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夜,郭嘉尚不知自己後半生的幸福已經被自己的母親敲定,只是感覺家中的氣氛,略有些奇怪,於是便用狐疑的視線在伊秋和自己母親的臉上掃了一下,須臾,便又恢復常態,像是什麼也沒有瞧見的樣子,該喫什麼菜還是夾什麼菜喫,倒是伊秋見他完全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突然樂不可支的笑出聲來。

    “奉孝,你就是芝麻餡的肉包。”她說將還勤快地給郭嘉夾了一個素菜肉丸,接着又心情很好的提醒郭母:“娘,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您老就是沒胃口,也得多喫點,以後妾身可不定還會燒這道菜啦!”她這裏倒是一副坦然的樣子,郭母卻有些受不住,心懷有愧,忍不住向郭嘉直言道:“嘉兒,今日你王伯父過來看望,並提起了你與王家小姐之婚。爲娘想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況此又是汝父臨終遺言,所以爲母也就做主,令你不日提聘禮,上門迎親。”聞言,郭嘉額竇幾不可見的跳了下,俊秀的眉毛一挑,看着想說什麼,最後卻換作無辜的眼神對着一衆,靈動的眨了一眨,然後便又淡定的拿着筷子,十分閒適優雅的挑着菜喫。

    自己的兒子一直是個琢磨不定的性格,郭母實在拿不準郭嘉到底是應還是不應,只能乾脆敞開了將該說的都說了:“汝之王伯父乃重諾之人,願將己之愛女下嫁於你,且不管你今後之妾室爲何,只有唯一一個要求,那便是她們須得是清白本分人家之女,故而秋這孩子,咱縱留不下她,亦萬萬不能委屈了去。”終於郭嘉停下了筷子,也不喫飯,只笑着對自己的母親說:“恩,不委屈,把咱家最寶貝之命根送給她就是。”

    “好,就按照嘉兒說的辦。”郭母心裏頭總覺得虧欠伊秋,如今想着要將留給自家媳婦的傳家之寶送給她,心裏的大石可算落了地,當即十分爽快地令下人取了一個外表分外質樸的盒子過來。

    “秋兒,這對玉佩是我和嘉兒他爹定情之物,如今贈予卿,權當爲母送給你,用作他日成親之賀禮。”郭母帶着三分懷念的將東西輕柔的塞進她的手裏,伊秋知道如果自己不收下,對方肯定會一直難安,於是便從善如流的接下來,並且還好奇的打開盒子,將裏面晶瑩剔透的玉佩取出來,然後對着燈光賞玩一番道:“都說玉養人,待伊秋一日大婚,當天便和相公帶上此玉,絕不浪費大娘一番美意。”

    說罷,心中那點兒女情長少了些許,換了一股難得的瀟灑與豪氣。

    就這樣看似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頓飯,期間伊灝的眼睛圍繞着三人,不知軲轆軲轆地的轉了幾圈,可最後愣是啥也不問,只是對着伊秋和郭嘉沒頭沒腦的來了句:“我記得上次喫的芝麻餡包,咬開來是黑心的。”緊接着用手掩着嘴打了個哈欠,一副困得不行的樣子,直接掉頭回房睡覺去也。

    明月光灑,窗檐屋下,伊秋擡頭向前望,才忽覺看不清遠方。稍許迷茫,不知歸向,待轉首側身,郭嘉一身身青衫靜立,目光沉靜如水,似乎就在身邊,觸手可及,卻又彷彿一張隔了千年歷史的古畫一般,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郭嘉,這個在即使上久負盛名,瀟灑如風的男子就站在她的身邊,這樣美好,這樣安靜。

    也許早在看完他的生平那一刻,便已心折;也許是因得知柳城魂兮蒼茫,可憐大業喪時,便止不住柔情憐惜,所以又怎生怪罪。

    郭嘉,郭奉孝就該圖王天下,風流灑脫,所以不該有羈絆。伊秋不知道爲何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又或許在逐漸深入地瞭解中,她便更多一步的瞭解他。

    尋常的兒女柔情絆不住他,郭嘉當美人膝繞,揮金如毫,佳釀一杯,暢飲天下……

    風輕輕從髮梢從臉龐撫過,就如同他給她的感覺一樣,不會停留,亦是在忙忙碌碌地地追逐中,早已停不下來。

    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十指嵌入手心,終於克服了不顧一切想要跟隨他的念頭,向着他擡起頭,微微一笑,宛若放開了什麼道:“奉孝,陪我踏月而行如何?”

