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鎖向前方那人影的時候,周睿自己也飛快的朝着車輛後方躲閃。v信看書請關注:無名書坊

    剛纔那一擊短槍,直接扎穿他的肩頭,仍然沒有流血,只有灼燒的刺骨疼痛。最爲驚奇的是,除了灼熱感,還有一股子陰寒的氣息同一時間在身體裏四處亂竄。

    兩種完全不同,甚至嚴重衝突的力量彼此衝擊着,讓周睿感覺渾身難受。

    那樣的感覺,沒有經歷的人絕對無法想象。

    即便是周睿,此前也從未想過人生中還會遭遇如此匪夷所思,古怪至極的痛苦。

    這已經不是思想所能控制的了,全身上下的痛覺神經都被徹底激活,周睿的眼淚當場就流下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經組織,這是最無法想象,也是最恐怖的!

    強忍着渾身的難受,以及淚眼模糊的視線,周睿摸着車廂往後跑。

    此時,那把金鎖已經罩住了前方人影。

    原本只有手掌大小的金鎖迎風見長,掛在那人身上的時候,便如磨盤一般大。

    那人直接被鎖死,奮力掙扎,卻也無法立刻掙脫。更因爲和金鎖的碰撞,使得身上各種黑氣滲透出來。

    周睿手裏的主簿令牌微微一震,那些即將隨風散去的黑氣立刻被吸了過來。

    如果僅僅吸收這點消散的黑氣,影響不了大局,但是別忘了,主簿令牌吸收黑氣的時候,往往會追根溯源。

    黑氣從那個人影身上散出,彼此還有些許關聯,連周睿也沒想到的是,主簿令牌震動的頻率加劇,那人身上散出的黑氣也更多了。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某種致命的危險,他驚慌的大叫,語氣充滿着不敢置信:“爲什麼?你明明不是主簿!”

    這句話,周睿不太能理解。

    淚眼模糊中,也看不清對方的情況,但他聽的出,這個敵人很慌張。

    周睿也不多想,抓緊了主簿令牌,死死不撒手。

    大量的黑氣被主簿令牌吸引而來,吞噬的乾乾淨淨,黑色進度條以肉眼難查的速度,不斷增長着。

    如果繼續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那人必定被主簿令牌完全吞噬,變成送上門的養分。

    可問題在於,他不是一個人來了。

    攻擊周睿的,還有一個!

    另一個從車裏鑽出來,謹慎的看了眼被主簿令牌不斷吞噬的同伴。那名同伴看到他後,立刻大叫道:“救我!我願意成你麾下陰差,永不背叛,不再與你爭奪主簿令牌!”

    另一個人影似乎有點猶豫,直到同伴被主簿令牌吸收吞噬了差不多五分之一,他才突然晃起手中的利刃向金鎖斬去。

    金鎖一直在和那個人影對抗,損耗良多,現在又突然遭遇強力攻擊,微微一顫,表面立刻出現了幾條裂紋。

    那個人影再次揮動利刃,斬出第二擊,一道黑光閃過,金鎖上的裂紋更多,密密麻麻,仿若蜘蛛網一般。

    與此同時,被困住的那人影終於找到了機會,用盡所有的力量掙脫出來。

    金鎖破碎,化作無數光點消散。

    “殺了他!”救他的人影吩咐說。

    然而,被救的人影卻立刻收了短槍,想也不想的掉頭逃跑。

    救人的人影憤怒無比,大吼出聲:“你說過不會背叛!”

    “你還沒有成爲主簿!待你成了主簿,我必定會履行承諾!”對方回答說。

    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逃出數百米外,然而依然有大量黑氣被吸走。

    就這麼一會時間,他的身體已經縮小將近五分之二,並且幾百米外,主簿令牌的吞噬能力依然還維持着,只不過比先前弱了些。

    他沒有半點猶豫,繼續瘋狂逃竄。

    只有逃出主簿令牌的吞噬範圍,才能活命。至於暫時違背承諾,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自己答應的是待其成爲主簿,便爲其麾下陰差,永不背叛。

    現在他還不是主簿,令牌在那個活人手裏,自己也算不上違背誓言。

    這是一個道理上的空子,救人的人影自然想的明白。

    他很想阻止對方逃離,讓他直到耍心機到底是個什麼下場。

    但現在主簿令牌近在眼前,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處理叛徒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先把主簿令牌拿到手纔是正經的。

    只要令牌到手,自己就可以立刻成爲一城之主,到那時,想做什麼不行?

