚還原的機會。否則,一旦錯過之後,你就只能再孤守千年,重待花開二度,但是那樣的機會已經是很渺茫的了。”

    白子荷疑然一怔,好像心中狠狠被人抽捅了一下,急言直說道。“仙君,小女子記住你的教誨了。”

    “但是令小女子誤解的是,仙君爲何只指派白楓這樣仙緣根淺的道童去魔界尋我,而不改派法力高強者下去呢?難道這又是仙君特意給白楓出的一道考驗之題嗎?”

    “當然不是了,你雖爲異類之身,但是你也應該懂得解鈴還需繫鈴人的道理啊?”不知爲什麼的,鍾靈通突然又搬出了左白楓先前跟他說過的這一句話,竟然搪塞起白子荷的疑問來。可能是現在他也管不得了這一句話,對白子荷而言有沒有意義,總之還是先說了爲上。否則,一時糾纏起來也是挺麻煩的。

    故而,在說話的末尾鍾靈通又補急忙上了一句,“本仙君刻意讓白楓去魔界尋回你的陰魂真體自然有他的因果道理,豈是本仙君一人之力能改變得了的。”

    “好了,現在本仙君所施的之法已達吾意,爲免你縈弱之體再慘遭橫禍之苦,本仙君還是先護送你迴歸你的來去之處吧。”

    而此時正陷在疑慮千千之中的白子荷,突然聽得鍾靈通口中發出了像逐客令一樣的話語,當即就想反駁開來。但是轉眼一想到自己乃是一介無形無質虛無飄渺的實質,那追問下去的雄心猛然雙打折開來。畢竟,在這對話之中,她知道被指派下去魔界的尋人之人,是自己兩廂情願的左白楓而非其他人。

    這對白子荷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消息了,雖然自己已經很久沒跟左白楓會面了,但是隻要知道是他去魔界尋找自己的陰魂真體,真是比什麼都重要。因爲在她剛想要追問仙君的那一刻,她的腦中偶然又浮現出左白楓曾經對她那麼拼死力護的片段。就像一片揮之不去的情絮,慢慢又在她柔軟的芳心盤旋迴轉起來。

    這一刻回想,白子荷還想再等待一下什麼,但是鍾靈通已經揮手幻化出一道金色有強光,直射在白子荷那有形無質的身軀上。一瞬之間,就見得一束火花之光切底把那一張人黃紙快速燒燬開來,同時也把白子荷那一份深深眷顧久久不願離去的身心,切底護送得無影無蹤,空曠的山脊就只剩下一片幽靜的冷落了。

    在兩旁,一直緊張守護在釧靈通身邊護法的清風和明月二人。此時

    見得大師父鍾靈通已經收起了先前的作法架勢,而且也把那幻化成千紙鶴的拂塵還了原來的形狀,二人一時走將上來,拱手稱讚道。“哎喲,大師父果然是深藏不露,就剛纔你那一手點紙爲人的絕學,可能我明月童子一輩子也學不來,就更別說把手中的拂塵化爲信使的千紙鶴了。”

    “就不知清風師兄是否也像大師父一樣,對師弟我深藏不露,然後又處處鋒茫畢露,超人在前。”

    誰知被明月童子這樣一通吹捧,清風道仙即時眉頭一皺,竟然回過頭來哭喪着一張苦瓜臉懟慫道。“哎呀,明月師弟啊,你怎麼也打趣起和挖苦師兄來了呢?師兄我若是有這拿手的本事早就自己尋人去了,還要徒勞大師父在這裏親自捉案提刀嗎?”

    “你這拍馬溜鬚的功夫啊,有時候還真得好好自己啄磨一下,千萬別見人就吹逢人就拍。搞錯了對像,那可是得不失償的。”

    只在這說話的一瞬間,明月童子就已經感覺自己的討好之言,非但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反而被清風師兄白白打了一次臉,一種羞辱的感覺直讓他臉色脹得紅潤了起來。但見他那骨碌骨碌相轉動的眼睛,一時悽迷了片刻,馬上又大放異彩開來說道。“清風師兄,你這話也說得大狠了吧,我明月童子那有討好他人的心呢?這不都是爲左師弟那煩人的事情用心盡力嗎?你說我怎麼就成了拍刀溜鬚呢!”

    那知明月童子話語一落,大師父鍾靈通馬上就接過他的話題來糾正道。“哎喲,明月啊,你還不懂你清風師兄的用意嗎、他啊這是表面上在說你,實際上是在將大師父的軍呢?你也不仔細看一看,剛纔他那一另眼饞的樣子,快把大師父都橫着吞下去了。”

    “他這不是在忌恨你,是在含沙射影大師父不早點教他這些靈異之術。但是現在我得告訴你們二人,這些靈異之術只有法力高強者幫可以何時助外界之力生成自己的想法和意願。沒有任何捷徑可循。”

    那知明月童子聽得大師父一時這樣來開導自己,而且話裏行間明顯帶着暗含貶低自己法力低微之意,霎時氣得他一瞪眼恨恨地埋怨道。“哎,大師父,你也不用這樣來維護清風師兄的。我知道他的法力比我強犟了許多許多,但是我心中並沒有什麼忌恨之意啊。況且能者多勞我是深深懂得的,又怎麼會爲了眼前這些微之事而損害咱們師兄弟的情誼呢!”

    “我心中現在唯一不解的是:白楓師弟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奇妙而奧祕的際遇,連咱們這些在山上混得的老油條也毫無知覺。這其中不會不是沒有大師父你的功勞吧?你爲什麼要把白楓師弟之事對咱們隱藏得那

    麼深而不露一點破薦呢?”

    突然聽得明月童子弊着一口怨氣,把自己剛纔譏諷他的怨氣一時借題潑向了大師父名,清風道仙馬上出口挽救道。“明月師弟,大師父這樣做肯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你又何必這樣追奇好勝,打破砂鍋問到底,強人以示。

    “其實師兄我也是一肚子有疑問的,但是有時候有一些事情是不必追根究底的,知道多了反而讓自己陷入無端的自尋煩腦之中,得不失償。”

    “明月師弟,師兄知道剛纔所說之言可能深深刺傷了你,但是師兄對你真的沒有什麼惡意,無非就是口舌心快罷了。”

    但是,不等清風道仙話語口出之言已盡,明月童子馬上就接口駁斥道。“清風師兄,你別說了。師弟我還沒有小肚雞腸到這個份上,因爲一句話而與師兄翻臉。”

    “況且,左師弟之事也是咱們前所未曾遇到過的,我還想留一些力氣去看這個結果呢!怎麼就捨得花盡心思來苦了自己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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