    “嗯,如此甚好!”郭嘉點了頭,兩人開始並肩而行。伊秋原本有很多話要告訴郭嘉,例如即使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也想坦言她愛他,願意爲他付出一切,還有,她還想叮囑他縱使好酒,也不可太放縱,不愛惜自己……

    有很多話要說,最終只雙眼一閉,心有不甘道:“奉孝,我放不下你。””

    “那就不放!”在星空下,郭嘉的眸子向星空一樣絢爛、純粹,而又顯得格外溫柔。伸出白皙的手來,他輕輕得將她的右手托起,然後在她的手心放了一樣東西。冰冷溫潤的質感在手心流動,伊秋看着被郭母送給她,卻又不知何時到了他手裏的玉佩,有些猜不透的笑着打趣道:“這可不算你送的,奉孝好不誠意。”

    聽着她故作歡笑的喃喃戲語,郭嘉神色安然,趣笑道:“我說把郭家最寶貝之物送給你,此物不過是上面附帶之配件。”

    聞言,伊秋睜着眼睛,有些詫異地看着郭嘉,只見他忽然一下子將她攬入懷裏,語氣微許得意道:“從即刻起,嘉就是你的!”

    郭嘉屬於她,屬於她三個字不停的在腦海裏盤旋,只念着這三個字,心中便溢滿了一股酸甜而又喜悅的味道,使得她變得勇敢強大道:“奉孝即屬於秋,那麼秋便不客氣,真將你變成伊秋之人。”莞爾一笑,伊秋心裏從未有過的堅定地望着郭嘉,然後對着他的薄薄地嘴脣吻上去,雙手

    拼命與郭嘉的衣服作鬥爭,最終無果,卻惹得郭嘉捧腹大笑道:“秋之言趣甚,嘉心大悅,然荒郊野外,此舉不又甚熟練,還是待回去後,換我來服侍你。”

    說即也畏懼路途遙遠,竟將她攬腰抱起,漫步於月色下,一路將她抱回了房間。

    輕輕細碎的吻落在身上,伊秋從未與人有過如此親近的舉動,蔥嫩的肌膚登時敏感地泛起了一層薄紅,整個害羞而又無錯的僵軟在牀榻。

    “方纔還說要將嘉變成你的人,爲何不敢了?”郭嘉的鼻息噴到她的耳畔,言語見帶着鼓足人心的誘惑。

    伊秋想:郭嘉對很多女子都主動過,那大抵很少有女子來主導整個過程的,於是便欣喜的躍躍欲試道:“那你可不許耍賴,全部要由我來動。”

    “呵呵……”郭嘉趴在被子上悶聲而笑,整個人都被她愉悅到了。

    笨拙的觸碰,伊秋頭腦裏充滿了現代的理論知識,但其實根本沒有考過那種超出脖子以下部分的動作片,是以行爲狼狽幼稚得可笑,並且再配上郭嘉笑抽着地指導聲。

    “下面一點的位置。”

    “對,就是那裏。”

    “坐下去,嗯,用力!”

    “……”

    “哈哈……”全程伴隨着一種歡脫的笑聲,郭嘉當真將一切的主動權給她,這對於第一次的她來說,絕對難以忘懷到刻骨銘心,當然對於郭嘉來說,這肯定是有史以來最別開生面,且愉悅身心的活動。

    “有趣,有趣,實在太有趣了,這事,嘉以後盡交給秋也……”

    “……”累成死狗的伊秋與悠然自得其樂的郭嘉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一場笑完全場的風花雪月,卻成了兩人之間最滿足快樂的一霎。枕趣而眠,相擁互暖,一覺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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