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法號止水,在芙蓉樂會上也曾演奏過,只不過不是特別出色,但也得了五盞紅燈。
陸懺見和尚在這般情況下仍關心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着實叫人哭笑不得。
紅髯鬼似是瞧這和尚十分有趣,笑道:“你這禿驢夠蠢夠笨,我一定先殺他們,最後再殺你,讓你活的再長些,好叫我這些門人都看看,你們正道都是些什麼蠢貨。”
落塵宮諸多門人一聽這話,皆是一齊鬨笑起來。
聽着笑聲,便覺恥辱,正道弟子皆是被氣的面紅耳赤。
止水一聽他要殺人,大驚失色,連忙道:“施主怎能殺人這可使不得,我師父說過,殺人是要入阿鼻地獄的,施主萬萬不能濫殺無辜啊。”
紅髯鬼怒哼一聲,大手一揮,忽然提起一旁的楚淮墨來,他現在天蠶魔功平復,真氣鼎盛,楚淮墨在他面前便如螻蟻一般。
紅髯鬼一隻手提着楚淮墨,另一隻手奪下他手中利劍,橫在他的頸間。
“我今日還就是要濫殺,阿鼻地獄我便是殺盡天下人,閻王能奈我何”
和尚一見如此,滿臉焦急,不由得提起真氣來,施展師父平日所教的梵天寺武功,想要救下楚淮墨。
他雙掌齊發,直打向紅髯鬼肺腑,紅髯鬼輕哼一聲,不將他這一掌放在眼裏,便以天蠶內功護體,仍然作勢欲殺楚淮墨。
止水眼神堅定,這一掌擊正在紅髯鬼胸膛。
紅髯鬼開始是隻覺無事,不多時,體內護體真氣竟被和尚的掌力焚化,每當真氣遇上和尚的內力,便如雲霧一般潰散,被消解的無影無蹤。
砰地一聲,紅髯鬼被震退兩步,手掌一鬆楚淮墨和長劍一齊掉落在地。
雙掌震開紅髯鬼後,止水閉目,雙手合十,頌了句佛號。
感受着胸膛的翻涌勁力,紅髯鬼再看和尚的眼神變得與先前的鬆懈完全不同。
“佛門大悲手。禿驢,你師父是伏念”
這一句話便叫在場所有人驚詫。
伏念大師乃是當世五大歸墟高手之一,絕學大悲手震古爍今,便連魔宗宗主鍾離慎也要退避三分。
止水身在梵天寺,修習的佛陀真元至陽至剛,恰是陰邪魔功的剋星,因此紅髯鬼的天蠶魔功一遇止水內力便似日照冰霜,不消片刻,便盡數溶解殆盡。
“施主認識我師父”
紅髯鬼笑笑:“梵天住持伏唸的大名,天下誰人不知,只不過伏念老禿驢何時收了這麼的弟子”
和尚摸了摸光亮亮的腦袋,想起那個常給他講笑話的老和尚來,暗想,師父真的這樣厲害
想着想着便想到老和尚不着調的樣子,搖搖頭道:“施主是否弄錯了,我師父叫伏念不錯,可能施主說的那個十分厲害的人是另一個叫伏唸的人吧。”
“你這禿驢,這世上只有一個伏念,我還從未聽過有人敢冒充他的。”
紅髯鬼大笑,眼中忽的閃過一抹奸邪,他一撫紅袍道接着道:“不過,待我將你們的精血全都吸乾,他伏念禿驢又算得了什麼,這天下到時候還不是盡歸我手”
楚淮墨卻是拾起寶劍,在一旁氣急道:“紅毛怪,你未免太狂妄了些,我青羊宮乃是正道領袖,今日就替天行道,剷除你這魔道妖人”
他看到止水和尚一招便能將紅髯鬼擊退,卻忘了紅髯鬼先前只一招便教他動彈不得,以爲紅髯鬼是趁他沒有防備才偷襲得手,功力不過如此,信心大增。
再加上方纔被紅髯鬼擒住,在衆派弟子面前丟了臉面,心裏很不是滋味,一心只想着找回面子。
他施展本門絕學“飛天縱”,寶劍迴環,凌空擊向紅髯鬼。
楚淮墨本就是青羊宮譚峭親傳弟子,一身武藝全都是青羊宮正宗武學。
但陸懺看到他與紅髯鬼拼過幾招後,卻是可惜的搖搖頭。
青羊宮武學講求以氣攻伐,後發制人。
其中的“氣”分外氣與內氣,外氣乃是指周遭氣勢變化,內氣指的是丹田內息。
楚淮墨先前失了顏面,氣勢全無。他內心焦躁,一心求勝,丹田內息也隨之雜亂不堪。
而率先出手已是犯了青羊宮後發制人的大忌,如此,即便是三經齊廢的陸懺也能輕易勝他,更別說能否打的贏紅髯鬼了。