    盯着已經挪到車尾的周睿,那個人影手中的利刃一晃,被他拋了出去,化作一道黑光斬向周睿的腦袋。

    道德天書上,一團金光消散,擋在了周睿的腦袋前。

    這一擊被攔下,周睿也被撞的微微一晃,感覺像被人用錘子砸了下。

    道德天書上的金光和自己體內的金光雖然性質相同,但起到的效果,卻差別很大。

    同樣可以抵擋天譴之類的攻擊,但體內的金光幾乎可以保護他完全不受傷害,道德天書上的金光,只不過能讓他不受致命傷。

    就像現在,能砍下腦袋的黑光被擋住,但周睿腦門上依然多了一道細微的刀痕。

    腦門皮膚被切開,灼熱感隨之襲來。

    身體更加難受,讓周睿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皮肉都扒開,讓那些令自己痛苦無比的東西全都暴露出來。

    可惜他做不到,別說沒有勇氣和能力扒開皮肉,就算能,那些如跗骨之蛆的力量也不會自行散去。

    道德天書上,還剩最後一團金光,這是周睿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那人影手中黑霧滋生,再次出現了一把同樣的兵刃。

    模糊的視線看到這一幕後,周睿的心突然冷了下來。

    他很慌,死亡的恐懼,完全籠罩了全身,令他渾身血液都好似無法流通,又像被那股子陰寒氣息給凍僵了。

    同時,周睿又憤怒到極點。

    他並不知曉這兩個敵人真正爲何而來,只以爲他們是因爲自己救了朱永茂所以才代替天譴前來攻擊。

    一個朱永茂,有必要出動兩人來報復嗎?

    難道老天就這麼容不下我周睿?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句話難道是屁話?

    我不服!

    周睿憤怒的大吼出聲:“我不服!”

    對面的人影動作微微一頓,似乎被周睿這突然的一聲吼給弄愣了。

    又或者說,他不太能理解吼這一嗓子的意義何在。

    你不服?

    你一個青州的活人,拿了我們呂州的主簿令牌,還差點把一個陰差吸成小魚乾,你不服?

    我還不服呢!

    我們打生打死好幾天,放棄了主簿的庇佑,冒着魂飛魄散的風險前來爭奪,結果到最後卻發現呂州的主簿令牌一直就不在呂州!

    所有死在那的陰差,都是白死!

    我們兩個千里迢迢來青州搶奪令牌,萬一青州主簿不給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巴掌拍過來,死的多冤枉?

    所以,你還有什麼不服的?

    周睿不知道對方是來搶主簿的,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令牌並非想象中的屬於青州,而是另一塊屬於呂州的令牌。

    當然了,就算他直到,也不會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就好像人類去飯店喫地鍋雞,難道還能吃出城東養的雞和城西的有什麼區別?

    在人類看來,這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就算直到有那麼一點差別,也不會在意。

    同樣了,來搶主簿令牌的人,也不直到青州主簿也死了。

    否則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會來找周睿的麻煩,最起碼不會都來。

    一個來找周睿拿回呂州主簿令牌,另一個去找青州主簿令牌,雙雙晉升,何樂而不爲?

    可惜,每個人能獲得的訊息量都沒想象中那麼大。所以,失敗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管你服不服,令牌都是我的!”那個人影陰沉的嗓音,彷彿從地獄中響起一般。

    第三擊,伴隨他的話語揮了出去。

    他死死盯着周睿,也聽到周睿如同神經質一般的呢喃自語。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

    不斷的重複着同樣的話語,周睿狀似瘋癲。

    他的雙目赤紅,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難言的氣勢。一絲無法理解來源的氣息,從他腦中出現,隱隱有某種東西產生了聯繫。

    這一絲氣息,讓那個人影猛然發出驚詫的聲音:“怎麼可能!”

    下一秒,道德天書上最後一團金光消散,周睿腦中的思想,混雜着那一絲氣息,化作金色的箭矢朝着敵人射去。

    這一箭,就像數千年的神話傳說中,后羿大神持神弓射下了作亂天下的金烏。

    僅僅一團金光,便發揮出幾乎可以比擬先前十朵金光的威力。

    那個人影一直以爲自己勝券在握,區區一個活人,就算意外的可以驅使主簿令牌又怎麼樣?

    他終究不是主簿,沒有那份實力,就像拿着槍的孩子。

    只要自己稍微注意點,就可以輕鬆把他擊敗。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周睿會爆發出這麼強大的餘力。

    金箭射來,他匆忙間甩出的兵刃,毫無懸念的被撞碎。

    金箭雖然也碎裂成了數股,卻還是頑強的扎進了他的身體裏。絲絲縷縷的黑氣,順着傷口處飄出來。 手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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