果不其然,紅髯鬼與他過了幾招也不過是爲了耍弄他而已,這時見到楚淮墨武功平平,紅髯鬼大覺無聊,厭惡般喝道:“一介廢人,及不上禿驢的一半,還敢打着青羊宮正道之首的旗號。”
他說着,只一掌便將楚淮墨打的口吐鮮血,像是那斷了線的風箏,直飛出幾丈遠。
“楚師兄”楚淮墨這些時日對寧憫兒多有照顧,此時見他受傷落敗,便急忙上前扶起他。
可楚淮墨受傷頗重,又吐出一口血來,也不知是被傷的,還是被紅髯鬼說的話給氣的。
紅髯鬼血紅衣袍無風自動,目光如劍,冷笑鄙夷道:“你們青羊宮自詡名門正派,不管到了哪都彷彿高出別人一頭,卻也不知你們的傲氣是哪裏來的。不過是譚峭一人得道,竟教你們這些阿貓阿狗升了天。”
陸懺聞言,竟覺得紅髯鬼的話雖糙但理卻不糙,青羊宮近些年來行走江湖上,風氣確實隱隱有所改變,這也是和譚峭晉入歸墟境有些關係。
青羊宮的絕學“太虛四化術”百年來無一人練成,沒想到竟叫譚峭修習至大成境界,超凡脫俗。
這時,紅髯鬼一聲令下,便叫落塵宮四部門人擒拿各派正道弟子。
“各位同道,讓我們除了這些魔道妖人,一起衝出去”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衆正道弟子齊齊拔出兵刃,竟是一起攻向四部門人。
一時間正邪兩派混戰不止,紅髯鬼身在其中,大手一揮,接連打昏數人,卻不取其性命。
只見四部門人衆多,皆是魔功高強,正道弟子原本就是被圍困至此,處於劣勢。幾番突圍竟也未成。
陸懺見此混亂情形,便知時機已到,寧憫與花蠻兒盡在人羣之中,他本就心頭焦急,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只想先救出他倆再說。
真氣運轉周身,“驟雨天華步”施展而出,趁人羣駁雜之際,化作一道虛影,一下衝入敵陣之中。
他左右騰挪,心閃躲,不與他人交手,不多時便靠近寧憫,扯住她的衣袖。
寧憫正護住楚淮墨對付四部門人的圍攻,沒想到衣袖竟被人扯住,偏偏那人力氣很足,輕功極好。不得已之間,整個身子竟然都也隨着那人的拖拽而動,在人羣中幾番挪動位置。
陸懺拉着寧憫,多次閃躲才找到花蠻兒,卻也不管他人攻勢,只是拉住兩人,運起輕功脫出戰圈。
“驟雨天華步”乃是霍子衿輕功大乘之作,世間少有輕功能夠與之匹敵,只憑多人圍攻,是奈何不了陸懺的。
他接了幾招,硬是拉着兩人從中脫身而出,紅髯鬼只顧收拾正道其他弟子,卻也沒有發現他的行蹤,直到跑到落塵宮某處隱蔽的地方,他這才放開兩個姑娘,停下腳步。
“陸哥哥,你怎的會在這裏”花蠻兒看到來人是陸懺,心中十分驚奇,一雙大眼睛撲閃着與陸懺對視。芙蓉樂會上,陸懺將古琴“綠綺”贈送給她,她心裏十分感激欣喜,此刻見到陸懺,便也覺得親近,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這說來話長”陸懺笑笑,面色微微蒼白,他施展“驟雨天華步”,真氣本就耗損巨大,經脈痙攣般疼痛,他也只能咬牙堅持。
“你叫陸懺”寧憫突然問了一句,她柳眉微蹙,仔細看着陸懺的面龐,似是有些心事。
陸懺看着寧憫凝重的面色,目光柔和,只是淡淡拱手笑道:“是,在下便是陸懺,寧姑娘有什麼事麼”
寧憫微微一愣,眼睛失神,輕輕搖頭道:“沒有,沒什麼。”
她閉了閉眼眸,平復心中猜疑,暗罵自己的多心:“寧憫,你在亂想些什麼,阿懺哥早早便死了,怎會還活在世上”
她面無表情,再看陸懺時,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懷疑,只覺得面前男子和煦如暖風,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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